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相思茫然的問道,“所以姐姐你釋懷了嗎?”

    老闆搖頭。

    笑着說,“我幹嘛要釋懷?是我對不住他,我會一輩子記得他,會一輩子喜歡他,我這個人腦子有點軸,我喜歡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會喜歡他到老,喜歡他到死,不管他死了,還是活着。”

    霍相思苦笑,“姐姐你知道嗎?以前,我也以爲我是這樣子的,我也以爲我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他到死,可是我現在好像不喜歡他,我真的好討厭他,我真的特別特別討厭他糟蹋我的感情,特別特別討厭他對我敷衍的態度,特別特別討厭他讓我難過。”

    所謂的耿耿於懷。

    只是因爲放不下。

    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同出自一脈而已。

    老闆拍了拍霍相思的肩膀,“時間是治療傷口的最好的藥方,都會過去的。”

    所有的感情都會隨着時間過去嗎?

    因爲沒有經歷過。

    所以霍相思不知道。

    可霍相思希望是的。

    因爲……帶着痛恨的念念不忘,太折磨人。

    很快店裏又來了顧客。

    老闆娘來不及招呼小姑娘了,“你自己坐一會兒。”

    小姑娘點點頭,“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小姑娘在這邊一直坐到下午,才離開。

    前腳剛離開。

    後腳。

    周山就進來了。

    老闆看到男人的一瞬間,下意識的看向門外,小姑娘的車剛剛開走沒多久。

    這兩人……

    還真是命裏註定的緣分。

    周山走進來。

    老闆問道,“怎麼了?是上次的紋身出了問題嗎?”

    周山搖了搖頭,沉默的過去坐在了小牀上,“我看一看紋身的樣式。”

    老闆把本子拿給周山。

    後者輕輕的翻了翻。

    最後定格在了一隻老虎上,“就它吧。”

    老闆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

    周山直接脫了t恤。

    露出了精壯的上半身,指了指那顆紅豆樹的周圍,“在這裏紋一隻老虎。”

    老闆:“……不要告訴我,你的目的是把那一顆紅豆樹遮掩掉?”

    周山搖了搖頭,“不用遮掩,只要讓人第一眼先看到老虎就好了。”

    老闆再次故意詢問說道,“你確定?確定不詢問你女朋友的意見?自作主張了?”

    提起女朋友三個字。

    周山愣了一下。

    隔了幾秒鐘之後,幽深的眸子緩緩的下垂,多了幾分寂寞和寂寥,“嗯,開始吧。”

    老闆搓了搓手,“好。”

    隨着那刺青的針尖一點一點的刺下去,鮮血一滴一滴的涌出來。

    老闆看着周山繃緊的胸口,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其實不怎麼喫麻藥吧?上一次給你刺青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女朋友好像也不怎麼喫麻藥。”

    周山喉嚨微微的滾了滾,“沒關係,你做就是了。”

    老闆看了看時間,“這個範圍比較大,大概需要四五個小時,你要不要先去喫點東西?”

    周山搖了搖頭。

    老闆沒有再開口說任何話。

    心無旁騖的繼續給他紋身。

    ——

    三天之後。

    桑乾帶着魏青峯和周山,在酒廠裏進行一場祕密交易。

    但是不知道事先被什麼人走漏了風聲。

    所以剛剛拿出貨物。

    外面就想起了警報聲,和於此同時想起來的槍聲。

    桑乾愣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起身站起來,立刻就朝着安全出口跑。

    魏青峯也早就逃竄了。

    周山看了一下桌上的現金,一隻手合上了箱子,拎在手裏,朝着剛纔方前桑乾的方向追了上去。

    酒廠裏的人都已經四處逃竄。

    院子裏的東西零零亂亂的撒了一地。

    有人趁火打劫。

    搶了不少的好東西跑了。

    後院裏到處都是被打翻的酒罈子,還有亂七八糟的被拆下來的汽車零件。

    周山拎着現金箱子,耳聰目明的盯着角落。

    忽然。

    周山聽到了桑乾的聲音,他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桑乾一個人躲在幾個酒罈子後面,面色蒼白,好像是受傷了。

    周山立刻走過去。

    桑乾看到周山手裏的箱子。

    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個情況下週山還能帶着錢離開,就說明面前的這個人並不是他之前想象到的,沒有辦法用任何的利益來收買的人。

    剛剛看到周山的時候的平淡和絕望,此時此刻全部變成了欣喜,“周山,你把我帶出去,你要是想要錢,我給你一個億,你要是想跟着我幹,我一年付你三千萬,你這箱子撐死也只有一千萬,你好好想想……”

    桑乾受傷了。

    他往這跑的時候,身後冷不丁的被人開了兩槍,一槍打在了他的腿上,另外一槍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幸好。

    都不是致命傷。

    而當他躲在酒罈子後面之後,開槍的人沒有找到他,就離開了。

    周山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桑乾心裏着急的不得了,“你最好快做打算,要不然,你我都跑不掉,周山,你不要天真的以爲外面的那羣警察抓到你之後,你說一句你不知情,他們就會放過你,今天的這場交易,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死無葬身之地,你也一樣會被槍決。”

    周山眉頭狠狠的跳了一下,“你們算計我?”

    桑乾:“……你彆着急,你聽我說,周山,自古以來都是富貴險中求,你安安穩穩的生活,你拼命努力幹上一輩子,你也沒有辦法在帝都立足,想要賺更多的錢,就必須鋌而走險。

    不管你覺得我是不是算計你也好,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你把我交出去,也只是讓她們對你從輕處罰,你依舊要坐牢,你依舊要成爲勞改犯,等你出來的時候,帝都早已經不知道變換了幾輪模樣,你更加沒有辦法適應這個喫人的城市。

    或者你氣急敗壞的殺了我,當然可以解你的心頭之恨,但是,對於帝都的法律而言,就算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毒販,你殺了我,你就要給我陪葬,所以,現在兩全的方法,只有一個,你救我出去,我給你一個無比光輝燦爛的未來。”

    周山還在猶豫。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桑乾深吸一口氣,“周山,你想坐牢,想被槍斃,還是想要有花不完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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