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接二連三的草魚、鯉魚往岸上落。
簡行呆呆的看着落到腳邊的大草魚,蹲下身,草魚來回撲騰,帶起的泥水有的甚至甩到了他的臉頰上。
等到白舀覺得自己撈的差不多的時候,上了岸,就看見一個小花貓正抱着一條三斤重的大草魚,還險些抱不住。
“噗哈哈!真是個小可愛啊!”
白舀扯了些乾草,打算把那些魚全部串起來,路過簡行身邊時,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揉了揉他的腦袋。
簡行舒服的眯起了眼眸,亦步亦趨的跟在白舀身後,最後把自己懷裏的大草魚遞了上去。
滿足的再次收到白舀的撫摸。
白舀一手拎着六條大草魚,一手牽着到自己腰上部的少年,慢慢下山。
兩人繞的小路,成功繞過了還在地裏面勞作的人,白舀把人領到了自己家裏面,本來想給人找老弟的衣服的,最後還是沒去,翻出了自己衣服,讓小孩自己換上。
簡行看看手裏面的衣服,又看看已經開始脫衣服的大姐姐,滿眼的疑惑。
白舀以爲他不會穿衣服,直接把人扒了,套上自己的衣服之後,又拉着人,拎着五條魚出去了。
……
在白安然三人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白舀終於姍姍來遲。
本來想要抱怨的,但是看着她手裏面的五天魚,安靜了,再看她另一隻手裏面的小男孩,炸毛了:“姐?!”
白舀斜了他一眼,直接進了屋子。
白安然整個人都傻了,擰了身邊的白毅然,問他:“疼嗎?”
白毅然嘶啞咧嘴,狠狠地踩了下白安然的腳,吼道:“你說呢!”
白安然罕見的沒有生氣,還是不敢相信:“我眼睛一定出問題了!不然老姐爲什麼會牽着那個小傻子!”
白毅然和白樂然保持沉默,因爲他們也覺得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那明明就是個大活人啊!
三人狂奔到堂屋門口,扒着門往裏面看。
只見白舀把五條大草魚懟到了老拐面前:“叔,這些夠藥錢了吧!”
老拐詫異的點頭,夠是肯定夠,冬天的魚比較貴,七文一斤,這幾條魚最小的也有兩斤,更何況是五條,錢肯定是夠,就是這來路……
他看看旁邊的小男孩,又看看白舀,有些猶豫。
白舀沉默,知道這人沒借的原因,怕自己是偷的……
“叔,這是我剛剛去山上抓的。一會兒麻煩你幫忙給這孩子看看,他也落水了。”
白舀把魚放到了門口的水盆裏,把簡行往老拐面前推。
老拐的視線一直跟隨那幾條魚,一聽這,再次看向這個小奶孩,把人領到一邊開始診脈。
而白怡佳也早就醒了,此時她正坐在病牀上,神色複雜的看着白舀,猶豫開口:“大姐,謝謝你。”
“白怡佳,你最好照顧好自己,不然要死也別死在家裏,晦氣。”
白舀神色不虞。
白怡佳聽見這話,臉都白了,低下頭,輕聲答應。
門口的白安然三人已經徹底懵了,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啊??
白舀感覺一道視線緊緊盯着自己,扭頭看去,就對上踐行的圓眸。
簡行見大姐姐在看自己,彎起眼睛。
誰知白舀直接移開眼,又看向了牀上的女孩:“以後有空了要來老拐叔這裏幫忙!要不是他,現在家裏已經把你扔到山裏了。”
老拐沉默了,他現在真的看不懂這個小丫頭了,說一套做一套……
“這孩子有些受寒,喝兩副藥就好了。”
“麻煩叔了。”白舀道謝。
簡行已經慢慢地挪到白藥身邊,抓住她的手。
白舀捏了捏手裏面冰涼的爪子,默默攥緊。
簡行彎起眸子,若有似無的看着白怡佳,姐姐還是最喜歡自己。
等到老拐叔把兩人的藥都開好之後,白舀便帶着人回家了。
白怡佳雖然已經好很多,但是還在發熱,走路依舊有些飄忽。
白舀皺眉,這個老頭醫術果然不太行,正想上前扶人,但是手被人拉住。
她低頭,對上那一雙清澈的眸子,三秒後,對着院子裏看戲的三個人吼道:“沒長眼是不是,還不快點來扶你們三姐!”
白安然三人連忙跑來,白安然、白毅然一人扶着白怡佳一條胳膊,白樂然看自己沒什麼用武之地,但是又怕大姐發飆,目光觸及到簡行空着的另一隻手,顛顛的跑過去牽住。
“……”白舀。
“……”簡行掙扎,沒掙扎開。
白樂然開心了,他今年才五歲,是家裏最小的孩子,當然,也是家裏最矮的孩子,現在身邊突然出現一個比自己還愛那麼一丟丟的孩子,瞬間高興了。
也忘記這個孩子是村裏人人嫌棄的小傻子了。
一行人就這樣三個三個手拉手回去,到家時,白雙文正在處理白舀留下的那條最大的魚。
白舀見她主動,也沒在說什麼,讓白安然把人扶到屋子裏。
自己也牽着簡行進了屋子。
白雙文聽見動靜扭頭看去,直接炸了!
手裏面的菜刀狠狠地往魚頭上一剁,魚頭掉落在地……
“白舀!!你到底想怎麼樣!家裏有一個掃把星不夠嗎!爲什麼還要領回來一個傻子!”
白忻默默地撿起那個魚頭放在盆裏,也是譴責的看了眼白舀。
白舀理都沒理二人,把三個孩子打發出去後,給白怡佳和簡行蓋上被子,打算出去處理下魚。
但是再次被扯住衣袖,簡行這次直接抱住了白舀的胳膊,可憐巴巴的看着她嘴裏一直含着“姐姐。”
儼然一副不要把我丟下的模樣,白舀扶額,自己爲什麼要貪圖美色,把人領到家裏!
白怡佳在一旁直接呆住了,她看看白舀,又看看那個出了名的啞巴傻子,一時間,腦子亂成了漿糊。
“你先睡,姐姐一會兒回來。”
哎,啞啞的童聲太好聽,白舀無恥的妥協了,輕柔的安慰。
這下白怡佳的下巴都要驚掉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簡行,還是那個啞巴傻子,不對,現在不是啞巴了,但是還是個傻子!
白舀爲什麼對這人這麼好?
想到這,她忍不住傷心,對一個外人,對一個傻子,她都能那麼的和善,爲什麼對於自己的親妹妹就……
簡行鬧了一會兒,依舊沒什麼用,白舀狠心的出門了。
他就這樣坐着,直直的看着緊閉的房門,眼眶通紅。
雖然是傻子,但是那張小臉的顏值還是有的,更何況現在‘楚楚可憐’的,白怡佳內心複雜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別難過……”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