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又見面了。”

    看着陸沉俞悠哉悠哉的樣子,夏葉下意識的問出心中的疑問:“總裁不都是日理萬機的嗎?”

    陸沉俞怔了一下,看見夏葉臉上的懊惱笑了一聲,轉身坐在了花樹下的椅子上,“什麼事都要我來做,那我養着員工是喫白飯的嗎?”

    “嗯……陸三爺說得對。”夏葉思考了兩秒,覺得他說的是對的。

    夏葉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只有紫藤花慢悠悠的旋轉而下,陸沉俞靠在椅背上全身難得放鬆下來,他已經好久沒這麼輕鬆過了,小時候他在爲生存努力,大了就在爲地位努力。

    好像自從母親走後,他就失去了享受的權利,像個行屍走肉麻木的活着。

    陸沉俞眼皮半耷拉着,餘光裏能看到夏葉低着頭不知道在幹嘛,頭頂上的彈幕發出一串“zzzzzzz……”,框上的小人魚雙手壓在下巴下,小臉閉着眼紅撲撲的,不時砸吧兩下嘴,可能是夢到啥好喫的?

    這是,睡着了?

    陸沉俞有些好笑,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睡覺,所有人面對他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沒有一個敢像夏葉這樣的。

    夏葉起了個大早,現在喫飽喝足睡意就上來了,她正在做夢,夢裏是男女主的婚禮,到處都是聖潔的白玫瑰,夏葉就站在白玫瑰叢裏,陸垣和路晚晚都來感謝她,說是她的付出才換來了兩人的長相守。

    夏葉懵逼的很,一眨眼男女主卻又消失了,地上盛開的白玫瑰全變成了陸沉俞那張俊美好看的臉,密密麻麻的盯着她,陰森森的對她說。

    “夏葉,原來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我要你不得好死!”

    無數個陸沉俞向她衝了過來,遮天蔽日的,夏葉捂住腦袋一聲尖叫:“不要!”

    “做噩夢了?”低沉好聽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夏葉轉過頭就看見陸沉俞的臉出現在旁邊,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看到夏葉的動作陸沉俞眸色微沉,眼中墨色翻涌,對着夏葉輕聲誘惑道:“夏葉,你夢見什麼了?”

    “夢見,夢見你了,你要吃了我。”夏葉現在還迷迷糊糊的,直接把夢裏的事說了出來。

    陸沉俞直接給氣笑了,他看起來就這麼可怕,還在夢裏喫人,他直接伸手敲了一下夏葉額頭,直接把她瑩白的額頭給敲出了一個紅印,陸沉俞蹙起眉,捻了一下手指,怎麼就這麼嬌氣,輕輕碰一下就紅了。

    夏葉被這一下給敲醒了,她眨巴眨巴眼鏡,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還有些迷茫。

    “夏葉,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陸沉俞站直身體,從上而下俯視着她,從後面看像是高大的男人整個擁住了夏葉。

    這個問題難倒了夏葉,她整理了一下措辭,臉上很真誠的道:“陸三爺英俊瀟灑,俊美無儔,是商界難得一見,不可多得的奇才!”

    夏葉想的很簡單,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甭管原書裏寫他咋樣,現在彩虹屁使勁吹就行了,這可是大反派,萬一一個不高興就讓她嗝屁了,那可真沒得玩了。

    “嘖!小騙子!”陸沉俞笑的意味深長,你心裏可不是這麼說的。

    頭頂彈幕上的小人魚捏着小拳頭,表情忿忿不堪,魚尾打在彈幕上啪啪作響,五彩的大字從屏幕上飄過。

    【才個屁!分明是心狠手辣,冷血歹毒,目中無人的大壞蛋!!!】

    陸沉俞覺得真是奇了,要不是知道夏葉心裏想什麼,光看她臉上那無比真誠的表情,還真以爲說的全是真的,這世上還有這麼表裏不一的人。

    嘴上誇着你,心裏罵着你,陸沉俞只覺得眼界大開。

    陸沉俞從兜裏掏出什麼扔在夏葉懷裏,她擡起手一看,是幾顆水果糖。

    “喫幾個甜甜嘴,洗洗腦子!”別老是想着罵他!

    結賬時看見臺子上放着的水果糖,鬼使神差的就拿了幾個,他覺得很適合給夏葉喫,甚至應該多拿幾個治治腦,一見面除了覬覦他的臉和罵他就沒想其他的了。

    夏葉捏着糖看着陸沉俞走出去,沒幾步又轉頭對她說:“葉小姐知道葉公好龍的故事嗎?沒事可以去看看,我的真心建議。”

    前世作爲高材生,夏葉當然知道葉公好龍的故事,陸沉俞什麼意思?嘲諷她心口不一?爲什麼啊?這拍馬屁還拍到馬蹄子上了?

    夏葉心裏十萬個爲什麼在環繞,帶着這一腦子的疑問坐上了小齊開來的車,準備向小齊取下經:“小齊,你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葉公好龍是有什麼含義嗎?”

    小齊開着車回答:“夏小姐,葉公好龍是個貶義詞吧,是在說那個人表裏不一吧。”

    “是吧,可是爲什麼啊?我明明誇了他呀!”夏葉死活想不通,索性就不管了,可能大佬都是這樣的呢?這是反派的特色。

    車子呼嘯而過,路過江臨大學時喊了停,她記得大哥夏成毅的兒子夏均就在這裏讀經濟管理系大一,夏均只比夏葉小三歲,兩人可謂是一起長大的。

    小時候天天跟在夏葉屁股後面喊着小姑姑,原主因爲身體不好,從小就長的瘦瘦小小的,還經常住院,夏均每次都挺着小胸膛把原主護在身後,奶聲奶氣的說保護她。

    即使後來原主長居醫院調養,夏均也會抽時間過去看望,上次宴會正趕上夏均軍訓沒能趕回去,還發了短信對着夏葉好一陣囑咐,什麼天涼了多加衣,喫飯少辛辣刺激,簡直就是夏葉的第三個哥哥。

    夏葉也是挺感嘆的,夏家的這三個男人,除了夏家二房的人,全都把原主保護的好好的,簡直是當眼珠子來疼。

    也難怪原主死後,路晚晚被認回來受到夏家的疼愛,這是把對夏葉的遺憾和愧疚全都轉移到路晚晚身上去了。

    夏葉讓小齊把車停在江臨大學外,加了聯繫方式後就讓他自己逛去了,而她則走進江臨大學準備找夏均去。

    前世因爲身體原因夏葉從沒在學校待過,就連醫博也是她在醫院考的,這是她兩世第一次進學校,眼裏滿是好奇。

    江臨大學作爲江臨市的重點大學,校園面積十分大,裏面綠化隨處可見,許多學生行走其中,不時還傳來幾聲討論,可見其學術氛圍濃厚。

    夏葉在校園裏停停走走,吸引了很多目光,即使她戴着帽子,那一身獨特氣質卻擋不住,更何況帽子也遮不住她的臉,已經有好幾個男生上前問她的聯繫方式了,都被她給拒絕了。

    她走着走着就往籃球場上去了,主要是那裏歡呼聲太大了,很難不吸引她的注意力,隔着人羣她也能看到籃球場上激烈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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