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還始終關注着江離的狀態。
江離完美的掌握了《盤瓠煉體術》,即便是在走路行進的過程中,那顆葫蘆靈果的效力,也在不斷地淬鍊着自己的肉身。
而老爺子則始終將自己的步速,強過江離一線,以此來儘快讓江離適應自己的肉身極速增強。
所幸這山洞連着的葫蘆山足夠的寬敞,就單單江離體感的距離來看,這座葫蘆山整體,絕對是一座絕不下於五嶽的神山。
哪怕是兩位擁有超凡體魄的存在,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走到盡頭。
“按照原本的世界線來說,這座葫蘆山都是葫蘆籽演化而成的,能夠演化一座五嶽一般的神山,就這點來看,葫蘆籽孵化出的七個葫蘆娃上限頗高,怎麼的也應該是上品的品質。”
江離始終記掛着現世之中的事情,不由地想起了陶然亭中的劉壽彭。
“壽彭先生的彭壽,可以讓靈植再度產籽,如果真有上品的葫蘆娃,是不是說明我可以按壽彭先生的構想,打造出一隻道兵?”
早在劉壽彭提出道兵的時候,他就已經設想過斬仙飛刀道兵亦或者紫金葫蘆道兵了,可那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以劉壽彭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讓斬仙飛刀或者紫金葫蘆那樣的靈植再度繁衍。
但葫蘆娃,卻未嘗沒有嘗試的可能。
換句話說,葫蘆娃強,但是沒有那麼強。
“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江離思慮現世之事時,微弱的呼救聲,卻將他拉回了當下。
聽到這聲音,江離也是渾身一震,肉戲來了。
他正準備提醒,卻見前面的老爺子轉過身來,眉頭皺緊:“不對勁,這山洞之中,雖然沒有了寒流,但是你看這山洞的頂端,已經有大量的冰凌結成了冰柱。
作爲這寒流源頭之所在,這山洞之前但凡存在過的生物,一定會被凍殺,就算是我,直面那寒流,也很難獨善其身。
怎麼會還有人有餘力呼救。
小離,一會跟緊我,不要亂跑。”
老爺子,您真是驚喜不斷啊。
江離原本準備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真實的世界中,老爺子不僅戰鬥力誇張,就連智力也這麼好了嗎?
他沉思了一會,覺得這可能和他有一定的關係。
如果老爺子是孑然一身的話,可能不會思慮那麼多。
但是他如今帶着自己的親孫子,那可就不一樣了。
原着之中,也沒見老爺子有什麼子嗣,那他這個身份,象徵的就是獨苗,是傳承。
原本那份無條件的善意,就有了前提,一切的事情,都必須經過這個前提。
那個前提,就是他江離。
“他是真的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孫子。”
江離看着面前那一臉認真的老邁面龐,緩緩的點了點頭,微微踏步,與老爺子的距離更近了一分。
“走吧。”
老爺子身上的氣血狼煙,再度騰空而起,將冰柱融化的水滴,攔在了頭頂,不讓一滴水滴滴落在江離的身上。
江離看見的,只有那從佝僂到挺直的後背。
走不多時,眼前漆黑的山洞之中,突兀的出現了一隻被兩塊人高巨石壓住身子的穿山甲。
此刻穿山甲被巨石壓得血肉迷糊,方纔呼救的聲音,正是從它的口中傳出。
“老爺爺,老爺爺。”
此刻,那穿山甲的眼睛盯着老爺子,發出驚喜的聲音:“快救救我。”
“一隻穿山甲妖。”
老爺子明顯鬆了口氣,但他依舊沒有放鬆警惕,雖然他的鐮刀不在了,但是他左手五指並齊,呈掌刀之式,背在身後,緩聲問道:“你能告訴我,這裏方纔發生了什麼嗎?
那寒流,分明是大妖的怨氣凝成實質。
這裏怎麼會有大妖的?”
“老爺爺有所不知。
您可知道,這片山脈的由來?”
那穿山甲做出一副愧疚的表情來,輕聲解釋道:“在萬年之前,這裏出了一條蛇精和蠍子精,他們修爲高深,以百姓爲血食,使此地百姓流離失所,不敢居住。
彼時天上還有神,天神怒而採天雷閃電之力,鑄造一顆寶葫蘆,將那蛇蠍二妖收入葫蘆之中。
這葫蘆吸納煉化那蛇蠍二妖的妖力,才漸漸地衍生出了這片山脈。
其中的主峯,便是這山洞所在的葫蘆山,也即是當初的那顆寶葫蘆。”
說到這裏,穿山甲嘆了口氣,小眼睛都快流出淚來。
“本來只需萬年功夫,那蛇蠍二妖就會徹底被煉化。
如今正是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是我太過粗心,不小心挖穿了這鎮壓蛇蠍二妖的葫蘆山,這才讓那兩位大妖逃出生天。
我自己也不小心被壓在了這山洞之中。
不過老爺爺你放心,我知道這葫蘆山之中,還有一顆寶葫蘆籽,是當初那寶葫蘆留下的精粹之所在。
只要取下這顆葫蘆籽,將其種下,就能再度培育出當初鎮壓蛇蠍二妖的寶葫蘆來。
到時候,就能重新制服那兩隻妖怪。
不過當務之急,您還是得先把我給救出來,只有這樣,我才能給您引路,尋到那寶葫蘆籽。”
“葫蘆山?寶葫蘆籽?”
老爺子的聲音明顯有了些波動,對葫蘆這兩個字,他似乎有特別的感覺。
那比之蒲扇還要大的右手,緩緩放在了壓着穿山甲的巨石上。
就在穿山甲目露驚喜之時,老爺子藏在身後的左手掌刀,卻架在了穿山甲的脖子上。
他盯着穿山甲,問出了江離也想問的問題。
“這些事情,你爲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蛇蠍二妖被鎮壓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剛好就是這最後一年,你鑽開了這葫蘆山?
還有那葫蘆籽,你是怎麼知道他的位置的。
既然知道位置,你爲什麼不取出來,非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