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歲:“……”
這怎麼跟劇情裏描述的不一樣?
如果是駙馬起兵造反,不應該是過幾個月的事情嗎?怎麼現在……
慕時也覺得奇怪,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提前發生了。
“我去!還想着看煙火盛會呢,結果來的這麼不是時候。”
南秋差點踩到一個人的手,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過話說回來,南溟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爲什麼都沒有流言傳出去?”
南願搖了搖頭,“各國獨立,各自據守一方,彼此之間老死不相往來,我們不知道這些也很正常。只是究竟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纔會弄到現在這樣……”
毀滅一國,可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如果是國與國之間的爭鬥,那麼必定也是謀劃了很久的。
君懷看了看四周,城牆上立着一面沾滿了鮮血的旗幟,仔細辨認,“這好像是長洲的國旗。”
“長洲……”
“四國不是訂立了盟約嗎?長洲和南溟雖然有宿仇,可是盟約擺在那裏,他們怎麼能如此貿然就出手…”
君懷沉聲解釋,“局勢早就變了,四國盟約不過就是懸在各自頭上的一把劍,用來警醒自己。只要一方有了實力,那麼這柄劍就是無用的。他們隨時可以起兵征服其他各國,以此來達成統一人族的目的。”
南秋倒吸一口涼氣,“那我們現在是離開還是……”
“不能離開。”
錦歲蹲下來,摸了摸地上的血,血還沒有凝固,長洲的軍隊應該還沒走。
“師姐想做什麼?”
其實面對這樣的局面,離開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這是長洲和南溟之間的鬥爭,無關乎個人。如果可以,還是不要輕易陷入到這場亂局之中。
錦歲勾了勾脣,笑容意味不明:“得留下來,告慰亡靈啊!”
死去的公主,怨氣環繞在南溟四周,如果不解決了這件事,若是讓大boss察覺了,以此吸收怨氣增添自身實力……那未來要發生的事就越發難以處理了。
一想到原劇情裏被大boss利用的南溟兩位公主,最後不僅成爲男女主成神路上的障礙,還差點成爲屠戮人族的兇手…
其實她們又何嘗不無辜呢?
可真是一環扣一環,環環都不能掉以輕心啊。
“告慰亡靈?”
南秋委實不理解,“我們和他們又沒有關係,告慰亡靈作甚?”
南願一直看着錦歲,師姐做事情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再說了,去見見世面看看好戲也未嘗不行。
“都聽師姐的。”
君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南願,總覺得她對錦歲師姐太沒原則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啊。
“既如此,那我也捨命陪君子了。”
慕時自然也是無條件站在錦歲那邊的。
南秋:“……”
這真是造了什麼孽啊!
“行吧行吧,本姑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認識你。”
錦歲笑了笑,雙手環抱,“其實你可以回去的,我都沒想強迫你留下來。”
錦歲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確實管不了你。”
轉過身去,錦歲笑了。
這種被人肯定和支持的感覺真不錯,好過曾經的自己……
“我們進去看看吧。”
~
“族長,這兩位公主的屍體該怎麼處理?”
魅影單手提着兩具屍體,面無表情,只有在看着箐霧的時候眼睛裏纔有點東西。
箐霧朝着身後的人擺了擺手,“趁着才死沒多久,趕緊把靈魂給我提出來。至於屍體,等會直接從城牆上丟下去。”
她可是目睹了這位公主和那個長洲太子所有的過程的,那今天就看一看,人族的感情到底是否忠貞。
魅影僵硬地點頭,抽出靈魂的動作迅速而又利落。這種事情她已經做了無數遍了,從一開始的害怕恐懼,到現在的面無表情…果然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箐霧歪了歪頭,輕輕揉了揉脖子的位置,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還沒覺醒過來的兩個靈魂,淡淡的笑了笑:“不愧是皇室血脈,靈魂就是純。一旦把她們煉化成功,到時候將會是我們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
魅影收起靈魂,然後提着兩具空殼屍體出了大殿。
箐霧慵懶地伸了伸懶腰,伸手一揮,面前一面水鏡突然呈現,裏面是現在的南溟正在發生的事。
不經意間,竟然看到了錦歲……
“嘖!小姑娘怎麼在這個時間來了。”
箐霧斂了斂眸子,收起水鏡,“也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今天就見一下。”說完,人消失在了原地。
“殿下,我們搜遍了整個皇宮,都沒能找到映雪公主的蹤跡。”
將軍覺得奇怪,殿下娶那位公主,本意是爲了利用她拿到兵權。爲什麼現在攻破了國家倒還記起要找到她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夜夫妻百日恩,難以割捨嗎?他們這些大老粗自然不懂得這些,反正太子吩咐什麼就做什麼就好了。
百里燼握緊了手中的劍,指尖泛白,聲音沙啞低沉:“找不到就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百里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把最後四個字說出來的,他做這一切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是瞞着她,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雙手即將沾滿她的國人的鮮血。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事情鬧得這麼大,她又怎麼可能會不知曉?
他也想過他會用餘生來補償她,可是事實是…等他回去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了。
他想,她大概是恨極了自己。
“是!殿下!”
百里燼看向了自己的手,就在剛剛,他親自用手中的劍斬殺了她的皇兄。
可能有一刻是愧疚的吧,但更多的是痛快……
她先前追趕着自己,強迫自己娶她的時候,弘沼就是反對的。
百里燼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傻姑娘爲了嫁給自己,在她皇兄大殿外跪了三天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就在想,真的有這麼喜歡自己嗎?她的感情真的有這麼真摯嗎?橫豎不過也是看中了這張臉,如果沒有這張臉,她說不定也會和所有人一樣轉身就走。
所以他第一次鬼使神差地露出了額頭那道長長的代表着屈辱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