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呦把雙肩揹包塞進桌洞裏。

    拿出了語文課本。

    打開之後。

    看着蘇清歌,例行公事,“天生我材必有用。”

    蘇清歌:“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林鹿呦:“多情自古傷離別。”

    蘇清歌:“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林鹿呦:“海客談瀛洲。”

    蘇清歌:“煙濤微茫信難求。”

    林鹿呦:“橢圓和雙曲線的形式方程。”

    蘇清歌呼嚕一把自己的頭髮,“這些題目等下我再回答,我現在要跟你說一件特別重要的大事,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林鹿呦合上書本,“說吧。”

    蘇清歌興致勃勃地說,“就在昨天晚上,我收到了蔣棋同學發的短信。”

    林鹿呦點點頭。

    蘇清歌繼續說,“蔣棋同學說,想和我在一起。”

    林鹿呦好奇地問,“蔣棋同學也想跟我們一起學習嗎?”

    蘇清歌一口老血差點噴上來,“要不是我太熟悉你,我真的覺得你是個裝瘋賣傻的小綠茶,不是和我們一起學習,是想和我在一起,談戀愛的那種,現在明白了嗎?”

    林鹿呦點了一下頭。

    小孩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

    似乎寵辱不驚,“爲什麼呢?”

    蘇清歌:“…………”

    林鹿呦解釋說,“我的意思是,爲什麼這麼突然呢?”

    蘇清歌撓了撓頭髮,“蔣棋跟我說,以前以爲我就是個小太妹,結果最近發現我成績進步的很快,就覺得以前錯怪我了,然後最近有意多看了我一些,覺得我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才……不想錯過。”

    林鹿呦一本正經的繃着小臉,“可是你高一的時候並不是之前的樣子啊。”

    蘇清歌也點頭,“對呀,所以高一的時候,蔣棋願意幫我交學費,後來我打架找茬無惡不作,蔣棋纔對我失望了,現在看到我又變成了高一時候努力學習的樣子,所以才……”

    這個理由倒是也站得住腳,勉勉強強說的過去,可是林鹿呦總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是來自於蔣棋的。

    看着蘇清歌開心的樣子,小姑娘也明白自己現在不能說什麼掃興的話。

    蘇清歌現在的心情,就好像是終於喫到了自己心心念唸了好久好久的小蛋糕,可她如果在沒有任何證明的條件下告訴蘇清歌,小蛋糕不好喫,這未免也太掃興了。

    林鹿呦問道,“你同意了嗎?”

    蘇清歌嘆了口氣,“當時太激動太高興了,以至於連點頭都不會了,所以蔣棋還以爲是我想考慮考慮,主動提出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怎麼辦呀?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告訴蔣琪,我願意,我願意,我特別願意!”

    林鹿呦伸出小手拍了拍蘇清歌的肩膀,“淡定一點,所以,橢圓和雙曲線的方程是什麼?”

    蘇清歌:“……小鹿,你就是一個魔鬼。”

    林鹿呦:“性狀是由什麼決定的?”

    蘇清歌:“……”

    似乎因爲蘇清歌的原因,蔣棋也混入了他們之中。

    大課間。

    蔣棋下課之後就推着蘇清歌出了教室。

    林鹿呦剛要跟上。

    就覺得自己的衛衣帽子被抓住了。

    轉過頭。

    看到許久沒來上課的宗野,眼前一亮,“宗野同學。”

    宗野問道,“她和那個王八蛋怎麼一回事?”

    林鹿呦瞬間秒懂,小聲說,“蔣棋同學和清歌告白了。”

    宗野:“……”

    林鹿呦本來不是八卦的性子,但實在是因爲宗野前後表情對比太過於明顯。

    小姑娘忍不住小聲問,“宗野同學,你其實也是喜歡清歌的吧?”

    宗野切了一聲,“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林鹿呦固執的直視着宗野眼睛,“可是爲什麼你一直要躲我,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一次嗎?”

    “這有什麼不敢的?”

    宗野看着林鹿呦的眼睛,水汪汪的眼睛,大大的,又圓又黑,乘車的眸子乾淨的像是一汪水潭,黑色瞳仁像是一顆熟透了的葡萄,就好像小孩子那樣,瞳仁佔據了眼睛的大多部分。

    對上這樣一雙乾淨的眼睛,宗野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虛,“一句話沒必要說第二遍,我說過就是說過,去打球了。”

    剛跑了兩步。

    宗野又停下,“有空提醒提醒她,那王八犢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林鹿呦懇切,“宗野同學,我覺得你可以自己和清歌說。”

    宗野自嘲一笑。

    什麼也沒說。

    就抱着籃球出去了。

    林鹿呦搖了搖頭,搞不明白,喜歡就應該說出來,就好像她喜歡二哥一樣。

    爲什麼要藏着掖着?

    ——

    萊茵灣山莊

    經過昨天晚上的恐嚇,孫悅生了一場病。

    傅南山一早就出門,去打聽孫斌的消息。

    孫悅一個人在家。

    誰的電話也不接。

    坐在牀上愣神。

    從昨天凌晨到現在,孫悅一口水都沒有喝,嘴裏除了噁心,就是一股除不乾淨的尿騷味兒。

    不管她如何刷牙,如何含漱口水,那股味道都是揮之不去。

    她實在沒有想到傅景川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傅南山一直告訴她傅景川不好惹,可孫悅無論如何,也無法事先想象到傅景川會如此的目無王法,沒有證據的事情,都可以將她置之死地。

    手機再次響起來。

    孫悅看了一眼。

    是姐姐的。

    孫悅不想接。

    無非就是求她,讓她救冷冰冰,可現在冷冰冰是真的救不了。

    乾脆不接電話。

    孫悅想,她和傅景川的樑子,算是解不開了。

    既然傅景川不讓她好過。

    她也不可能讓傅景川好過。

    她動不了傅景川,難道還動不了傅景川身邊的人嗎?

    走着瞧吧!

    ——

    林鹿呦收到了紅毛的消息。

    紅毛調查到的內容有限,和宋伯伯告訴自己的差不多。

    蔣棋家,現在也算是小康家庭,比普通家庭的條件要稍微好一點,蔣棋初中的時候……竟然和林歆是同學!

    看到這裏的時候,林鹿呦才稍稍有了些興趣。

    而且,蔣棋是曾經初中學校籃球隊的隊長,而林歆,是拉拉隊的隊長。

    籃球隊和拉拉隊經常聯誼,兩人的關係,應該算是還好。

    只是那天比賽的時候,兩人似乎在裝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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