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覺得自己的身體搖搖欲墜。

    她緊緊的握緊了手裏的保溫盒的提手,舌底下發苦,幾乎說不出話來。

    盛決上前之後,看着傅夫人笑,“不知道應該叫你大姐還是應該叫你大媽?”

    傅夫人閉了閉眼睛,等到睜開之後,眼睛裏面一片清明,傅夫人看着這個自己曾經當上弟弟疼了好幾年的人,忽然笑起來,“現在應該叫你什麼?還是恬不知恥的用的別人的姓氏嗎?你是覺得隨你媽的姓會很髒嗎?連一個姓氏都要偷別人的,你自己還有什麼啊盛決?”

    盛決笑着聳了聳肩膀。

    毫不在意的說,“這是爲了紀念父親啊,當年,父親和母親被我氣死,我心裏一直過意不去,也一直想要彌補,可不得章法,最後想了想,乾脆就用這個名字和這個姓氏來紀念父親和母親吧。”

    傅夫人冷笑一聲,“你真是恬不知恥,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從來沒有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的人?也不能這麼說,最起碼還有個你媽,你們母子倆,真是我見過最噁心的人!”

    盛決說,“可是我爸就喜歡這麼噁心的都不喜歡你,那你豈不是連噁心的人都不如?”

    傅夫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垃圾只能找垃圾,屎克郎智慧找分隊推糞球,他們兩個人臭味相投,關我屁事?別以爲你往這邊跑,你就成了傅家的人了,就算你體內有傅家的血,你也永遠是骯髒的不見天日的東西!”

    盛決毫不在意傅夫人的辱罵。

    甚至還有心思開玩笑,“你說整個帝都中,身體裏有傅家的血,名字裏還帶着盛家的姓,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了?傅夫人,請你回去提醒一下你的兒子,帝都呀,這麼久了,也該變變天了。”

    傅夫人破口大罵,“你算個什麼狗東西?就算帝都要變天,也輪不到你攪弄風雲,在國外吃了幾年的洋屎,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我告訴你盛決,你爸和你媽就沒有做生意的天賦,你,也沒有這樣的基因,我也告訴你,帝都呀,不是你這種人該待的地兒,你遲早屁滾尿流的滾出去!”

    說完之後。

    傅夫人拿着飯盒,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走了兩步之後。

    傅夫人忽然又想起了什麼?

    好笑的停下腳步,“聽說在傅南山給小三兒買的別墅裏發現了一具屍體?又聽說那具屍體是小三的前夫?剛好我最近又聽說,小三的姐姐和姐夫的工廠,迫不及待的想要賣出去,我就納悶了,這三件事聯繫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事實的真相呢?”

    盛決臉色微微一變,因爲孫倩的事情,孫悅還沒有告訴他。

    傅夫人笑着搖頭,譏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見不得光的人只會用見不得光的手段,法律是公正的,殺人兇手,跑得了一時,總是跑不了一世的,若是mk總經理的母親是個殺人犯,嘖嘖嘖,那可就真的有好戲看了。”

    說完。

    傅夫人用手裏的保溫桶狠狠地撞了一下盛決,然後大步流星地朝着老宅走去。

    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在此之前。

    傅夫人雖然看起來表現的風淡雲輕,但是實際上她心裏深處還是很怕遇見盛決。

    感情特別複雜。

    但是今天,盛決的主動挑釁,終於讓傅夫人拋棄了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該有的不該有的情感,正面和盛決剛了起來。

    這樣的結果,倒是讓傅夫人十分的解氣。

    同時也讓傅夫人覺得自己之前的猶豫,都他媽的智障一樣。

    盛決來不及管其他的。

    立刻上車。

    去了一趟傅南山和孫悅的住處。

    ——

    晚飯後。

    林鹿呦,蘇清歌還有江年年三人揹着書包找了個空教室上晚自習。

    蘇清歌說道,“不知道那個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林鹿呦一邊把書拿出來,一邊好奇地問,“你說的是週一早晨在校門口遇到陸姐姐的那個案子嗎?”

    蘇清歌搖頭,“當然不是,我說的是你和二哥在那小三兒的老別墅裏發現的屍體,這個案子調查的怎麼樣了?”

    江年年立刻扭過頭,“什麼屍體?小鹿見到屍體了?什麼時候?”

    林鹿呦說道,“就是我男朋友的爸爸,很久之前在外面找了小三,還在婚姻存續期間,用夫妻兩人的財產給小三買了一棟別墅,最近發生了這樣那樣許多的事情,我男朋友懷疑小三的前夫死了,所以思前想後,就覺得小三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賣出去的那棟別墅很可疑,所以就找人去挖了後院,結果就在後院裏,挖出來了一句高度腐爛的男屍,基本上已經確定是小三的前夫,現在警察局裏正在調察這個案子。”

    江年年覺得像是看電視劇一樣,瞪大眼睛,“我以爲這種事情只會在電視劇裏出現的。”

    林鹿呦苦笑,“藝術來源於生活。”

    而且。

    可能電視劇的編劇都無法編出孫悅這樣的人,因爲好人永遠無法窺探壞人的最壞下限。

    忽然。

    只聽到砰的一聲。

    聲音是從後門口傳來的。

    林鹿呦下意識地扭過身。

    小姑娘就看到了站在後門口的孫慕南。

    一時之間,林鹿呦的心裏有些複雜,她不知道孫慕南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那具腐爛的屍體,是孫慕南的親生父親。

    林鹿呦不知道孫慕南和他父親在一起生活了多久,也不知道孫慕南對他父親有沒有感情,但畢竟血緣關係這種奇妙的紐帶,打斷了骨頭還連着筋。

    林鹿呦下意識的抿了抿脣瓣。

    孫慕南張了張嘴。

    忽然覺得自己嗓子裏好像堵上了一團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用力的咳嗽了一聲,“林鹿呦同學,你能……出來兩分鐘嗎?”

    蘇清歌立刻沒好氣的說,“不可以,我們要上自習,你要是上自習你就進來,你要是不上你就趕緊滾,我可警告你,教室裏可是三百六十度監控,你不要想搞事情。”

    孫慕南卻沒有理會蘇清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鹿呦,“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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