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剛聽到的那句話不是自己在做夢。
楚湘在消防通道找到了楚辭。
楚辭正坐在樓梯上，耷拉的腦袋，無精打采。
楚湘在弟弟的旁邊坐下來。
胳膊搭在了弟弟的肩膀上，“沒必要哈。”
楚辭別過臉去。
兩隻手用力的揉揉揉眼睛，轉過身來，“我很生氣，你告訴季斯文也不告訴我，是不是在你心裏季斯文已經比我這個親弟弟還要重要了？我現在真的又憤怒又嫉妒！”
楚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楚辭冷哼了一聲，“你還笑？”
楚湘揉了揉弟弟的腦袋，“就是怕你們太擔心，我就怕你們知道了之後會像你現在這樣，我這個病人還沒有說什麼，你們這些病人家屬就要死要活的，反過來還得我安慰你們。”
楚辭說道，“姐姐，你放心好好看病，一定會沒事的，一定要沒事的。”
楚湘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爸媽。”
楚辭不解。
楚湘說道，“等到手術成功之後再告訴他們吧，現在他們知道了，也只是多兩個人擔心，我明天進手術室的時候，你和季斯文在外面就好了，也不要告訴傅景川他們……”
楚辭莫名其妙的吞了吞口水，“我剛剛已經打電話告訴我哥了。”
姐弟兩人對視。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十分的尷尬。
楚湘冷不丁的擡起手，啪的一聲打在了楚辭的後腦勺上，毫不客氣的罵道，“你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種事情告訴他們做什麼？讓她們平白無故的擔心，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你，楚辭呀楚辭，你能不能早點跨越腦細胞，還處於五歲的狀態？”
聽到楚湘這一頓輸出。
楚辭眨了眨眼睛。
忽然笑了起來。
楚湘愣了一下，趕緊問道，“是不是被姐姐罵傻了？”
楚辭一把抱住了楚湘的胳膊，“沒有，我就是覺得，這樣的姐姐才更親切。”
楚湘笑着，“什麼德性，簡直受虐狂。”
姐弟兩人安安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
楚辭才問起了楚湘和季斯文的事情。
楚湘也沒有瞞楚辭。
就把兩個人現在已經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楚辭。
楚辭說道，“其實我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季斯文喜歡你了，但是季斯文不讓我說，也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私下裏開開季斯文的玩笑，偶爾還叫他姐夫故意氣他，沒想到真的要叫他姐夫了。
這樣也好，畢竟我和季斯文也是從小光着屁股一起玩到大的，雖然說季斯文這個人不管長相還是人品都不如我，但是除了我之外，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了，所以我們家就不用特意考察對方的人品了，而且如果以後季斯文也敢欺負你，我第一個去滅了他！”
楚湘說，“我謝謝你哦。”
斷了一下。
楚湘安排說道，“既然你把這件事告訴傅景川他們，景川他們可能下午會過來，我下午要回家一趟，收拾一下東西，我和季斯文一起回去，你留在醫院裏招待他們。”
楚辭不同意，“憑什麼季斯文也可以和你一起回去，我就要留下來？”
楚湘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不是傻帽呀？咱們纔是一家人，咱倆是親姐弟，別人來看我，你這個家人肯定要招待吧？雖然說我和季斯文現在在談戀愛，但是歸根結底，季斯文現在也算是咱們家的外人，你總不可能讓一個外人來招待客人吧？”
讓楚辭覺得十分的開心。
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
楚湘在楚辭看不到的地方勾起脣角笑了笑。
果然。
她的傻弟弟還是那個傻弟弟。
中午三個人在病房裏吃了飯，楚湘和季斯文就要出去，楚辭把兩個人送到門口，還很體貼的告訴季斯文說，“拿了東西就趕快回來，要是拿不了的話，到停車場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們啊。”
季斯文的耳朵一直紅紅的，聽到這話之後也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楚湘揮了揮手，“好了，你快回去吧。”
楚辭這纔回到病房。
——
楚湘和季斯文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車開到五星級酒店的樓下。
門童趕緊過來，拉開車門，並接過楚湘手裏的車鑰匙，去泊車。
兩人輕車熟路的帶着房卡進入了總統套房。
即便是在下午。
外面陽光明媚。
可房間裏面因爲拉着厚重的窗簾，稍顯的有些傍晚的意向，朦朦朧朧的感覺，倒是讓某些情誼在這種混沌之中滋生。
季斯文關上房門。
楚湘便貼了過來。
季斯文兩隻手按着楚湘纖細的腰肢，楚湘的雙手緊緊的抱着季斯文的脖子，兩個人就在房間門口肆無忌憚的接吻。
熱情。
狂放。
熾熱。
好像要將對方吞噬入腹一樣的瘋狂。
兩個人從玄關一路吻着，一直倒在了房間的大牀上。
而從玄關到牀邊。
卻是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等到最後一件衣服被輕飄飄的丟在地上，那霧霾藍色的小小的布料落在純白色的地毯上，有種塵埃落地的歸宿感。
兩人好像是世界末日一樣的糾纏着。
翻來覆去。
輾轉磨合。
上下翻轉。
……
傍晚時分。
大牀周圍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二三四五六個杜蕾斯。
兩人筋疲力盡的躺在牀上，季斯文也把楚湘摟在了懷裏，“姐……湘湘……”
楚湘用盡自己最後一點力氣。
擡起一隻手。
輕飄飄的打了他一下，“沒大沒小。”
說完。
楚湘握住了季斯文的手。
季斯文的手下的觸覺，讓他渾身一僵，有的地方反覆又開始蠢蠢欲動。
楚湘低聲說，“記住它的感覺吧，可能等到明天，它就會徹底從我身體上消失了。”
季斯文心裏一痛。
他慢慢地彎下腰去。
虔誠的親吻着。
好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玻璃製品一樣，“姐姐，不會的，那百分之一的壞運氣，我願意用自己這輩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好運氣，來給姐姐抵擋。”
楚湘咬着脣瓣，斷斷續續的問道，“還有百分之一呢？”
季斯文擡起頭，嘴脣豔豔的，“留着可以保佑我和姐姐長相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