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時淮南說。

    然而。

    傅景川卻冷颼颼的說了一句,“看起來還好而已,別人都是老公陪着,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就算爸媽公婆都在身邊,也趕不上老公在身邊,終究有些事情夫妻兩人之間比較方便。”

    時淮北愧疚的地下了頭。

    傅景川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你老婆懷孕,懷的是你的孩子,就算她主動提起離婚,你都應該想方設法的哄着不讓她離,結果你倒好,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要不是因爲離婚,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嗎?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做了幾件錯事?

    第一,夫妻之間有什麼說不開的話?有些事情你非要一個人憋在心裏,自己鬧彆扭,如果你們兩個人之間的誤會早說開,會到現在的地步嗎?你是男人,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似的,誰看得起你。

    第二,在你自己的女人懷孕的時候,你敢說她提起離婚,你答應,沒有賭氣的成分在嗎?你身爲一個男人怎麼能做到和女人賭氣?而且又怎麼可以在賭氣的情況下做出這種人生大事的決定?你今年二十七歲了,你不是十七歲!

    第三,你覺得你現在躺在這裏很光榮,因爲你爲社會爲人民做了好事?可是這和陸清幽有什麼關係,就算你是全社會的英雄,但是在陸清幽那裏,你連她生產都沒能陪着她,都沒能在她身邊給她鼓勁,你連一個合格的丈夫都算不上。

    第四,故意隱瞞!沒有人不知道夫妻之間最忌諱的事情就是相互隱瞞,而你不僅僅繼續隱瞞,你還選擇了假裝失憶,夫妻之間本來就應該坦誠相對,結果你倒好,你故意玩這一手,是唯恐陸清幽會原諒你嗎?

    本來這些話不應該我對你說,也和我沒有幾分關係,可是時淮北,現在沒有人罵你,你就永遠不會醒,陸清幽這一次生產,是意外早產,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嚴重的會丟了命,就連呦呦,當時在醫院裏都被嚇得手足無措,可這件事情的起因在哪裏?在你身上!”

    安靜的說完這一番話,傅景川轉身便走了出去,“我去找主治醫生。”

    時淮南便留在了病房裏。

    兄弟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

    時淮南才靜悄悄的開口,“傅二說的對,這些話我也早想說你了。只不過看在你剛剛醒過來的份上。我一直沒忍心開口,早該有一個人要罵醒你了,現在清醒一點沒有?”

    時淮北眼睛悶得通紅。

    他目光挪向了窗外。

    似乎這樣就可以不被時淮南看到狼狽的情緒。

    時淮南嘆了一口氣,“我不管六年前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管你之所以不肯開口承認是不是六年前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了,我也不會管,但是陸清幽不僅僅是你老婆,孩子也不僅僅只是你兒子,陸清幽是時家的媳婦兒,孩子是時家的長孫,你明白嗎?

    你搞來搞去,騙來騙去,折騰的不僅僅只有你和陸清幽兩個人,你也折騰着你們兩個人的孩子,折騰着咱們一家人,時淮北,別再幼稚了,都已經是當父親的人了,收起你所有的幼稚,學會做一個父親,做一個有擔當有責任感的父親,做一個以家庭以老婆爲首位的男人。”

    轉院手續完成的很快。

    當天晚上十點多。

    時淮北就從軍區醫院到了中心醫院,而且直接安置在了陸清幽的病房裏。

    陸清幽這邊是VIP病房,房間很多,也不多時淮北一個。

    時淮北進來病房。

    陸清幽還在睡。

    陸母抓緊時間走過來,小聲說道,“剛剛醒過來了一會兒,把孩子餵飽之後就又睡了,醫生說是白天生產的時候耗費的精力太多,可以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時淮北點點頭,“媽,辛苦你們了,我……我什麼也幫不上……”

    陸母原本沒有見到時淮北的時候,心裏對於時淮北多少也是有些怨恨的。

    可現在看到時淮北。

    看到他一身的傷。

    剩下的只是心疼。

    陸母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也是特殊情況,又不是故意沒到,都是情有可原的,清幽也是個懂事的,醒來之後肯定也不會怪你,你不要太自責,你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養傷。”

    時淮北點點頭,“我能看看孩子嗎?”

    時母把孩子抱過來。

    放在了時淮北的病牀上。

    時淮北垂下眼瞼,看着酣睡的小傢伙,臉上皺巴巴的,醜醜的,可這是他時淮北的親兒子,是他和陸清幽的孩子啊。

    怎麼能讓人不喜歡呢?

    陸母見狀。

    滿意的笑了笑,“孩子還沒有取名字,你有時間給孩子想個名字。”

    時淮北說,“讓爸取名字吧,爸言多識廣,知識淵博……”

    話還沒說完。

    時父幽幽的說,“原來我在你小子心目中這麼優秀?”

    時淮北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你還是算了,我說的是我岳父大人。”

    時父:“……”

    他們姓時,淮是輩分,所以這兩個字沒用時父取,時父取得是南北,還說要是後面還生小孩,就叫東和西,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名字,時淮北不想再讓兒子經歷一次了。

    陸父客氣的說道,“孩子取名字還是得交給你父親。”

    時父連連點頭,“不行不行,我是真不行,親家,還得你來,就像小二說的你學識淵博,見多識廣,你取的名字孩子肯定樂意。”

    時母也說,“是啊親家,他不會取名字,來的路上還說,他現在腦海中除了南北就只剩下東西兩個字,都想給孩子取名叫時東西了。”

    聞言。

    陸父再也不推辭,“那還是我來吧。”

    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外孫最後被取名爲小東西。

    眼看着沒有時淮南的什麼事,時淮南就出去了。

    沒想到白天的那個小姑娘還在樓道里坐着,手裏拿着手機正在背單詞。

    時淮南走過去。

    在江年年旁邊坐下來,“小鹿呢?”

    江年年擡起頭,連忙說道,“時先生,小鹿和傅先生一起去夜宵了,我在這裏等小鹿回來,一起回學校。”

    小姑娘長着一張看不出年紀的小蘿莉臉,說是初中生,可能都不爲過。

    時淮南微微一笑,“謝謝你白天的糖,的確可以壓煙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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