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文都會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擦完上身,楚湘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當她的目光落在一道道血痕的雙腿的時候,楚湘忽然有些頭疼。
按理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既然答應了幫忙,理應幫下去。
但是……
要給他擦腿,就只能蹲下來,蹲下來的高度,剛剛好讓人有些……不太適應。
楚湘猶豫了三秒鐘。
季斯文轉過身來,笑着從楚湘的手裏接過來毛巾,“姐,我自己就可以了,我看不到背後,總能看到自己的腿吧。”
他也是再給自己解圍,楚湘心裏一暖,“真的可以?”
季斯文點頭,“沒問題,我剛剛聽到外賣好像到了,姐姐趕緊去喫東西吧。”
楚湘聞言,點點頭,“那好,你小心一點。”
她走到門口。
無意間轉身看一眼。
嚇得楚湘話都說不利落了,“站起來!”
季斯文:“???”
楚湘原路返回,先是檢查了一下季斯文的後背,剛剛季斯文彎腰擦腿的時候,她眼睜睜的看着傷口上的縫線一根根的被撐開,差點就要裂開了。
楚湘嘆了口氣。
接過季斯文手裏的毛巾,蹲下來,給他重新擦拭着大腿上的血跡。
季斯文喉結滾動一下。
他低下頭。
看着楚湘烏黑茂密的頭髮,已經頭頂正中間的一個小小的發漩,聲音沙啞,“謝謝姐。”
楚湘擡眼。
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
她老臉爆紅,卻強裝淡定,“你,轉過身去。”
季斯文哦一聲,乖乖的轉了一個圈圈。
楚湘纔在季斯文看不到的地方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她今年三十歲了。
不是十八歲的純情小姑娘。
有過一個男朋友,雖然沒有走到最後一步,可具體怎麼實施,她也是明白的。
而且三十歲的女人會有慾望。她也會看片,也會藉助一些小玩意兒自己解決。
可是——
這樣近距離的看到真實的一幕,即便是隔着一層布料,也讓楚湘覺得比之前比以往做過的所有和性有關的事情都要讓人羞恥。
尤其……
還那麼壯觀。
想要忽略都不可能。
她吞了吞口水,竟然有些口乾舌燥。
她手裏的毛巾按在季斯文的腿上,仔仔細細的給他擦乾淨所有的髒污,“可以了。”
季斯文笑的春心蕩漾,“謝謝姐姐,舒服多了。”
楚湘洗乾淨手,把毛巾晾起來,“去喫飯吧。”
季斯文嗯了聲,“好的。”
兩人依舊一前一後的出去,小情侶正在看電影,大概是戴着耳機,只能隱隱約約透過牀簾看到一點點的亮光,卻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兩人輕手輕腳的去牀邊,打開了快賣,季斯文把筷子掰開給她。
楚湘盯着被掰開的筷子一秒鐘,旋即主動接過去,“謝謝。”
以前和楚辭一起喫飯。
她都是給楚辭佈置餐具的大姐姐。
季斯文又把勺子遞給她,然後拿着一次性杯子,出去接水。
有些無措。
畢竟第一次受到被人這樣無微不至照顧的感覺,讓她着實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消化。
一直習慣了做一個大姐姐。
做所有人的大姐姐。
要把所有人安排的妥當。
要讓所有人都可以玩的開心喫的順暢。
但是好像一直都忽略了自己……
如今,當自己變成了那個被照顧的人,卻是很不適應的感覺。
季斯文端了兩杯水進來。
都放在了楚湘的面前說道,“一杯是溫的,一杯是燙的,把溫水喝完了,熱水的溫度也剛剛好了。”
楚湘低下頭,“謝謝啊,快坐下喫點吧,別忙活了。”
楚湘拿起筷子,嚐了嚐排骨,夾給季斯文一塊,“味道還不錯,你嚐嚐。”
季斯文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謝謝姐姐。”
冷不丁的。
季斯文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寂靜的深夜裏嚇了兩人一跳。
季斯文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趕緊拿着手機去了陽臺。
楚辭在那邊醉醺醺的問道,“老季,你去哪裏了?我在你家樓下,怎麼看着你家沒亮燈?”
季斯文問道,“你喝酒了?喝酒還開車?你不要命了?”
楚辭打了個飽嗝,“不是,我在二哥那裏喫的,和二哥喝了幾杯,我找了代駕,結果上車的時候腦子一熱,報上了你家的地址,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你到底在沒在家?”
季斯文說道,“備用鑰匙在門口花盆裏,你挖一挖就能看到了。”
楚辭:“嗝~你真沒在家啊,大半夜的你去哪兒了?你是不是揹着我去做什麼壞事了?我告訴你啊,就算我姐現在還沒接受你,你也不能去胡搞……”
季斯文無奈,“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說了,你趕緊去我家裏睡一覺,臥室抽屜裏面有醒酒藥,你要是能找到你就吃藥,找不到的話就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酒也醒了。”
楚辭哦了一聲,“掛了。”
——
御景臺
木木和夜生還沒睡,兩個小朋友今天晚上似乎特別有活力。
圍着客廳跑來跑去。
不想跑了就爬。
林鹿呦窩在傅景川的懷裏,哈欠連天,眼淚汪汪,“寶寶怎麼還不困?”
傅景川好笑的捏了捏林鹿呦的臉頰,“你困了就去睡,我盯着他倆。”
宗野今兒回來。
晚上一家三口吃了飯,蘇清歌就把兒子丟下,跟着宗野去過二人世界了,孩子都不要了。
林鹿呦伸了個懶腰,“明天要去醫院觀摩手術,八個小時呢,我真的要先去睡了,辛苦二哥了,麼麼麼麼。”
傅景川摟住她的腰,“還叫二哥?”
林鹿呦睡眼惺忪,聲音軟軟糯糯,“老公~我先去睡了,辛苦老公,老公萬歲。”
她嬌滴滴的小女兒樣子讓傅景川心神一動,趁着小朋友沒看到,按在沙發上一計法式熱吻,林鹿呦嘴巴都腫了,“猴急猴急的。”
傅景川摸了摸她的脣瓣,“明天直接去醫院嗎?我送你。”
林鹿呦嗯了一聲,“去帝都中心醫院,是一場腦部腫瘤手術,早上八點就開始了。”
傅景川:“遵命,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