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確信無比,安清晏的眼裏只有自己。
“清晏!”楚秋感到一股暖流騰昇在胸口,她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只想大聲的叫出所愛之人的名字。
光明正大的,坦蕩的,勇敢的,呼喚那個永遠等候她的愛人。
安清晏聽到那聲音一個怔愣,過了好久才轉過身,驚喜的表情按耐不住,他那酒窩若隱若現。
但他不敢動,他腦子裏想的都是,楚秋還在生氣嗎?他在忐忑和難耐中徘徊着,而那腳步已經不受大腦的理智控制,開始慢慢向前挪動。
但是,安清晏雖然不可置信,但眼中的景象卻切切實實告訴他,他愛的人正向他奔跑而來。
楚秋踏着高跟鞋,那傘一樣的裙襬在空中飄揚,她抑制不住地向安清晏的方向跑去,哪怕頭髮亂了型,哪怕那名貴的包包滾落在地,哪怕腳痛得要命彷彿下一秒就要摔倒...她都在狂奔向愛的人的懷裏。
那不是幻覺。安清晏反覆告訴着自己。因爲他感到一個柔軟,芳香的身體已經緊緊地墜入他的懷抱裏了。
他...他應該不是在做夢吧?
“楚秋...”他低低的,畏縮地喚道。
這驚喜來得太突然,他沒有任何準備。
楚秋聞聲擡起頭,另安清晏意想不到的時,楚秋那雙向來盛氣凌人、洋溢着自信的眸子此刻噙滿了淚,似乎極爲委屈的樣子。
楚秋明明令人震憾般美麗,此刻卻像一隻受了傷的狐狸一般,蜷縮在他的懷裏。
安清晏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已經按耐不住所有的情感,自從聽到應成宇的質詢後他就在排練這個場景,他此刻必須說出來。
“楚秋,我喜歡你。你,和我在一起好嗎?”
楚秋看着安清晏那張向來如高嶺之花的臉漲的通紅,他清冷的眸子微顫,展示着面前這個男人的忐忑不安和期待。安清晏抓她的手很用力,甚至帶了些生痛,但楚秋只覺得這痛無比真實。
是自己愛的人,愛自己的人,在向自己表白!
這是遲到十餘年的表白!
楚秋沒有回覆,她只是幸福的笑着,而後拽着安清晏的圍巾將男人的頭拉低了一些,下一刻,安清晏就覺得自己的脣被更加香軟、溫潤的東西覆蓋住了。
“安清晏,你和我結婚吧。”
安清晏那丹鳳眼的眸子瞪地渾圓。“什麼?”
“直接跟我結婚,一輩子不要離開我。”楚秋拽着安清晏的圍巾,說這話時將安清晏拉的越來越近,那一米八幾的安清晏整個人都垂着頭湊在楚秋身邊,像一隻無辜的大型犬。“結不結?”
安清晏那做得了前沿醫學研究,完成得了複雜手術的大腦此刻只剩一片空白,但他清楚的聽見了,‘永遠不離開’這五個字。
他聲音顫抖着,但心情堅定地說:“結,楚秋。結。”
兩個人是怎麼進的車廂,他們都忘記了。可能是因爲呼吸過少,缺氧導致記憶裏下降了吧。
楚秋只記得這一段路走的無比溫暖,他整個人都被安清晏那厚重的羊毛大衣包裹着,安清晏那寬大的手緊緊地攥着他,回身便是安清晏的呼吸,那永遠帶着檸檬味的清新香氣。
車廂狹窄,兩個人大口的穿着粗氣,楚秋的脣彩掉了個乾淨,安清晏那寡淡的薄脣倒是厚了些還掛了彩。
沒有人說話,這一切太突然,太瘋狂了。
即使是向來大膽的楚秋也忍不住開始懊悔:自己竟然向安清晏求婚了?而且安清晏還答應了!
那現在是怎麼樣?去樓上拿了戶口本告訴媽媽自己要結婚了?
自己真是瘋了...
楚秋正在這裏懊悔呢,安清晏忽然喚了一句:“楚秋。”
“...嗯?”這次輪到楚秋顫顫巍巍了。
他生怕安清晏這個時候說去領證吧。
“剛剛發生什麼了?”但是楚秋的預想沒有發生,安清晏只是呆呆地轉過頭,那水汪汪的眸子和紅腫一片的嘴脣分外可愛。
楚秋心裏打着鼓,但還是決定扯個謊,不然她怕她媽媽嚇出病來。
“什麼都沒發生。”楚秋故作坦蕩地回答道。
“啊?可是我記得,你說...”安清晏無辜地歪了歪頭,那動作讓楚秋心裏有些愧疚。
於是她立刻改口道:“我說我答應你,咱們在一起吧!”
“...這樣。”安清晏轉過頭去,又繼續沉默着。
看不見歡喜,也看不見被騙的失落,楚秋一時難以分辨安清晏這個傢伙到底聽見了自己的求婚沒。
“話說...你爲什麼突然過來?”楚秋忍不住將手放在安清晏那蓬鬆又清爽的頭髮上,她溫柔地問着,試圖彌補一下自己心裏的愧疚。
“應先生說...”安清晏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只是期許地看着楚秋,楚秋那溫柔的笑明顯是明白他意思的。“是真的嗎,楚秋?”
楚秋毫不遮掩,她擺正了身體,直面着安清晏,堅定而溫柔地說着:“是。我喜歡你十幾年了,清晏。你也喜歡我,對嗎?”
安清晏眼裏都在冒星星,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楚秋笑了,她覺得自己十幾年的陰霾都在這一刻煙消霧散,安清晏地點頭是對她的認同,她終於在今天得到了釋懷。
“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給我勇氣。”她感覺自己眼角有點溼潤,在淚掉出來之前,她趕忙擦掉了。
安清晏不解地看着楚秋這一連串反應,他手足無措最後將楚秋擁抱住,說道:“我一直以爲,你不喜歡我...”
楚秋都快忘了,這段感情裏,同樣委屈的還有安清晏。
“清晏,我和你說一件事。我這次回來以後,做了件大事,我不確定你知道會不會生氣,所以我希望事先和你說明白。”
看着楚秋瞬間嚴肅的表情,安清晏也嚴肅起來,兩個人剛剛還你儂我儂的,此刻突然就像在開會一般,氣氛十分公事公辦。
“我們這些年互相喜歡卻沒有在一起,根本原因是孫溫玉。”
“孫溫玉?是我們的初中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