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只要想一想,你一直是一個人,一個人喫飯,一個人睡覺,難過的時候一個人扛,生病的時候一個人熬,我在家裏也會覺得不安心,就總會想要把你弄回去。”

    江年年拉着媽媽的手,撒嬌一樣的晃了晃,“媽媽你放心,我真的可以照顧好自己,而且我還有兩個特別好的朋友,看看這次你來有沒有時間去見一見我的朋友,她們兩個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子。”

    江媽媽嘆了口氣,“朋友當然好,但是朋友不能一直跟在你身邊和你過一輩子呀?”

    江年年:“……”

    江媽媽忽然說,“我覺得今天來的那個小夥子就不錯,雖然比你大幾歲,但是年紀大了會疼人,而且長得也十分周正,比之前你奶奶張羅着在老家給你說親的那些男孩子,好看多了。”

    江年年:“……”

    江媽媽回憶着白天發生的事情繼續說道,“而且這個小夥子也會做人,也懂禮貌,聊天的時候覺得很舒服,我跟你說,找男朋友這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在一起相處的時候舒服。”

    江年年深吸了一口氣。

    江媽媽給了女兒一個眼神,“我覺得你可以衝一衝,我真的很喜歡這小夥子。”

    江年年笑着說,“好的好的,我努力努力。”

    江媽媽擡起手戳了一下江年年的腦門,“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你又在敷衍我!寶貝呀,現在遇到這麼一個優質的男生,其實很難,遇到了就要好好把握,有的事情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會不不成功呢?”

    江年年在心裏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心想媽媽應該是不知道時淮南的真正家世。

    如果知道了之後。

    大概率不會贊同自己嫁入豪門。

    畢竟門第之間的差別,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自己從小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里長大,如果真的嫁入豪門,都怕自己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爲會給他們丟臉。

    但是江年年並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媽媽。

    怕媽媽以後再見了時淮南,會太拘謹。

    母女倆在一張牀上睡的。

    說了一晚上的悄悄話。

    以至於第二天一大早,江年年還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睡眼惺忪的拿過手機,也沒有看來電顯示,就接聽了電話,聲音悶悶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和慵懶,“你好?”

    裏面忽然傳來了時淮南的笑聲,輕輕鬆鬆的,“還沒起嗎?”

    江年年愣住了一下。

    瞌睡蟲瞬間灰飛煙滅,立即從牀上爬起來,先是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八點半了。

    這才匆匆忙忙的站起來。

    手機那邊傳來聲音,“不着急,慢慢來,我先去給你們買早餐,酒店裏早餐很難喫。”

    江年年敲了敲額頭,“時先生,實在太麻煩你了。”

    時淮南溫潤爾雅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好像那細細的電流並沒有讓他的聲音變得難聽,而是讓聲音變得更加有磁性,“跟我別說這個。”

    跟我別說這個。

    江年年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甚至這句話還在江年年的耳邊輕輕的盤旋環繞着,時淮南已經掛斷了電話。

    江年年在原地站了兩秒鐘之後,趕緊扭頭看向牀上,“媽媽媽媽,別睡了,該起牀了。”

    昨天晚上母女兩個人聊到,半夜十二點多。

    從江年年小時候聊到現在。

    江年年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小時候的那麼多事情,媽媽都記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很多的小細節都可以原封不動的描述出來。

    成年之後這種睡在一張牀上的秉燭夜談,真的很容易拉近母女兩人之間的感情。

    江媽媽揉着眼睛也坐起來,“那麼晚了呀,我從退休之後還是第一次這麼晚起牀。”

    江年年穿着睡裙走進了浴室,“媽媽,我先洗澡,冰箱裏的東西先不要吃了,時先生……去買早餐了。”

    江媽媽的瞌睡蟲瞬間煙消雲散,“小夥子又來了呀。”

    十分的意味深長。

    江年年無奈地抽了抽嘴角,趕緊跑進了浴室裏。

    時淮南買好早餐之後。

    竟然在酒店門口碰到了一個熟人。

    對方先和時淮南打招呼,“好巧,你這是……”

    時淮南拎了拎自己手裏的包裝袋,“給人送點早餐。”

    對方笑着說道,“一大早起來就跑來獻殷勤的,應該是女朋友吧?”

    時淮南並沒有否認,只是輕輕的挑眉。

    甚至有些想不起來對方叫什麼名字了。

    只記得對方是前段時間,爺爺對自己的婚事異常上心的時候,每天讓自己相親五六次,面前的這位姑娘應該是其中的一次。

    腦海中隱隱約約有那麼一抹印象。

    但具體的比如說對方叫什麼,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對方似乎也看了出來,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別說,我還挺好奇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真想看看你女朋友長什麼樣子。”

    時淮南微微的垂下眸子,幾不可見的輕輕一笑,“別了,我怕她怕人。”

    對方冷哼了一聲,“多大年紀了還怕人?”

    時淮南臉色瞬間變得不好,毫不客氣的直接回懟,“這和你有關係嗎?”

    對方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之後立刻不好意思的慌忙的道歉,“我不是這個意思,說白了我就是好奇,我並不是說時總女朋友的壞話,而且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還有點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改天請你們兩人一起喫飯,作爲賠罪。”

    說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

    自己一個人。

    其實對於這些豪門貴族的小姐,時淮南多多少少的也有些耳聞,帝都的紈絝子弟,指的並不僅僅只是男人。

    一些有錢人家的小姐甚至玩的比男人還要花。

    伺候的人一夜換一個。

    他身邊的很多合作伙伴,如果真的是爲了商業聯姻,而走到一起的,基本上都是各玩各的。

    他覺得這樣的婚姻實在沒有意義。

    也正是因爲看多了這類型的婚姻,才一直將自己的終身大事拖到了三十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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