小姑娘大口大口的喝着雞湯。

    似乎壓在心頭上的一塊石頭,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團棉花。

    再也不壓的自己十分難受。

    跟着心情就大好。

    小孩擡起頭,漂亮的雙目中閃爍着璀璨的光,壓抑着心裏的那一點點小雀躍,小聲說道,“傅叔叔,明天早上,我們可以一起走嗎?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

    傅景川點了一下頭。

    接下來。

    兩人都不再說話了。

    可是氣氛並沒有很低迷,有一股淡淡的溫馨圍繞在兩人之間。

    很快喝完了雞湯。

    本來兩人正要一前一後的上樓,結果傅景川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讓小姑娘先上樓去睡覺了。

    “晚安,傅叔叔。”

    “晚安。”

    傅景川拿着手機,走到了大單的落地窗前面。

    落地窗的兩側是兩棵很粗壯的招財樹,樹幹已經有傅景川的胳膊那麼粗。

    傅景川一隻手按在招財樹上,另一隻手拿着手機。

    接通之後。

    貼在了耳朵上,“媽。”

    傅夫人的情緒聽起來很不好,“今天你是不是碰上你爸了?”

    傅景川嗯了一聲。

    傅夫人接着又問道,“鬧矛盾了?”

    傅景川冷哼一聲,不顧念半點的父子之情,“他還不配。”

    傅夫人嘆了一口氣,“你爸住院了,剛剛那個女人打電話來,正好是你爺爺接的。”

    傅景川手指停下,“老爺子怎麼說?”

    傅夫人語氣無奈,“還能怎麼說?老爺子沒表態,不過我看得出來,老爺子其實挺擔心這不成器的兒子的,景川,如果你爺爺讓你去醫院探望一下你爸,你答應着就是了,大不了讓助理買束花送去。”

    傅景川:“……”

    不可能的。

    打死都不可能。

    畢竟自己生的兒子自己知道,傅夫人壓低了聲音,交代說,“雖然你爺爺對你爸一直是很鐵不成鋼的,可他畢竟是你爺爺的兒子,父子倆之間的感情很難割捨。

    拋開這件事情不說,你現在在傅家,只有那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股份,所以不要惹你爺爺生氣,不要和你爺爺對着幹,雖然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未來傅家一定會是你的,可是畢竟……畢竟你還有個叔叔在外面。”

    傅夫人平時的脾氣很火爆。

    要是放在平時。

    外面的那個小三兒,往家裏打電話,傅夫人早就氣爆了,肯定已經在家裏撒潑打滾了。

    但是今天之所以如此平靜,大概也是權衡利弊了許久,知道這個節骨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男人已經是一條爛黃瓜了,又骯髒又噁心,就算回來,傅夫人也不打算要這個髒東西。

    現在最要緊的,是要確定把傅家握在手上。

    “老二,你和老大從小就是自己拿主意的人,我說的話你們或許也不會記在心裏,但今天媽媽還是想和你說一聲,如果想要得到傅氏,就絕對不可以讓老爺子看出你對你爸爸是不共戴天的心思。

    如果老爺子知道你這麼恨你爸,你覺得老爺子會甘心的把傅家給你嗎?老爺子難道不會擔心在你掌控了傅家之後,斷了你爸所有的經濟來源,活活的餓死你爸和他的小三?

    媽現在想開了,男人這種東西其實就是消遣品,媽不需要了,媽現在需要的是讓你們兄弟三人徹徹底底的拿下傅家,你明白嗎?”

    傅景川原本想要說,就算沒有傅家,他依然可以有能力讓傅夫人,繼續過着雍容華貴的貴婦生活。

    可是想到母親在傅家這麼多年的堅守,傅景川便說不出來了,“好,我知道了。”

    母子倆掛斷電話之後。

    傅景川打給了沈清,“明天準備一束花,查一查傅南山住在哪家醫院,你代替我把花送過去。”

    沈清哦了一聲,“二爺,那我要買什麼花?買百合花?向日葵?還是康乃馨?”

    傅景川鋒利的脣瓣微微翕動,“菊花。”

    沈清在那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二爺,我剛剛好像幻聽了。”

    傅景川又補充了一句,“黃白交加,”

    頓時。

    沈清反應過來,那真的不是自己的錯覺。

    二爺要去看自己的親生父親,結果要帶一束黃白菊花,這是唯恐不能把人氣死?

    沈清:“好的。”

    ——

    翌日

    在去學校的路上。

    林鹿呦大大方方的告訴傅景川,“傅叔叔,不好意思,之前有一件事一直騙了你,關於白雪的事情……其實是我對白雪的報復,原本白雪找了一羣人想要拍下我不好的照片,我就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後面是因爲白雪找到我,想要從我手裏拿到照片,我又把白雪引到了監控看不到的偏僻角落,拜託宗野同學拍了段視頻,就是白雪霸凌我的視頻,白雪打了我一巴掌,不過在拍完之後,我就還手了。

    再後來,那段視頻就被用一個網吧的ip地址發在了我們學校的論壇上,事情慢慢的發酵了起來,白雪校園霸凌這件事情被推上熱度,引發了很多同學的跟帖,學校裏已經封不住消息,迫於輿論的壓力,將白雪勸退了。”

    “疼不疼?”

    “啊?”

    林鹿呦一臉茫然的看着傅景川。

    傅景川深邃的眼睛裏卻充滿了認真,目光盯着林鹿呦的小臉。

    緩了一會兒。

    緩緩地擡起修長的手指,指腹蹭了蹭林鹿呦的小臉,“被打的疼不疼?”

    林鹿呦忽然就笑了。

    眉眼彎彎。

    像是初一三十的月亮,“不疼的,我打她打的更重。”

    傅景川笑笑,“她是罪有應得。”

    林鹿呦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呢?”

    傅景川:“你是自己的小英雄。”

    林鹿呦:“……”

    心滿意足,get!

    ——

    八中

    餘曉來辦退學手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又來班上轉了一圈。

    林鹿呦依舊在奮筆疾書。

    當餘曉站在她前面,敲了敲桌子,小姑娘才懵懵懂懂的擡起頭。

    看到是餘曉。

    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層防備之意。

    餘曉瘦的皮包骨頭,眼睛凸出,“林鹿呦,託你的福,我被徹底開除了,我只能去隔壁的渣滓洞上學了,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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