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呦鬆了一口氣,“那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回去告訴二哥,我們就真的裝不知道了。”
時淮北點點頭,“這纔不會讓我岳父那邊太尷尬。”
林鹿呦便轉移了話題,“時間在幼兒園怎麼樣?”
時淮北忽然有些惆悵,“時間倒是挺好的,就是我不太好。”
林鹿呦:???
老爺子接過話茬說道,“他當然不太好,整天在家裏無所事事,以前還能看看孩子,現在孩子都有正事了,他依舊一個人無所事事,他不無聊,誰無聊?”
林鹿呦撲哧一聲,忍俊不禁,“二表哥,時間被你帶大了,你也該思考思考自己的事業了,不能因爲你那幾家公司太爭氣,你就把他們放養,當野孩子了。”
也不得不說。
大家都說傻人有傻福。
其實懶人也有懶福。
時淮北不喜歡搞公司。
可偏偏時淮南分給他的那幾家公司,在最近幾年每一家都風生水起。
就算時淮北一年去不了一兩趟公司,可公司裏的業績卻每年都在急劇上升。
光是每年年終分到的紅利,就夠時淮北躺上一年了。
時淮北的這種體質,就讓同樣想要躺上一年的楚辭,非常的羨慕。
可是老天爺選中的鹹魚。
偏偏也就只有一條。
楚辭只能一邊羨慕着時淮北無所事事還能拿到分紅,一邊被楚湘姐壓着,每天都要去公司裏學習。
尤其是現在楚湘姐快要生寶寶了,公司裏的大事小事紛紛的落在了楚辭的頭上,雖然偶爾季斯文這個好兄弟好姐夫也會去幫忙。
但更多的時候季斯文還是比較喜歡待在老婆身邊,更何況季斯文手底下還有從季家分過來的公司,也需要經常去走動走動。
以至於。
一個無所事事的小紈絝,現在竟然成了他們之間最累的人。
以前每天晚上楚辭都會在羣裏喊着大家出來聚一聚。
現在就算有人喊着出來聚一聚。
楚辭都是第一個冒出來說自己累癱,走不動的人。
可即便如此。
每一次的聚會。
楚辭也沒有缺席過。
只是看起來一個風光無限的小少年滄桑,憔悴了很多。
——
另一邊。
時淮南陪着江年年母女兩人去了長城。
旅遊淡季。
加上是工作日的緣故。
所以人很少。
也沒有節假日時候那種壯觀的擁擠的場景。
一路爬到了中央。
江媽媽就已經氣喘吁吁的,時淮南默默的從隨身揹着的旅行包裏,拿了一包紙巾遞了過去。
江媽媽接過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笑着說道,“果然是年紀大了,走兩步就累得不行,要是我當初年輕的時候來這裏,一口氣都能登頂了。”
江年年在旁邊笑着解釋說,“我媽從小就喜歡爬山,我們那邊的山,大大小小的,我媽都瞭如指掌,我媽甚至還報了爬山俱樂部。”
江媽媽揮了揮手,“也沒什麼厲害的,同樣的,要不是因爲我喜歡出去爬山,有些人也不會爬上……”
說到這裏。
才發現自己說多了。
畢竟當着時淮南的面,總不能說因爲自己喜歡出去爬山,所以纔給了有些人爬上她老公的牀的機會。
於是。
戛然而止。
江媽媽望着遠處巍峨的風景,背對着兩個年輕人說道,“我體力不行了,我在這裏歇一歇,你們趕緊往上爬吧,不用管我,我一個人在這站會兒。”
江年年也看出媽媽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點點頭。
看向時淮南,“時先生,我們再往上走走吧。”
時淮南點頭。
當然可以。
時淮南把江年年脖子裏的單反接了過來,掛在了自己脖子上,讓江年年輕裝上陣。
解釋說道,“前面有一個陡坡,挺費力的。”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向前走。
果然看到了時淮南口中的那一處陡坡。
雖然不至於九十度這樣誇張,但是怎麼看也得有七八十度。
時淮南問道,“可以嗎?”
江年年想了想,然後點頭,“應該可以,時先生,你先上吧。”
時淮南笑着搖頭,“當然是你先上,我在後面護着你,若是真的有意外,我在後面也可以保護你。”
江年年耳根一紅。
擡起手,揉了揉耳朵。
沒想到揉得更紅了。
小姑娘便走在了前面,時淮南扶着小姑娘上去了第一層臺階,江年年就收回了手,小心翼翼的向上爬。
“時先生,你平時也經常出來鍛鍊身體嗎?”
“室外的很少,一般都去健身房。”
“哦,我也挺喜歡去健身房,只是實在是沒時間。”
“我倒也不是喜歡去健身房,像今天這樣的室外活動,我也挺喜歡,只是平時工作忙,也是沒有時間,其次就是室外活動一個人多少顯得有些孤獨,以前傅景川還沒媳婦兒孩子的時候,我經常約他出來爬山,跑酷,跳傘,蹦極,滑翔機。
但現在傅景川老婆孩子熱炕頭,別說我不好意思約他出來,就算真約,要麼不會來,要麼帶着老婆孩子一起來,估計到時候什麼跳傘,蹦極滑翔機都要變成遊樂場旋轉木馬碰碰車了。”
江年年以前並不知道時淮南說話這樣有趣。
而且以爲他像是傅景川一樣,惜字如金,不太喜歡說話。
所以突然聽到喜歡他說這麼多話,還這麼有趣,忍不住笑了,想要回應的時候,想着轉過身,看着時淮南的臉比較禮貌。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剛轉身,一不留神忘了腳下的險境,一腳踩空了。
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揚。
雙腳再也穩不住身子。
人失去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