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烏罪總算冷靜了點，點擊手環量出權限。
“緝靈局第一隊隊長烏罪，我要見你們的長官，有一起超自然犯罪需要你們的幫助，兇殺案！”
一名網警走向烏罪，伸出右手，跟烏罪的手環對接，一連串的信息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確認過之後點點頭，“請您跟我來。”
超自然犯罪本就擁有極高的優先級，加上這位緝靈隊長還說跟人命有關，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一切都要給他讓步。
“砰砰砰！隊長！緝靈局找你！有超自然案件！”
“進來！”
落在後面的溫訊和郭芝也總算跟了上來，烏罪推開門快速走進，對着辦公桌前的開門見山。
“您好，我時緝靈局第一隊隊長，……”
網警長官聽完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向烏罪問道。
“我們要怎麼幫你們？”
烏罪立即說道。
“把這兩位死者的遊戲數據給我們，還有他們視頻通話的數據。”
網警長官聽到這兩個要求，有點爲難地看向烏罪，眼神躲躲閃閃。
“遊戲數據還好說，可是這個視頻通話的數據有點難動，對方肯能會卡着隱私權這一點不放手……”
“砰！”
烏罪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怒目圓瞪。
“你應該知道超自然犯罪在議會心裏是什麼地位，新成立的三局都是爲它服務的，你知道我們緝靈局的口號是什麼嗎？”
網警長官吞了口唾沫，不敢直視憤怒的烏罪。
烏罪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將抓捕一切影響秩序的存在！不惜一切代價！”
烏罪抓住網警長官的衣領，把他提到自己的面前。
“我不管你之前和他們有些什麼交易，既然【真理】判斷你還算合格，我也不會跟你計較。”
烏罪的聲音越來越大，充滿殺氣的聲音迴盪在整個辦公室內。
“我告訴你！審判局可不會管你們有沒有什麼實證！誰攔着我們！誰就去死！”
網警長官的背後被冷汗打溼，兩隻手慌亂地擺動。
“我……我馬上聯繫，你不要激動，馬上練習。”
“你最好快點！”烏罪把他仍在座位上，整理整理有些褶皺的衣服，帶着盛哲等人走出了辦公室。
“10分鐘內你要是沒交出來，下次就不是我來找你，而是對靈特產局的特戰隊和審判局的審判者！”
說完這句話，辦公室的大門被烏罪重重的帶上，砰！滿身冷汗的網警隊長急忙調出了一個不記名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草！這羣人怎麼把我盯上了！不行！不能再參與進這件事情了，審判局那羣瘋子可不會可憐別人！”
他焦躁地等待着電話的接通。
一會兒，對面傳來了一個老人悠閒的聲音。
“怎麼了，找我幹嘛？”
網警長官對着手環吼道。
“我報給你兩個ID，你把他們的數據趕緊發給我！”
一座環境優美的別墅內，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躺椅上，周圍站着十數位侍者，他悠閒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數據隱私是我的立身之本，這不可能！”
網警隊長氣急敗壞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左手不斷敲擊着辦公桌面，語氣激動無比。
“死老頭別他媽給臉不要臉！這次是超自然案件！審判三局已經插手了！你要是想死在審判局那羣瘋子的手裏別拉上我！抱着你所謂的數據隱私一起進棺材裏吧！”
網警劇烈的喘息聲傳進了老人的耳朵裏，讓他眉頭大皺，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老人是華亞聯合通信行業數一數二的人物，與很多政治上的人物都有交流，在議會的默許下，他通過關係網瞭解到了靈氣和靈力，以及三局的存在等等。
雖然官員的一切都被【真理】監控着，但是在合理的範圍內進行一些交易，只要不影響大局，議會也不會死抓着不放，那樣會讓政府變得死氣沉沉。
