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媽的頭被按在地上,她卻還是用狠狠的看向仇人的目光看着蘇清歌。

    宗野把蘇清歌抱起來。

    頭也不回的朝着校醫務室走去。

    而蘇媽媽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蘇清歌,你和你爸一樣,你和你那死去的酒鬼爸爸一模一樣,沒有良心,你喪盡天良,你會遭報應的,我詛咒你,我詛咒你這輩子孤苦無依,我詛咒你這輩子永遠沒人愛,永遠沒有家人,永遠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

    宗野心裏被揪緊,低下了頭,小聲說,“用另一隻手把耳朵捂起來。”

    蘇清歌笑了笑,“我早就百毒不侵了。”

    宗野低頭看了一眼蘇清歌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

    林鹿呦和江年年也隨後趕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裏的校醫檢查了一下情況,確定並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用刀刃把皮膚劃破,但是也需要縫針。

    三個人守在蘇清歌旁邊,眼睜睜的看着校醫給蘇清歌注射了麻藥,將蘇清歌的傷口稍微的清理了一下,然後拿出了手術器具,把劃破的傷口縫合。

    蘇清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一隻手掏出自己的手機,把手機交給了林鹿呦,說道,“我手機文件裏有一份錄音,小鹿,你現在和年年去一趟警察局,把那一份錄音交給警察,才能讓警察第一時間去把她的同夥抓回來。”

    林鹿呦接過了手機,“包在我身上,年年,我們走。”

    兩個小姑娘風風火火的跑出了醫務室。

    一邊縫針的校醫看到這一幕,一邊問道,“同學,你們是幹嘛的?是隔壁警察學校的嗎?”

    蘇清歌笑了笑,“是啊,正在配合警察局抓人呢。”

    校醫豎起了大拇指,“看來你非常勇敢,光榮負傷。”

    蘇清歌嗯一聲,“我這可是要被記功的。”

    校醫哎喲一聲,很幽默的說,“那這可是你的勳章,我得給你縫的好看一點。”

    蘇清歌笑起來,“多謝多謝,最好給我縫個蝴蝶結。”

    校醫說,“蝴蝶結啊……縫是縫不起來,不過可以去紋。”

    宗野卻在旁邊突然問了一句,“會留疤嗎?”

    醫生看了宗野一眼,“你是男朋友吧?男朋友怎麼當的?女朋友遇到危險的時候,大老爺們就應該衝上去,肯定會留疤呀,你看看這麼長的傷口,怎麼可能不會留疤?要是皮膚好一些的話,可能會留十釐米的傷疤,要是皮膚不行,這傷疤……可就是傷口多大傷疤多大了。”

    宗野沒有否認。

    蘇清歌卻是趕緊澄清,“什麼男朋友?這是我哥們,好朋友。”

    醫生下意識的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不太相信的哦了一聲。

    很快就給蘇清歌縫合了傷口。

    蘇清歌傷口附近的麻藥還沒有下去,她試探着在醫生不注意的時候,用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傷口,因爲麻藥的作用,傷口竟然一點都不疼。

    蘇清歌又戳了幾下。

    宗野氣呼呼地蹲下來,“你這是想廢掉胳膊?”

    蘇清歌忽然擡起頭。

    眼睛裏充滿了億萬銀河,笑意盈盈的看着宗野,“一點都不疼,你試試?”

    說完。

    蘇清歌真的把自己的胳膊往宗野那邊挪了挪。

    宗野臉上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你夠了,沒你那麼幼稚,你能不能老實一會兒?”

    宗野跟着醫生進去拿藥,順便向醫生討要了一支去疤霜。

    醫生說,“等到了傷口癒合之後看一下,如果真的留疤很嚴重,可以考慮去醫院做醫美,有可以去疤的項目,小姑娘皮膚白,留下傷疤的確不好看。”

    宗野問道,“那要多少錢?”

    校醫生給了一個大體的數字。

    宗野點了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等宗野拿着藥出去之後。

    校醫笑着搖了搖頭,“還說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騙鬼呢?!”

    宗野出去之後,坐在了蘇清歌的旁邊,房間裏就只有兩個人。

    瞬間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宗野把藥放在了蘇清歌腿上,告訴蘇清歌每一盒藥應該怎麼喫,喫幾粒。

    然後猝不及防地問,“你爲什麼從那件事情最後一直在躲着我?”

    蘇清歌當然知道是哪件事情。

    當然說的是蘇清歌喝醉以後把別人撲倒的事情。

    蘇清歌已經自欺欺人的以爲這件事情過去了,眼下,實在是難以言喻,“我其實後來又想了很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免都會有某些方面的衝動,所以發生一些事情很正常,就像酒吧裏,每天晚上都有數不清的男男女女會睡在一起,晚上盡情狂歡,白日一拍兩散,說白了這就是一夜情,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我也是,所以我們就把這件事情忘了,大家還是好兄弟。”

    宗野卻直接攤牌了,“蘇清歌,我好兄弟很多,不缺你一個,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和你當好兄弟,從高中給你交學費的第一次起,我心裏就特別的堅信,你一定會是我女朋友,可沒想到高中一直誤會了三年,等到最後,好不容易可以說清楚所有事情真相的時候,你爸爸的死卻又和我脫不了關係,所以我積攢了整整三年的勇氣,在一瞬間又分崩離析了,我以爲我們完了。

    可是你並沒有把叔叔去世的事情埋怨在我身上,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嗎?你知道當初你和林鹿呦兩個人踏入校園後,答應了我請你們喫飯,我有多激動嗎?蘇清歌,我喜歡你,從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考慮一下我,我只求你給我一個具體時間,我可以等。”

    蘇清歌徹底愣住了。

    萬萬沒有想到宗野這麼悶騷的人,竟然也會打直球。

    而這個直球自己還真的接不住了。

    蘇清歌眨了眨眼睛。

    長長的睫毛跑來跑去。

    宗野說道,“這個月底,籃球隊會出國,有一場很重要的比賽,我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你可以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可以嗎?”

    蘇清歌難以啓齒的說,“宗野,你生日比我小兩天,我不想姐弟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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