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歲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裙,確實也破了,“莫不是它們出來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只要一到了時間就會自動散去。”
南秋點了點頭,“估計是這樣了。”
錦歲其實心裏也是滿滿的疑慮,但是她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答案。外面實在是太不安全了,還是趕緊回客棧。
“我們先回去,和他們商量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南秋點頭說好,兩個人趕緊跑了回去。
衛旌狼狽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剛剛那個女子太強了,直接就破了他的陣法,攻擊到了他本身,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和外傷。
“扣扣!”
“誰?”
衛旌很警惕,他對周遭的一切都沒有信任和安全感。所以每次只要有一點點的響動,都會讓他特別敏感。
“是我!”
即墨洲剛看完祝心回來,就被手底下的人告知衛旌是帶着傷回來了。今天的任務不僅沒有完成,還折損了帶出去的所有怪物。
衛旌看了眼自己的傷,隨後用了個簡單的僞裝術藏住了身上的血。
“殿下進來吧。”
即墨洲推開門,衛旌看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盤坐在牀上,但是嘴脣的蒼白已經暴露了他此時的狀態。
“你今天是怎麼辦事的?”
衛旌從牀上下來,單膝跪在即墨洲面前,低着頭彙報情況:“是屬下失職!”
即墨洲咬了咬牙,蹲下身子,捏住衛旌的下頜,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就不能服個軟說是別人的錯?每次做錯事情總是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你覺得你這樣做很偉大?”
衛旌面無表情,哪怕即墨洲手的力度很大,也依舊是面不改色:“是屬下失職!”
即墨洲被氣的沒脾氣了,自嘲道:“也不知道是誰慣的你這石頭脾氣。”
衛旌不說話了。
下一瞬間,即墨洲直接撕開了衛旌的衣服,看到了掩藏在裏面的傷口。血已經浸滿了衣襟,看起來觸目驚心。而這個傻子,居然能忍到現在不吭一聲。
“嗯……”
太疼了,衛旌忍不住悶哼出聲。
即墨洲笑了笑,“我還以爲你不怕疼。”
怎麼就不能學學心心呢?那傻姑娘,一點點疼就會叫叫嚷嚷的。
“屬下不疼!”
即墨洲:“……”
這下是真的要被氣死了。
即墨洲沒好氣,“趕緊給我坐到牀上去,我給你療傷。”
衛旌搖頭,很執着:“主僕尊卑,殿下還是不要管屬下的事情了。”
即墨洲偏生就不信這個邪,趁其不備,直接一把打橫抱住了衛旌。
“本殿下覺得你是口不對心。”
衛旌第一次覺得有被冒犯到,臉紅了些許,他們可都是男子……
“殿下,於理不合!”
“衛旌!”
雲煙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即墨洲和衛旌兩個人摟摟抱抱的親密樣子。
“你們在幹什麼?”
雲煙直接過去“拆散”了兩個人,也不管即墨洲的身份,直接就內涵人:“我原本以爲殿下只是不知道男女有別,現如今看來,你連男子與男子最基本的安全的距離也做不到。”
雲煙嗤了聲,“那你就更應該保持距離了。”
下一秒,雲煙直接把衛旌推了出去。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默契,即墨洲也在同一時間隔絕了整個屋子。
“即墨洲,我希望你離他……離他們遠一點!”
即墨洲逼近雲煙,半點不退讓:“她是我的妻子,你憑什麼讓我離她遠一點?”
真是,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雲煙脾氣瞬間就引爆了。
“你也知道她是你妻子?那你當初是怎麼照顧她的?你爭名奪利,就爲了魔主那個位子,你犧牲了她,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靈魂化作爲二成爲兩個人……我不求你對她有多好,但起碼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你讓她變得不再完整,你知道嗎?”
一個祝心,五識不全,說好聽點是單純,真實一點那就是一個單純的傻子。
而衛旌,徹頭徹尾成了一個冷血的殺人機器。不僅一點人情味都沒有,自己受傷了都沒有感覺。
“即墨洲!我求你放過她吧!”
即墨洲眼眶紅了紅,有些澀澀的感覺,整個人渾身失力,總感覺下一秒就好像會掉進無底的深淵。
“當初的事情是個意外……”
他沒想到……那羣人會把目光盯上她……
“意外?”
雲煙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你用一個意外就可以說得清的嗎?”
雲煙深吸一口氣,“她永遠都恢復不了以往的樣子了,只能保持現狀。那我就請求你魔族殿下,你放過他們吧,讓他們也能過上……至少是平常人的生活。”
雲煙渾身脫力,渾渾噩噩地走出門,衛旌這個傻子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就是不說話。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離開?”
衛旌不回答,其實已經是最後的回答了。
“……好!”
雲煙倔強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那你以後是死是活就與我再無瓜葛。”
即墨洲追了出來,“我有辦法讓他們恢復原樣。”
只這麼一句話,雲煙止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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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
南秋說完都要渴死了,趕緊喝了一大口水又開始抱怨:“我差點以爲都要回不來了,那場面真的嚇人。”
錦歲笑了笑,“其實也沒她說的那麼誇張。”
南秋頓時不滿了,“這怎麼能叫誇張?當時那藤蔓纏住我的全身,我只感覺我離死神就差了那麼一小半步。”那真是離死亡最真實的一次了……
慕時神情嚴肅地盯着錦歲,“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者是有沒有哪裏受傷?”
傻姑娘剛剛破破爛爛的回來,身上雖然沒有任何傷口,但慕時還是有些不放心。
錦歲乖巧地搖了搖頭,“我也沒覺得哪裏不舒服,可能真的是入了夢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