每個人都有慾望，你告訴我點內幕消息，我請你見識下稀奇的玩意，這種程度不會被【真理】判斷爲失職，官員也是人，華亞聯合允許他們有自己的私交，可前提你得拿出功績來。
在華亞聯合，功績就是一切，而在【真理】的監控下，一切功績都無法作假。
某種意義上，議會稍微放鬆官員和商人的交易也把一些本質上就無法約束自己的人給抓了出來。
雖然這其中有許多的普通人受到影響，甚至喪失了一生的轉折點。
但是相比整個華亞聯合的穩定，幾個人的意見似乎顯得那麼渺小，除了他們自己和愛他們的人，沒有人會去注意。
老人聽出了這次不是在開玩笑，一不小心自己就進去了，審判局插手，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把ID發給我，我馬上給你發過去。”
“好，你等着，記住！一定要快！他們只給了我10分鐘！”
“等着吧。”
老人掛斷了通話，叫出一個最爲信任的侍者去辦這件事情。
吩咐完畢後，老人又躺在躺椅上悠閒的搖晃，他閉着眼睛向坐在邊上的兒子問道。
“你覺的我這次的處理怎麼樣？”
老人有很多個兒子，這個兒子不過來二十來歲，繼承了老人在商業上的精明，年輕的他充滿了野心，眼中的慾望絲毫不加掩飾，這也是老人喜歡他的一點，沒有點拼勁怎麼在商場上拼搏？
兒子心高氣傲，認爲父親已經老了，沒有當年的雄心壯志，語氣有着一絲微不可察的不屑。
“父親，爲什麼要怕他們？他們還敢隨便動我們不成？我們可是——”
“啪！”
老人一巴掌扇在了年輕人的臉上，經過靈力的滋養，他的身體已經有些恢復了年輕時的狀態，力氣也大了不少。
兒子低下頭不敢反駁，臉上高高地腫起，嘴角流血。
老人甩了甩手，坐正了看向自己最喜歡也是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
“你知道爲什麼我們家能賺到這麼多錢嗎？”
兒子低頭不語，老人目光陷入回憶。
“血色年，不知道還有幾個人記得，那可不只是官場上的血色，一般人只知道官場死了很多貪官，照樣喫照樣喝，只是生活輕鬆了很多，政府效率也快了，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對於我來說，血色年更是我一生的轉折點。”
“那個時候，一切上升通道都被堵死了，面臨分裂的華亞聯合的各個團體到處壟斷高端科技產業，打壓一切後起者和競爭對手。”
“我就是被打壓的其中一個，當時我很不甘心，我自認爲和那些互聯網巨頭相比不差任何一點，只是他們走在了我的前面！”
老人會議的眼神變得灼熱起來，聲音洪亮。
“然後，血色年就來了！科學院研發出了中級人工智能，統管了一切信息交流，隱藏在暗處的他國間諜和反叛分子全被揪了出來，他們庇護的企業一夜之間全都死了，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說到這，老人的聲音又變得低沉。
“你知道爲什麼我沒死嗎？因爲我懂分寸，我知道自己那個國家的人。”
“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跟20億人比起來你什麼都不是，一人一口唾沫你就會被淹死，而議會就是這二十億人的代表。”
“議會只是需要有一個行業龍頭制定標準，而我恰好出現在了他們眼裏，要是我不乖了——”
老人將兒子腫起來的臉擡了起來，輕輕拍了兩下。
“那就只能換人了，然後隔天就會有新聞出現，著名企業家慈善家XXX因心臟病猝死，讓人惋惜，新一代青年企業家承繼前輩遺志，再創輝煌！”
老人開玩笑似的說出了這句話，嘲諷的口氣不知道是在衝着誰，是他自己，還是他的兒子，又或是——兩者皆有。
他的笑容在此刻兒子的眼裏異常恐怖。
“記住，在【真理】眼裏，你什麼都藏不住，只是它想不想查而已，就算是議會，也被它限制，它是科學院的代表，一段程序，可沒法進行交易。”
“孩子你要記住，我們終究只是站得高一點的普通人，站得再高，也還是普通人，敢對抗秩序和規則，終究……只有死路一條。”
兒子顫抖着低下了頭，劉海遮住了他的目光。
“我知道了，父親，未來我會注意的。”
老人悠悠然地躺回了躺椅上，內心輕嘆。
“未來，誰說得準呢？什麼都看不清了，靈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方雲……你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