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青霜端着它厚厚的《全球通史》坐在一邊，頭也不擡的說道.
“這次實踐課同學們都完整看過了，你們先給盛哲評個分吧，然後我們再去找其他人。”
小唐柳第一個跳了起來，對着符徵一通職責。
“符徵哥哥還是老樣子！就知道打架……不會跑啊！後面有普通人你也可以防守啊！爲什麼要跟那些怪物硬碰硬！”
頭髮枯黃的賈弦在一邊連連點頭。
“就是！就是！”
小唐柳嘟着嘴給出了評分。
“符徵哥哥50分！不及格！”
賈弦剛想點頭，連忙揮手勸道。
“欸欸欸，小唐柳別生氣啊，你符徵哥哥好歹救了那麼多人，給個及格不過分吧。”
賈弦褐色的眼眸不停朝着困惑的小唐柳眨眼，小唐柳見狀明白了賈弦的意思，又大聲喊道。
“說錯啦！符徵哥哥60分！及格！”
賈弦也順着說道。
“我跟小唐柳也一樣，60分。”
冰青霜放下手中的書，笑着看着學生們的評分，它其實不在意倒底符徵得了多少分，它最想看到有人能對自己的學生做出不一樣的評價，以此來重整自己的世界觀。
“那接下，我來評價了。”
符徵緊張的看着幾人關係最好的卓燦，不知道他會怎麼說自己。
卓燦緩緩說道。
“不及格。”
符徵不服氣了，盯着卓燦問道。
“爲什麼啊？”
卓燦回想整個事件的過程，符徵在進行實踐課的時候，關鍵的信息和狀況冰青霜都會實時播放給其他四個孩子看，讓他們能做出自己心中最認可的評價。
杜辰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刻進了卓燦的心裏，卓燦再三斟酌後，說出了他的答案。
“小柳和賈弦的話我也認同，如同我在現場，也會去保護那些普通人。”
“那你還——”
“可是！”
卓燦的眼神變得無比認真，黑暗靈力不自覺地覆蓋了他的瞳孔。
“我覺你不該攔住杜辰報仇！那兩個人死有餘辜！”
符徵看着眼前的卓燦，以爲他也被混亂靈力影響，慌亂地看向小唐柳。
“小柳你快看看，卓燦他是不是被混亂——。”
“符徵！我沒事！我很確定這是我自己的想法，不是我的惡念。”
符徵迷茫地看着最好的朋友。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犯罪者是要被法律審判的，不能讓人們私自報復，社會秩序亂掉的，我老爸說……”
卓燦仔細聽着符徵的話，開始了他的辯論。
“這次如果不是意外之間靈氣導致杜辰的重新出現，那個校長會被抓到嗎？而且我都看了這次的辦案的全程，根本沒有絲毫證據！杜辰的屍體早就被火化了……
“如果那個校長不是被你逼的自首！你怎麼定他的罪！”
卓燦說着說着站了起來，冷厲的小臉漲的通紅，想要說服眼前的符徵。
符徵被卓燦說的啞口無言，卓燦的話和父親的教導在他的腦海裏激烈交鋒，兩個人的話都在各自的理論下堅不可摧。
在一旁的三人看着符徵和卓燦的爭論都不敢說話，小唐柳以爲兩人在吵架，都快哭出來了，連忙跑到冰青霜的身邊。
冰青霜微笑着安撫小唐柳。
“小柳，他們不是在吵架，這叫做爭論，一般只有關係好的人才會有的情況。”
“真的嗎？”
“真的，老師我從來不騙人。”
冰青霜看着爭論兩人，暗自嘆息了一聲，蘊含了濃重的思念：“真像啊，炎，以前我們……”
符徵低着頭沉默了十幾分鍾，遲遲沒有承認卓燦的說法，現在已經不是單單評分這麼簡單的事情，這是兩人理念的碰撞。
符徵擡起頭堅定地看向卓燦。
“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不會認同你的做法，我也不會和你一樣！”
卓燦憤怒地一拍桌子，瞳孔中的黑暗劇烈跳動。
“符徵！我們都上過法律的課！老師說了！法律的制定依靠是人的生命！是以往的經驗！可是現在靈氣出現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越來越激動，二級御靈者的威壓不自覺的散發出來，壓向了符徵。
“一個御靈者殺一個普通人多簡單我們還不知道嗎！不留下痕跡的方法多的是！抓到了又怎麼樣！能定罪嗎……連讓受害人自己報仇都做不到你說怎麼辦！”
卓燦所說的話重重的砸向了符徵，略顯稚嫩的聲音和殘酷的話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着越發激動的卓燦，小唐柳跑到他的身邊，拽着他的衣服泫然欲泣。
“卓燦哥哥，你們別吵了好不好，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們喫飯吧。”
卓燦看着委屈的小唐柳，逐漸冷靜了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坐了下來。
“小柳，我們不是在吵架，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和符徵說清楚，不然我心裏舒服。”
“哦，那你不要這麼生氣好不好？”
小唐柳的手還在抓着卓燦的衣角，生怕卓燦又激動了起來。
卓燦盯着沉默的符徵，等待着他的回答。
符徵在兩種觀念內苦苦掙扎，他最終還是沒有得出答案，卓燦得出了他自己的答案，可符徵認爲這不正確，科學院內也爲靈力犯罪的事情雞飛狗跳，光靠符徵一個人怎麼能得出一個相對完美的結果。
他糾結地看向卓燦。
“卓燦，你說的是對的。”
卓燦眼中露出喜色，可下一秒又露出怒火。
“可我依舊不認同你，一定有更好的辦法，互相報復絕對不是最佳答案。”
“符徵！你——！”
符徵也被卓燦逼的走投無路了，惱怒地打斷了卓燦的話。
“你有種下棋贏我！我就認同你的做法！”
半塊金色棋盤出現在卓燦的身前，他愣了一下，然後怒道。
“來就來！”
黑暗靈力匯聚，雙色棋盤出現在兩人中間，一步下得比一步響，客廳內重重的落子聲連綿不絕。
一盤結束又開一盤，卓燦還是一把都贏不了符徵，坐在位子上默不作聲。
數局下來，落子不再響亮，符徵雖然一把沒輸，卻沒有絲毫的勝利感，固執看向卓燦。
“我不會輸的。”
卓燦提子輕輕走出最後一步，棋盤上的黑棋已經陷入死局。
“唉——，還是輸了，算了，不跟你爭了，不過，在我這，你還是不及格。”
符徵氣地跳了起來。
“不及格就不及格！還有其他人給我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