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一聲，環住了少女的纖腰，“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錦歲嘿嘿笑了笑，“我剛出門的時候遇見了御史家的小姐。”
慕時挑了挑眉，“然後？”
按照錦歲這倒黴的氣運，慕時想，那御史家的小姐估計沒討得着什麼好處。
錦歲不好意思地在慕時懷裏蹭了蹭，“她跟我說喜歡你，然後我不搭理她就走了。結果她跑上來追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牆，把鼻子給磕歪了。”
慕時：“……”
錦歲撇了撇嘴，“這都是她自己造的，可不關我的事。”
慕時嗯哼了聲，輕輕敲了敲錦歲的額頭，“那你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作甚？這會讓我覺得，你好像在幸災樂禍。”
“有嗎？”
錦歲可不承認，“我覺得，我的情緒隱藏得很好纔對。”
慕時忍不住揉了揉錦歲的頭，“喫飯了沒？”
錦歲搖了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今天去學府，夫子看我不順眼，罰我抄寫課文，然後就錯過了飯點。”
小姑娘低着頭委委屈屈告狀的樣子並沒有讓慕時心軟，反倒是還抓住了破綻。
“他爲何看你不順眼？”
錦歲：“……”
慕時哥哥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
慕時慵懶的語調警告，“小姑娘說謊話，鼻子會變長的。”
錦歲想好的措辭硬生生憋了回去。
“就是就是…就是不小心把他的鬍子給剪了…”
聲音越來越小，腦袋都快埋到地裏去了。
慕時輕笑，“這得多不小心？”
錦歲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伸出手扯了扯慕時的衣袖晃了晃，“然後夫子說，要讓家裏人去他那裏給個交代…”
她不好意思和爹孃說，畢竟他們已經很忙了。
所以，現在也就只能求助於慕時了。
“你確定？”
童養夫這個身份，可就有點敏感了。
錦歲重重地點了點頭，“你是我哥哥，作爲我的家人去沒毛病的。”
哥哥？
慕時咬了咬牙，親力親爲照顧你這麼多年，就贏得一個哥哥的名稱？
低頭想咬死這個小沒良心的，但是怕嚇到錦歲，想了想還是算了。
反正，也快及笄了！
“那我有什麼報酬？”
錦歲眼神迷茫，“還要報酬？”
慕時嗯了聲，捏了捏錦歲臉上的肉，“你說呢？畢竟這事可不怎麼光彩，我總得要面子的吧？”
那確實不怎麼光彩……
錦歲想了想，小時候求慕時做事的時候，好像是……
盯着慕時的臉出神，錦歲突然跳起來親了下慕時的臉。
臉瞬間就紅了，小姑娘一邊跑出去一邊大聲喊道：“報酬我已經給了，慕時哥哥可不要說話不算話。”
慕時愣在了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良久，笑出了聲。
“小流氓！”
膽色不改當年啊。
錦歲先一個人回到了學堂，這是一個專供長洲國貴族子女上學的地方。說是說倡導上層的男女平等，但是錦歲一點都不喜歡這裏。
這裏的夫子一個比一個勢利，而且還總是刁難女學生。
越想越氣，真想把那幾個女的的頭給擰下來當球踢。
“呦！這不是把夫子鬍子剪掉的女英雄錦歲？”
錦歲翻了個白眼：“……”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不想搭理他們，錦歲徑直一個人往前走。卻不曾想，這幾個學府裏的混混根本就不打算這麼輕易放她走。
“聽說，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會特別倒黴？”
“不如，你跟哥幾個玩玩，看看到底是不是這樣哈哈哈哈哈！”
“傻/逼！”
錦歲罵了聲，然後繼續往前走。
幾個混混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直接就衝着錦歲的後衣領子抓了過去。
錦歲就像知道似的轉了個身，然後那幾個一窩蜂湊上來的混混直接就平沙落雁式了。
“噗！”
這可真不是故意的。
錦歲聳了聳肩，“這下，你證實了？”
這年頭了，居然還有這種人，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吃了一嘴灰的混混頭子氣不過，爬起來就指着錦歲罵，“聽說你家養了個童養夫，怎麼？國君大人都說了男女平等，你還這麼糟踐人家，是不把國君放在眼裏？”
這個罪名可真大！
錦歲不悅地嘖了聲，然後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你這嘴這麼能叭叭，策論課的時候怎麼就憋不出一個屁？”
“你！”
“你什麼你！”
錦歲慢慢靠近，然後又直接抽了一巴掌過去。
“我爹爹說了，在外面受了委屈不用忍着，只管回擊就是，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會給我擔着。但你就不一樣了，我聽說你父親最近正在被查，這種時候你還出來搞事情，是真不怕坑爹啊！”
混混頭子直接被拿捏住：“……”
“還有！慕時哥哥不是我童養夫，你不要總是用這種偏見來看待他！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一句不乾淨的關於他的話，我直接就把你舌頭拔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錦歲可不怕，爹爹說了，他是大將軍。那大將軍的女兒就是小將軍，氣場上絕對不能輸。
“我們走！”
幾個混混走了，錦歲鬆了口氣。
現在的男子可真的是一個不如一個，想找出一個和慕時哥哥媲美的人出來，那整個長洲簡直沒有第二個。都比不過人家就好意思拿出身來說話，真是把不要臉這三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錦歲！夫子叫你過去！”
來叫錦歲的，是叛徒中的一個。
錦歲懶懶地擡眼看了下，有氣無力道：“知道了。”
再也不想搭理她們，也不想和她們玩兒。
“錦歲…”
錦歲被叫住，停了下來。
身後的姑娘扭扭捏捏的，“對不起…”
她人微言輕，父親也就只是個小官，好不容易進了這裏，絕對不能因爲違反規定被趕出去的。所以，她也是迫不得已。
錦歲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