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怎麼了？”
“你還問怎麼了？”
顏九汐紅着臉，嗔怪道：“還不都怪你，剛纔喫飯的時候，你難道沒有發現兩位媽媽的眼神有多奇怪嗎？還有今天的菜，都是什麼……”
“……”
蘇陌臉部抽動了一下，無奈道：“丫頭，這個怎麼能怪我呢？誰讓你…叫那麼大聲。”
“你再說？”
顏九汐俏臉上升起了火燒雲，恨不得鑽進地縫中。
“咳咳——”
蘇陌搓了搓手，乾笑道：“老婆，我覺得今天的飯菜挺好喫的啊，尤其是韭菜炒韭菜，味道相當不錯。”
“……”
顏九汐一拍腦門，直接撲到了牀上，用被子矇住了腦袋，纖細筆直的玉腿輕輕的踢動。
蘇陌好笑不已，他走到牀邊坐下，低聲道：“小汐，有件事情我要問你。”
“什麼？”
被子中，顏九汐悶吭悶氣的聲音響起。
蘇陌將被子拿開，把顏九汐翻過身，放在了自己懷中，眼神深情而又好奇，道：“高三的時候，爲什麼答應我的表白？”
這件事，他藏在心裏很久了。
當初顏九汐說等到結婚以後就告訴他，可兩人結婚後，他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問，這次經過失聯事件，他迫不及待的想解開心中這個疑惑。
那個時候，顏九汐是富家千金，學科全優，傾國傾城；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女。
而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生，家庭一般，成績一般，也就長相還行。
但長得帥的男生太多了，顏九汐爲什麼偏偏看上他？
就…很不合理！
“你還是問了。”
顏九汐眼眸微動，素手撐着嬌軀坐了起來，臉上掛着一抹回憶之色，紅脣輕啓：“小陌，你還記得八歲那年發生過什麼嗎？”
聞言，蘇陌撓了撓頭，在腦海中快速地回憶起來，可是那份記憶太過久遠，他根本想不起來八歲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只能無奈的說道：“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我記得。”
顏九汐抱緊蘇陌的右手，輕聲道：“你還記得結婚前，蘇媽媽和靈兒莉莉她們講的那件事嗎？”
蘇陌思緒一轉，試探性問道：“你是說人販子？”
“對！”
顏九汐點頭，臉上浮現出動人的笑容。
“嗨，我還以爲你說的什麼事，原來是這件事，可是這跟你答應我表白根本沒有關係啊，你這丫頭是不是故意在岔開話題？”
這件事情的緣由，蘇陌心中很清楚，本來這件事他已經給忘了，被母親重新翻出來，他纔想起了當年的一些殘留記憶，不過很模糊，很多重要的細節都不記得了。
“有關係的。”
顏九汐眼眸微垂，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根本沒有所謂的人販子，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蘇陌滿臉驚訝，按理說，這件事情應該只有他自己知道纔對。
所謂的人販子，只是他說得一個善意的謊言，當初母親重新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小汐，你先別說話，讓我回想一下。”
見顏九汐想要開口，蘇陌出聲打斷，低着頭，大腦開始快速的運轉了起來。
腦洞風波開啓！
智力增加十倍，思維運轉速度增加十倍。
顏九汐什麼也沒說，腦袋靠在蘇陌的肩上，長長的秀髮散落在那白皙的玉腿上，眸中盛滿了一汪柔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蘇陌努力的回想下，終於一點一點找回了當年的記憶，突然，他的眼中產生了劇烈的波動，臉上掛着不可思議之色，失聲道：“你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嗯。”
顏九汐展顏一笑，笑容無比甜美，眼眸微眨：“沒錯，就是我，驚不驚喜？”
“怎麼會？”
蘇陌大腦有些懵，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麼巧？這……”
“巧嗎？”
顏九汐脣角微翹，輕聲道：“你真的覺得巧嗎？我不這麼覺得，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只不過是人爲的罷了。”
“小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陌從中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
“字面意思啊！”
顏九汐嘻嘻一笑，聲音如黃鸝般悅耳，“去臨海二中讀高中，並不是媽媽的意思，這可是我廢了好大勁才爭取來的機會。”
說着，她在蘇陌臉上吻了一下，嗤嗤的笑着：“猜猜，我爲什麼要去二中上學？”
蘇陌嘴角扯了扯，試探性的回道：“丫頭，你別說是爲了…我。”
“爲什麼不呢？”
顏九汐的聲音非常輕，臉上擺滿了就是如此的神情。
“我去二中上學就是爲了你啊，從高一我就開始關注你，本來我們可以在一個班的，都是因爲媽媽不願意，非要讓我上一班，還用這件事威脅我，說我要是不同意的話，就不讓我在二中上學，無奈之下，我只能做出取捨。”
看着蘇陌目瞪口呆的模樣，顏九汐噗呲一聲笑了起來，那副花枝招展的模樣，無比勾人。
可是蘇陌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邪念，這會兒，他的大腦已經完全死機。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咋越說越離譜！
顏九汐在二中上學是因爲他？這一點，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怎麼了？是不是想不明白了？”
“確實想不明白。”
面對顏九汐的詢問，蘇陌苦笑連連，他沒想到這個問題竟然會如此複雜，他還以爲顏九汐是對自己一見鍾情，或者是被他某個優點吸引，纔會答應表白，可怎麼也沒想到會牽扯出這麼多事情。
蘇陌深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小汐，難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爲了當年我救了你？你、你…不喜歡我，只是爲了報恩？”
這一刻，他的心有些七上八下。
緊張！
非常緊張！！！
其實，蘇陌現在已經有些後悔，閒着沒事幹嘛要問？
像這種事，他寧願一輩子都不知道；有些事知道了並不代表是好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不如不知道。
“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