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還真是強的可怕。
伯利和萊莎比他的感觸要更深,他們是很清楚陳穆陽那天的表現的,他明明已經做了這麼多準備,卻依舊隱忍不發,等待着他們得意的將自己的目的炫耀的說出來,對他們的威脅置若罔聞來激怒他們,恐怕都是爲了看看他們到底都安排了哪些“好戲”,有沒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可能性…
想到這裏,他們整個人都有些木了。
這是多麼深沉的心機和部署,他們準備了一張自認爲天衣無縫的網去抓捕對方,可是對方卻好像一片無際的深海,任由他們捕撈無功而返,甚至懶得掀起一個浪花打翻他們引以爲傲的小船。
“哦,對了,還忘了說。”
陳月看着他們的表情補充道:“老闆最可怕的,是他的身手了。”
萊莎和伯利沉默的看着陳穆陽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那隻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似乎擁有着難以想象的力量,指尖夾着一把被飛快的把玩着的匕首,那匕首匕身輕薄無比,只是比平常見過的匕首要更長一切,他的手微微揚起,手柄上那顆耀眼的深紫色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股迷魅而冰冷的味道。
隨後狠狠的扎進了鋼鐵怪物的身體。
萊莎剛想嘲笑的說這樣沒有用,不可能給那個怪物造成任何的影響,可是很快事實就打了他的臉,只見那隻怪物被陳穆陽那一刀捅在了膝蓋後側的位置,竟然深深的一個趔趄,就好像一個受了傷站不穩的人一樣!
怎麼會是這樣的!
伯利的眼中也有着深深的驚愕,他剛剛分明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兵無論怎麼攻擊那個鋼鐵怪獸,對方都毫髮無損,怎麼陳穆陽空手拿着一柄匕首,竟然就能夠將那個怪獸弄傷?
那個怪獸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他十分憤怒的厲吼了一聲,隨後兇猛的伸手去抓陳穆陽,陳穆陽一個側手拔刀出來,面對着伸來的機械手不閃不避,不少人都認爲他一定是沒有反應過來,恐怕馬上就會被這個暴怒的機甲怪獸給吃了,可是陳月卻只是神色淡淡的站在那裏,動都沒有動。
希蒙諷刺的說道:“這就是你的忠心?看着你的老闆去死?”
陳月理都沒有理會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隨後又將目光回到了陳穆陽的身上。
希蒙切了一聲:“都要死了還裝什麼裝?”
伯利手下不少人也都認爲陳穆陽要死了,他們嘲諷的等着看陳穆陽像被一把抓起來捏碎,要是那樣的話,就好趕緊趁着對方羣龍無首,搶回自己的武器跑。
伯利卻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似乎還沉浸在陳月的話中走不出來,看着陳穆陽幾乎人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緩緩的開口問道。
“以你所說,他這麼強,爲什麼還是要任由被我們針對?”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就連對面的怪物都愣了三秒,這才惱羞成怒的反應過來,開始瘋狂的甩動自己的頭顱,似乎是想要將他身上那隻臭蟲甩下去。
可惜的是,男人並沒有掉下去,反倒是那隻剛剛被陳穆陽一刀***的機械手直接被甩脫了一根手指,那個怪物氣得怒吼一聲,他被陳穆斯林劃過的那隻腿也已經無力支撐他的活動,只能艱難的半蹲下僵硬的機械身軀,隨後動用自己殘缺的手指在那裏胡亂的抓着肩上的陳穆陽。
陳穆陽卻一隻手緊緊的扣住面前這個怪物的脖子,感受到它的掙扎後輕輕挑起了一個漫不經心的笑。
“原來在這裏。”
他雙腿微微用力,直接便一躍而起,直直的落在了對方的頸部後方,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手起刀落便將這個怪物“斬首。”
和人類噴出鮮血不同,怪物的頸部全部是密密麻麻的神經線,那些脆弱的線深深的藏在它堅硬的鋼鐵盔甲下,由於它整個頭顱上的頭盔和身上的護甲幾乎是連在一起的,似乎設計者是爲了保證弱點的盡晚暴露,所以選擇了這樣的設計。m.biqmgè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隻巨大的怪獸用殘缺的手指捂住自己頸後的斷口,整個小山般的身體好像漏電了一般抽搐着向下倒去,由於雙腿斷了一根,它搖搖晃晃的樣子格外恐怖,所有人都紛紛玩命的向後跑去,生怕被這麼一個東西砸到。
電流的滋滋聲中,只能看到那個黑衣男人穩穩的站在即將傾塌的怪物肩頭,他輕輕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那顆深紫色的水晶發出耀眼的光芒,可是在他的手上,卻好像壓不住這個男人一身的華光。
就彷彿水晶破碎後的鋒銳碎片上,全部的璀璨都被折射到那一個光點,帶着難以言喻的驚心動魄。
強大,無畏。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立在高處的陳穆陽,他似乎已經將那把匕首收了起來,順着怪物倒下的方向滑了下來,極快的速度帶起了一陣不算柔和的風聲,黑色的輕薄襯衫被獵獵吹起,他殊麗涼薄的眉眼間卻全然都是淡漠。
他輕巧的落地,身後的怪物也在同一時刻轟然倒地。
正值黃昏,男人的面容好像沐浴在某種驚人的血色中,他擡起眼的一瞬間,卻好像連耀眼的暮光都變得不那麼奪目。
陳穆陽慢悠悠的走到了陳月的身邊,他看着自己對面的伯利,脣邊劃出了一個冰涼的弧度。
“讓洲際黨好好看清楚,究竟應該選擇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