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年敲了敲額頭,“小木木一直被困在車裏,也不舒服,你把我在前面路口放下來,我自己走幾分鐘就回去了。”
林鹿呦想了想,“那好吧。”
的確。
越往醫院這邊走。
車越來越多。
林鹿呦努力的把江年年使勁往前送送,江年年笑着說,“可以了,可以了。”
林鹿呦把車開到路邊。
停下車來。
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小木木,立刻揮揮小手,“姨姨再見,我們下次見,下次見的時候木木一定會長高高了哦。”
江年年笑着和小傢伙揮揮手,“小公主再見,小鹿,路上開車慢點,回去給我發消息。”
林鹿呦點點頭。
江年年這才朝着醫院走去。
不過走了沒幾步之後,扭頭看了一眼,看到林鹿呦的車已經開走了。
江年年這才站在路邊,思前想後,打了一通電話,給時淮南。
時淮南那邊秒接。
主動開口問道,“阿姨已經登機了?”
江年年嗯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纔開口問道,“你的腳,好點了沒有?”
時淮南聲音悶悶的,“好多了,不用擔心,和正常人一樣了。”
江年年微微的皺了皺鼻尖。
說道,“但是今天聽小木木說,你的腳腫的很厲害……”
時淮南那邊沉默了一下。
這才實話實說,“那天晚上本來好多了,待第二天起來一看,就腫的厲害了點兒,正好昨天去了一趟他爸公司,小木木也在,就看到了,非說我的腳腫的比她的臉還大,其實沒有那麼誇張,小木木的性格你也知道,可誇張了。”
江年年沒有說話。
時淮南趕緊說,“你千萬不要有負擔,這事和你沒關係,是我,那天你建議我去醫院,但因爲公司裏還有點事情,所以我先回了公司一趟,晚上加班到很晚,第二天才有時間去醫院,醫生說已經扭到了筋骨,腫起來是必然的,但是醫生開了藥,有內服的也有外敷的,說是退下去也很容易。”
江年年問道,“那你……喫飯什麼的方便嗎?”
時淮南笑着說,“我可以叫外賣,真的沒關係。”
江年年想着,時淮南的腳也是因爲,陪着自己和媽媽一起去長城玩,爲了避免讓自己撲到地上救自己才這樣的。
自己佔了大部分的責任。
小姑娘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一個人情,而且在這個人情之前,已經欠了時淮南的人情了,欠了那麼多,真的怕還不完了。
緊緊的憑藉那一小小一點的薄荷糖。
江年年深吸一口氣,“不知道你方便嗎,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給我一下你的住址,我下班之後可以去幫你收拾一下衛生,幫你簡單的做點飯也是可以的,總喫外賣,不太好吧。”
時淮南壓抑住自己心裏的興奮,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太麻煩你了。”
江年年一聽這話。
就是時淮南也需要自己幫他打掃一下衛生。
時淮南應了一聲,“那好吧,說實話,倒是沒什麼家務,就是過來幫我澆澆花吧。”
——
快下班的時候。
江年年換上自己衣服,等着最後下班的五分鐘。
結果。
電梯那邊就走過來了一位老人家。
老爺子看到江年年。
立刻眉開眼笑。
江年年趕緊快步走過去,“爺爺,你怎麼又來了?”
老爺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這次帶錢來了,我請你去喫飯。”
江年年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告訴老爺子,“爺爺,我今天晚上有點事情,改天好嗎?”
老爺子立刻瞪起眼睛,警惕的問道,“有什麼事?要去和男孩子約會嗎?”
江年年趕緊搖頭,“沒有的。”
老爺子像小孩子似的盯着江年年,像極了那個盯的表情包。
江年年笑着說,“不是啦,真的不是,是我一個朋友腳受傷了,我去幫他澆澆花。”
老爺子追問,“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江年年:“……”
老爺子立刻就不開心了,嘟嘟囔囔的說,“現在都傍晚了,還要讓你一個女孩子去一個男人家裏澆花,這是出於什麼心理啊?什麼樣的花白天不能澆?非要等到晚上去澆?我說你一個小姑娘也別整天傻乎乎的,外面的這些男人,心思鬼的很!”
江年年噗嗤一笑,“爺爺你放心,我心裏有數,我朋友是個好人。”
老爺子更是瞪起眼睛,“這個年代哪個壞人還把壞字寫在自己臉上?你怎麼這麼單純啊?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去!”
江年年不可思議。
老爺子給自己想了個身份,“你就說我是你爺爺,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非要跟着你,要是你不讓我跟,我就在家裏撒潑打滾,等你澆完花,爺爺請你喫飯,然後爺爺把你送回來。”
江年年一陣腦殼疼,“爺爺,你這麼大年紀就不要折騰了。”
老爺子立刻說,“你別看我年紀大,我精神頭好着呢,小姑娘在外面要有警惕意識,萬一你的朋友人面獸心,萬一心裏藏着某些不可見人的事兒,到時候你去了人家家裏,就相當於送貨上門甕中之鱉,人家把門一關,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怎麼辦?”
江年年:“……”
老爺子是鐵了心的非要跟着。
江年年怎麼勸都勸不住。
只好帶着老爺子過去。
快要到別墅區的時候。
老爺子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
但因爲時淮南在外面的房子太多,老爺子也記不清究竟哪裏有幾處,只以爲是自己之前身體健康的時候談生意來過這邊,也沒放在心上。
還在和江年年聊天。
聽說前幾天江年年的母親過來,老爺子後悔不已,沒有好好的接待一下。
到了目的地。
司機停下車,“姑娘,大爺,已經到了。”
江年年在手機軟件上付了打車錢,扶着老爺子下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