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火鍋。

    天才徹底的暗下來。

    一頓飯,傅南山就給傅景川打了不下十個電話。

    傅景川通常是看一眼,然後不管不問。

    直到自動沒了鈴聲。

    傅景川並沒有想過直接把傅南山拉黑。

    因爲那樣將會斷了傅南山所有的希望。

    他要做的,實在傅南山把電話撥通的一瞬間,讓傅南山心裏升騰起希望。

    然後那一點點希望隨着一聲一聲的冰冷的電話提示音變成失望。

    一次一次。

    週而復始。

    不曾停止。

    他要讓傅南山嘗一下,他母親之前每天都在嘗過的煎熬。

    父子之情早已經斷掉。

    現在維繫的,只不過是彼此的虧欠和仇恨。

    而傅南山那邊。

    孫悅不停的在旁催,“南山,景川是不是不接電話?”

    傅南山心虛地說,“可能是沒帶手機,把手機忘在哪裏了,要不然我打了這麼多個電話,他要是真的不想接,早就把我拉黑了,你說是不是?”

    孫悅連忙點頭,“你說的對,一定是這樣的,那要不然……我們去景川家裏?這件事情實在不能繼續拖了,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是我親外甥女,冰冰可是也爲你做了不少事,咱們可不能做過河拆橋的事情。”

    傅南山嗯嗯兩聲,“我再打電話試試,要是晚上七點之前還是打不通,那我就去御景臺看看,你先彆着急,我們進去喫飯。”

    飯桌上。

    傅南山又問道,“冰冰那孩子難道不知道景川是我兒子?怎麼敢往這小子身上撲?還敢算計這小子,呵!”

    孫悅垂了垂眼瞼,“應該是不知道的吧,冰冰每天都在跟我們應酬,應酬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見過景川,這孩子又不喜歡看一些商業新聞,自然不認識,這可是我姐和我姐夫唯一的掌上明珠,我姐和我姐夫兩個人從出事之後就給我打電話,都快把我手機打爆了。”

    傅南山說,“你就跟他們說,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孫悅點頭,“我就是這麼說的,他們就放心了不少,他們說這件事情只要你開了口,一切就都好說了,畢竟我們全家人都靠着你。”

    聽聞這話。

    傅南山立刻笑得合不攏嘴。

    他這輩子,比不上老子,似乎也壓不住兒子,在這樣上面也優秀,下面也優秀的環境中,他就顯得十分的平庸。

    從來沒有聽過老爺子誇自己一句。

    反而是經常聽到老爺子誇獎自己的兩個兒子。

    久而久之。

    這就讓傅南山心理產生了不平衡,甚至對那個家庭充滿着牴觸。

    所以。

    孫悅他們一家人對傅南山的依賴和恭維,似乎讓傅南山重新撿回了屬於男人的自尊和自信。

    所以傅南山才覺得自己離不開孫悅。

    “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就這樣說,沒有我傅南山做不到的事。”

    “好。”

    “先喫飯吧,喫完飯再說。”

    “嗯。”

    兩人喫完飯。

    傅南山還是一個勁的給傅景川打電話。

    可是結果都是一個樣。

    孫悅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傅南山。

    傅南山自然不忍心打擊她,站起來穿上衣服,“我現在就去御景臺一趟,你在家裏等我。”

    孫悅也連忙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傅南山遲疑了一下。

    孫悅明白傅南山在遲疑什麼,立刻說,“我就待在車裏,我不下車來的,更不會讓景川看到我,我就是想陪你一起去,要不然我一個人在家裏,我會更放心不下的,我也害怕。”

    孫悅慣會伏低做小。

    而傅南山就是這一趟。

    立刻抱着孫悅的肩膀,“好好好,我們一起去,不過說好,到時候你就待在車裏不要出來,我一個人出來解決,我知道委屈你了。”

    孫悅這才破涕爲笑。

    用力的點點頭。

    兩個人迎着夜色走出家門。

    ——

    御景臺。

    宋管家看到兩位祖宗回來,開心的不得了,“小鹿,你說你明明才走了三天,我就覺得你走了三個月這麼久了,可算是回來了!今天我在商場裏買到了特別好喫的草莓,我去給你們拿。”

    宋管家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拿出來。

    樂的林鹿呦忍不住笑,“宋伯伯,可以了,要喫不下了。”

    宋管家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水果這些東西都是水,不頂餓,等下出去走一走,就全消化了。”

    林鹿呦小手捏了個大大的草莓。

    幾乎要比她自己的小拳頭還大。

    一口下去。

    只是咬掉了一個草莓尖尖。

    傅景川靠過去,“甜嗎?”

    林鹿呦點點頭。

    傅景川直接低下頭,把小姑娘手裏剩下的草莓屁屁喫進了嘴裏。

    林鹿呦臉一紅,小聲說,“尖尖比較甜。”

    傅景川失笑,“那你總喫尖尖,剩下的放一邊。”

    林鹿呦立刻一本正經的說,“不能浪費,”

    傅景川的手在小姑娘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小傻瓜。”

    “二爺,先生來了。”

    “……”

    傅景川說,“讓他進來。”

    林鹿呦急忙抱起小書包,“我先回房啦。”

    傅景川把草莓端起來,“帶着去樓上喫。”

    林鹿呦一直手拎着小書包,另一隻手端着草莓,輕快的上了樓。

    前腳後腳。

    傅南山就進來了。

    笑着說,“有段時間沒過來看看你了,給你買了點水果。”

    傅南山把手裏的水果袋放下來。

    傅景川笑笑,“我記得從我搬過來,你從來沒來過。”

    冷不丁的被揭穿。

    傅南山的臉色有些訕訕然,搓了搓手坐下來,“我這不是怕你不願意見到我嗎?”

    傅景川嘴角嘲諷的笑意更加厲害,“你也知道我不想見到你,你若是不做那些骯髒齷齪的下流事情,我至於不願意見到你嗎?”

    傅南山臉色一變,“我剛剛出院,身體還沒有痊癒,我來這裏不是跟你吵架,讓你把我再氣進醫院的,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

    傅景川挑眉。

    傅南山說道,“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冷冰冰那件事情和你也有關係,是跟你打完電話之後我查了查才知道,所以我可能有些話說的不太好聽,就想着親自過來重新跟你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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