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胳膊。

    把那本書從衆多的醫科鉅作裏面抽了出來。

    看着封面上的書皮兒。

    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下意識的翻開了一頁。

    就站在原地,沒什麼動作了。

    江年年發現男人一動不動了,轉頭看過來,“你在幹什麼?”

    時淮南把手裏的書給江年年看。

    江年年笑了笑,“就是之前清歌放在我這裏的書,和我的筆記混在一起了,當時就一起從宿舍裏帶過來了。”

    時淮南嘴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眼神裏閃過了一抹似笑非笑,“你知道這是什麼書嗎?”

    江年年好奇的說,“可能是小說吧,清歌最愛看小說了。”

    時淮南翻開了一頁。

    咳嗽了一聲,用播音腔一樣的語調,緩緩的讀出來,“是夜,白小桃的臥房裏,一盞鬆動的窗戶被緩緩地掀開,白小桃趴在牀上望過去,正巧看到那身強體壯的馬伕,蹲在窗上,馬伕那一雙幽深的眼睛,在黑夜裏閃閃發光,就像是孤狼,正死死地盯着面前雪白的小白兔,彷彿下一瞬間,就會一口將小白兔吞喫入腹。

    而小白兔也只是長得像小白兔,實則,不過是一隻小狐狸,白小桃看着馬伕蹲在窗戶上一動不動,心裏有些着急了,暗暗的罵了一句蠢貨,然後緩緩從牀上坐起來,身上那一層雪白的如紗衣緩緩地順着腳內的肌膚退卻下來。

    坐起來之後,讓馬伕驚呆了,面前的這個女子……怎麼可能是白日那端莊穩重的大少奶奶?這分明就是……分明就是比窯子裏的姐兒還要放一蕩的女子……

    馬伕輕輕一躍,輕而易舉的跳下去,反手關了窗戶,直直的朝着牀邊走去……”

    聽到這裏。

    江年年早已經面紅耳赤,小臉上飛上了火燒雲,兩片火燒雲逐漸的蔓延,最後到了自己的耳後。

    小姑娘趕緊衝過去。

    要把書搶過來。

    時淮南卻高高的舉起來。

    憑藉着兩人之間的身高差,不讓江年年如願。

    江年年又氣又羞,時淮南卻還高高的擡起額頭,盯着那書本上的字,另一隻手直接將小姑娘按在自己懷裏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了起來。

    那深閨淫語,簡直讓江年年想去死。

    兩個人就這樣的姿勢,讀完了整整一章,時淮南咳嗽了一聲,“這倒是一本好書,一起帶走吧。”

    江年年:“……”

    小姑娘趕緊把書搶過來,想要隨便的塞在櫥子裏。

    時淮南站在旁邊。

    悠哉悠哉的提醒說道,“你不在這邊住了之後,這邊會安排給其他的實習生,等其他的實習生過來發現了這本書,一猜就知道是你的,到時候可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聽到這話。

    已經把那本書丟到了櫥子裏的江年年,咬了咬自己粉嫩嫩的脣瓣,最終還是做了一番思想建設之後,把書從櫥子裏拿了出來,憤憤的裝到了行李箱裏。

    時淮南低聲笑起來。

    江年年兇巴巴的說,“等一會兒路過外面的垃圾桶就扔掉!”

    時淮南擡起手在江年年的腦袋上揉了一把。

    柔順的長髮在時的手心裏,就像是抓不住的瀑布一樣劃過,手感頗好,“暴殄天物。”

    江年年嬌嗔的瞪了時淮南一眼,“你別說了!”

    時淮南低笑着閉上了嘴。

    等收拾完了所有的東西。

    江年年拎着行李箱,“你幫我提着那兩個袋子,我自己拉着行李箱。”

    時淮南卻直接一隻手提起了兩個袋子,另一隻手提起了行李箱,輕而易舉的走在了前面。

    江年年在後面愣了愣。

    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這時候已經是帝都的九月份。

    可帝都的九月份一直是秋老虎喜歡來的季節,天依舊很熱,時淮南身穿着一件淺灰色的襯衫。

    行李箱裏都是衣服,還稍微的輕一些。

    但另外兩個袋子裏都是一些書本,特別重。

    時淮南拎在手裏。

    看起來輕鬆異常。

    江年年走在他的後面,只看到了他因爲兩條胳膊用力而讓肱二頭肌繃起來的樣子,鼓起來的肌肉像是一塊塊小石頭一樣,將襯衫的衣袖頂了起來,而寬闊的後背也隱隱約約的有肌肉的痕跡,這樣的男人給人的安全感十足。

    江年年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笑,這是她的男朋友呢!

    上了車之後。

    很快就到了時淮南的別墅。

    江年年手放在車門上,正要推開門。

    只聽到啪的一聲。

    車門被鎖上了。

    江年年氣鼓鼓的扭過頭看着時淮南,時淮南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微微的朝着江年年的方向傾身過去。

    “你幹什麼?”

    “剛剛離開醫院的時候,你是不是偷窺我了?”

    “我……”江年年又羞又氣,“你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了?”

    “嗯,是不是啊?”

    “我那是正大光明的看,什麼叫偷窺呀?”

    “那你跟我說說,你在看什麼?”

    “當然是在看你了。”

    時淮南又往江年年的身邊靠了靠,兩個人幾乎全部坐在了副駕駛上。

    呼吸似乎都纏繞在一起。

    時淮南低聲問,“看到……可否令人滿意?”

    江年年哼哼一聲,“一般般吧。”

    時淮南擡起手在江年年的癢癢肉上撓了一下,江年年瞬間像是被點了的炮仗一樣,立刻朝着旁邊挪。

    卻又被時淮南一隻手勾回來,“給個評價,我滿意了,咱們就下去。”

    江年年:“???”

    江年年:“甚好。”

    “這也太敷衍了,重新想。”

    “孔武有力。”

    “不太好聽,再想想。”

    “英俊帥氣,風流瀟灑,挺直如松柏。”

    “還有呢?”

    “性感。”

    “……”

    說完性感兩個字之後,江年年的臉紅的不要不要的,低着頭說,“真的很……性感。”

    男人身上的性感和女人不同,男人的性感,是充斥着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的,是雄性激素爆棚的。

    就好像剛剛江年年在時淮南的身後看着時那渾身緊繃的肌肉,腦海中真的有一種想要把時淮南壓在牀上的衝動。

    當然。

    這句話江年年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說的。

    時淮南悶悶的笑了笑,“性感……嗯,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聽到這個評價,從你嘴裏發出來,我覺得……可以照單全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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