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主動請纓做課代表。鼓足勇氣推開辦公室的門前,腦內淨是安清晏的聲音。
成爲課代表後,楚秋在班裏的地位上升不少。許是衆人忌憚教英語的女魔頭,也可能是因她自信了不少。
初春時,她被安清晏從絕望中拯救。初夏時,她才真正挺起胸面對欺凌她的衆人。
盛夏,暑假開始前最後一天,她的心不住的低落。
在收拾好東西回家之前,身旁熟悉的手推過來一張紙條——是安清晏的號碼。
“別給別人。”頓了下,他繼續說:“班裏,我只信任你。”
幾百條短信充斥的那個夏天,每一個夜晚都是隻屬於兩人的祕密。
安清晏是他的美夢,是她人生中初次的悸動。
在黑暗的歲月裏,安清晏是璀璨的白晝。
可美夢過後,就是噩夢。
如果噩夢有排名,這個夢絕對排得上她人生的前三名。
那是個,陽光燦爛卻讓她遍體生寒的午後。
“楚秋,我昨天去偷偷表白了!”說話者是崔亦文,應該算她的朋友。
說是朋友,但也只是因爲初中期間,只有她一個女生搭理她而已。楚秋彼時矮矮胖胖,除了白淨毫無優點,是班級金字塔的底層。
“那,怎麼樣?”楚秋有些緊張地問道。
“他,他也喜歡我!所以,我脫單啦!”崔亦文說着興奮的蹦了起來。
楚秋爲她感到喜悅,但同時涌來的感情是羨慕。她也有喜歡的人,可她喜歡的人是高高在上,有無數女生追求的安清晏。兩者是雲泥之別。
別說表白,她這樣的人,坐在安清晏旁都畫風不對。可偏偏,兩人已經坐了兩年同桌。
“哎,小秋,你要不也去表個白?”崔亦文是是知道楚秋心意的。
“我?!我不敢...那麼多人喜歡他呢。”
“可是我覺得,他應該也有點喜歡你吧?他不是對你很好嗎。”
但那些追求者卻不會把楚秋當成眼中釘,她們說:“你見過母豬和天鵝在一起的嗎?”
想到那些流言蜚語,楚秋的心就冷了一半,還是不要自尋其辱了。
“算了吧...不可能的。“
“哎楚秋,你別膽小啊。我都聽說了,那天煙火大會晚上,你們不是...”崔亦文小心翼翼,壓低聲音,湊近了才繼續說:“你們不是差點親上了?”
瞬間,那晚混着煙火的回憶就涌上腦海,楚秋的臉紅了。
“一個男人啊,不拒絕你的親吻,就是不討厭你!你說不定去告個白就成了呢!你膽小的話我也可以去!”
崔亦文不知道的是,其實那晚先湊過來的是安清晏。這事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楚秋卻十分篤定自己沒有挪動分毫,那近在咫尺的臉龐,是主動湊過來的。
或許...我真的撞了大運?
“好吧,亦文,你幫我問問吧...”
半個小時後,崔亦文神色黯淡,扭捏着回來了。想也知道是被拒絕了,但還是按耐不住那顆心。
可那答案,比她預想的,還要痛心。
“楚秋,他說...他說,他喜歡的是孫溫玉。”那人是安清晏的青梅竹馬。漂亮溫柔,家境相當。大家都當她們是對神仙眷侶,但安清晏從未對她承認過。
楚秋沒想過這個傳聞竟在這種場合得到認證。
“他還說...他還說..”崔亦文咬了咬牙,頓了頓才繼續說。
“他要喜歡孫溫玉到25,就算追不到也不會放棄。絕對不會考慮其他人,他叫你別做夢了....”
這個夢,就這樣終止了。因爲當時,她的神和魂都被人扔進了十二月的冰窖,全無思考的能力。
安清晏,如今我們都28了。
怎麼樣?你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