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跑到了宋管家的面前。
仰着腦袋,淚汪汪的看着宋管家,“宋伯伯,你有沒有問二哥現在怎麼樣了?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宋管家哎哎兩聲,“我現在就讓司機備車,小鹿呀,我一個人去醫院就好了,你今天不是還要參加籃球比賽嗎?你就不要和我一起去了,省得一來一回,耽誤你的時間。”
小姑娘每天晚上放學回家之後,都要在自己的房間裏練上半個多小時。
宋管家他們都是知道的。
林鹿呦急忙搖頭,“不行的,我心裏也不安生,宋伯伯,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和你一起去醫院,等我見到二哥一眼之後,我再從醫院打車直接去籃球比賽現場。”
宋管家琢磨了一會,“這樣也行,我先去叫司機備車,五分鐘之後我們在門口見,你趕緊把你要帶的東西收拾上,到時候直接去場地好了。”
林鹿呦連忙點頭。
撒開腿便跑上樓去拿自己的書包了。
五分鐘之後。
兩人在御景臺門口碰了面。
話不多說。
宋管家拉開副駕駛旁的車門的同時,小姑娘拉開了後座車門,兩人幾乎是同頻率的打開車門,然後坐了進去。
司機也乾脆。
一踩油門,車飛奔而去。
一路上。
小姑娘時不時的就看一眼宋管家拿在手裏的手機。
卻一直沒有電話再打過來。
林鹿呦心裏着急的不得了。
當年。
奶奶就是因爲一場車禍去世的。
她才五六歲。
那年的清明節,爺爺奶奶回到老家祭祖,回來的時候就遭遇到了一場車禍,是因爲家裏的司機疲勞駕駛,撞上了一輛大貨車,家裏的車被拉着鋼筋的大貨車撞翻。
直接從高速公路翻了下去。
等到救援隊到達的時候,奶奶被一根鋼筋穿透了心臟,當場去世。
爺爺也因爲這一場意外受了重傷。
所以車禍在小姑娘的眼中簡直比死神還要可怕。
兩隻小手緊緊的捏在一起。
自己在心裏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傅二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一定會的!
到了醫院門口。
宋管家一邊打電話,一邊帶着林鹿呦上樓去。
出來住院樓層的電梯門。
正好撞上了楚辭。
楚辭見到宋管家,眼睛一亮立刻走過去,“聽說二哥出車禍了?我一直沒有聯繫上,你們也是來看二哥的吧,一起。”
宋管家這邊是打給了沈清。
問清楚之後。
就帶着楚辭和林鹿呦一起進去了vip病房。
推開門。
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沈清,沈清的腦袋上纏了一圈白色紗布,額頭一側浸出了血。
卻沒有看到傅景川。
三人同時進去。
沈清連忙站起來。
“二爺呢?”
“二哥呢?”
“傅二哥在哪裏?”
話音未落。
盥洗式的房門被打開。
傅景川從裏面出來。
穿了一身病號服,除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之外,看起來沒有其他的問題。
看到林鹿呦。
傅景川皺了下眉頭,不悅的對宋管家說,“怎麼把呦呦帶來了?”
林鹿呦小步跑過去。
眼睛溼潤了。
水汪汪的看着傅景川,“二哥,你沒事吧?”
見狀。
宋管家趕緊拉起沈清出去,“出來有話跟你說。”
剛把沈清拉出去。
宋管家又匆匆忙忙的進來,把楚辭拽了出去。
房間裏只剩下了兩個人。
林鹿呦緊張的說,“二哥,你傷到哪裏了?”
傅景川默了默。
然後擡起了手。
手指一枚一枚的解開病號服的鈕釦,修長好看的手指,解開鈕釦的時候,動作也極其的優雅。
林鹿呦眼神有些逃避,眨了眨,着實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傅景川解開了三枚鈕釦。
然後往旁邊輕輕的扯了扯衣領。
扯開了後。
便露出了胸前的紗布,解釋說,“擋風玻璃碎了,有一片玻璃擦到了胸口。”
傅景川說得輕輕鬆鬆。
小姑娘卻聽得心驚膽戰,“那現在呢?醫生怎麼說?沒事了吧?”
傅景川點了下頭,“皮外傷,不礙事,對了,今天不是籃球比賽開始的日子嗎?怎麼跟着宋管家跑到這裏來了?萬一遲到了怎麼辦,我可是親眼見到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我叫宋管家送你過去。”
林鹿呦抿了抿脣。
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半步。
方纔兩人之間的距離算得上是正常的社交距離。
可是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最起碼比剛剛親密了許多。
傅景川垂眸看着小姑娘烏黑的發旋,柔聲問道,“怎麼了?”
林鹿呦鼓起勇氣。
擡起小手。
兩隻小手抓進了傅景川垂在身側的右手,之後用力的緊了一下。
鼓起勇氣。
擡起頭。
面對着傅景川幽深的眸光,小姑娘也沒有逃避,“二哥,剛剛在家裏聽到你出車禍的消息,我真的很害怕,就像是……好像再次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二哥,我不想你出任何事情,我想讓你一直健健康康的,我想讓你一直管着我,可以嗎?”
傅景川擡起另一隻手捏着小姑娘的下巴。
讓小姑娘仰頭。
那眸光裏的細碎流光好像天上的流星,一樣的耀眼,卻比流星要長久。
傅景川將自己深邃的聲線壓制最低沉,“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林鹿呦用力的點點頭。
傅景川意味深長的說道,“日後,就算你後悔了,我也不會輕易將你放離開我身邊,所以,我希望這是你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我這個人的佔有慾極強,一時是我的,一輩子就要是我的,我想要你考慮周全。”
傅景川從自己很小就知道自己變態的佔有慾。
小姑娘眼睛轉了一圈。
忽然堅定地說,“傅二哥,你是在害怕嗎?”
傅景川微微一笑,“此話又怎講?”
小姑娘心思透透的說,“我覺得傅二哥是在害怕,你是怕我現在的選擇只是作爲一個小孩的意氣用事,怕我的選擇帶着屬於小孩子的幼稚,和屬於小孩子的朝令夕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