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天,今年有些不太對勁。

    明明已經快深秋了。

    陽光還是格外的燦爛,熱的像是盛夏。

    孕婦可能又比平常人更害熱,蘇清歌每天都拿着一把小扇子,嘮嘮叨叨,“世風日下,環境被破壞的那麼嚴重,估計現在氣候反常,也是因爲全球變暖的原因,你們說以後會不會都沒有冬天了,一年四季炎熱,像非洲一樣?”

    江年年打開了窗戶。

    讓風吹進來,一點點的微風倒是撫平了蘇清歌心裏的燥熱。

    江年年笑着說,“應該不會有那麼誇張,我以前在家的時候就經常聽說你們這邊秋老虎很厲害,今年也應該是秋老虎作祟,只是這次秋老虎作威作福的長了些。”

    蘇清歌扯了扯自己的T恤,“要是往年這個時候,我都要穿毛衣了。”

    話音剛落。

    就聽到站在窗臺邊的林鹿呦喊了一聲。

    蘇清歌好奇的湊過去。

    就看到宿舍樓下的石墩子上,坐着很多女孩子。

    蘇清歌皺眉,“這是什麼情況?在拍照嗎?是我落伍了嗎?大石墩子有什麼好看的?”

    江年年說,“你們不知道,最近不知道是誰說坐在被太陽曬熱的石墩子上可以治療痛經,所以因爲最近這段時間秋老虎,每天的石墩子曬得都得有四十多度,所以經常能看見很多女孩子在石墩子上坐着,他們相傳的適時墩子散發出來的熱氣可以將體內的溼氣烘乾,從而起到治療痛經的作用。”

    林鹿呦一臉無語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想?直接用艾灸坐墊多好?衛生又幹淨,女孩子都是非常脆弱的,尤其是在來大姨媽的期間,因爲女孩子身體構造的原因,所以下面會一直處於溼潤的狀態,而溫度高了會有利於細菌的繁殖,之前我看過很多類似的例子,說是有幼兒園的小朋友,因爲在幼兒園玩被曬得很燙的鐵滑梯,得了尿道淋球菌感染,雖然不能準確的說明到底是因爲滑梯燙的緣故,還是因爲滑梯不乾淨的緣故,但重視一點總歸是好的。”

    江年年說,“我昨天喫飯回來的時候,提醒了她們一句,當時幾個小姑娘態度很好的對我說了謝謝,估計這又是另外一批,等下出去的時候,再提醒一句吧,看見了就說一說,能幫一個是一個。”

    蘇清歌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我忽然發現,我最近幾個月不痛經了耶!”

    江年年也一言難盡的看着她,“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嗎?”

    “嗯?”

    “你自從懷孕之後,請問你有來過大姨媽嗎?”

    “……”

    蘇清歌抓了抓頭髮,好像還真是。

    這一場秋老虎,終究是在一場秋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穿着T恤到穿上毛衣,只有一晚上的時間。

    第二天。

    傅夫人就親自給兩個小姑娘送來了厚衣服,當然,還特意在路上的商場裏給江年年買了幾身。

    因爲宿舍裏只有她們三個人。

    江年年家又離得遠。

    而且兩個城市的氣候變化也完全不同。

    就算父母看到這邊的氣候變化,往這邊郵寄衣服,因爲路途長遠的原因,也要在路上跑上五到七天。

    所以傅夫人怕自己給林鹿呦和蘇清歌送衣服,會牽動起小姑娘想家的情緒,就特意也顧及到了江年年。

    來到寢室之後。

    傅夫人把大包小包分給了她們三個人。

    江年年受寵若驚,“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傅夫人拉着江年年的小手,“你是她們兩個人的好朋友,就別和阿姨客氣了,以後就當阿姨是自家人,而且,這些衣服我也是按照你的身高體重穿衣風格來買的,她們兩個人也不合適,吊牌都已經讓我剪掉了,退也退不了。”

    林鹿呦聽到這話忍不住的看向傅夫人,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樣一來,就算年年想要推辭,也不可以了。

    江年年也只能收了下來,“謝謝阿姨。”

    傅夫人笑的慈祥。

    蘇清歌衝到傅夫人的面前,“乾媽,讓你帶的東西帶了嗎?”

    傅夫人趕緊打開自己的包包,從裏面拿出來了一盒兩盒三盒自熱小火鍋,“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給你們偷偷帶過來的,你們一個月喫一次就可以了,不要常喫,我也是不明白了,明明去外面喫火鍋又幹淨又衛生,蔬菜很新鮮,你們偏偏要喫這個。”

    林鹿呦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還不是因爲這小火鍋辣的夠勁兒,自從懷孕之後,傅景川已經把學校方圓幾裏之內的火鍋店全部給花錢買通了,只要她去,不管說什麼,都不可能給麻辣鍋,最多也是微辣。

    傅夫人把東西放下之後,“得嘞,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傅夫人離開之後。

    江年年看着這些大牌衣服,嘆了口氣,“阿姨人真好。”

    蘇清歌笑着說,“乾脆你給我乾媽當兒媳婦吧,我還有個三哥,就是人……不怎麼正經。”

    提起盛宴——

    林鹿呦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今天是不是盛宴參加那個什麼練習生,最後成團的日子?”

    蘇清歌也差點忘了,迅速跑過去打開電腦,三人緊張的坐在電腦前,不停的盼望着,希望還沒有結束。

    果然是還沒結束——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節目。

    已經到了決賽。

    每個人要進行最後的展示,來確定最後是否能成團,成團即出道。

    每個人在表演節目之前會有一個採訪。

    到了盛宴。

    大概是因爲盛宴從小就比較低調,又是跟了媽媽的姓的緣故,所以沒有人將盛宴和傅家聯繫在一起,以至於不知道盛宴的背景,以爲這就是一個老黃瓜刷綠漆,二十二歲了還混在一羣未成年的孩子的中間,蹦蹦跳跳都顯得喫力的“選修老年人”,所以,對盛宴的問題,也是比較犀利了。

    “你有沒有覺得你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來參加這種節目,會讓你格格不入?”

    “爲什麼會格格不入?如果我不告訴你我二十二歲,你會覺得我有二十二嗎?再說,什麼時候開始年齡成了選秀的標準了?你今年三十二歲了,還只能採訪我們這些沒出道的新人,沒辦法去採訪百億票房的明星,你不覺得羞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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