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炎景深這會兒缺了根筋,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前半句:
“嗓子怎麼會不舒服?我叫醫務員進來替你看看?”
他這是在質疑她嗓子是裝的,想讓醫生來揭穿她麼?
他爲什麼不理會她後半句?
心虛了麼?
安年心口堵得慌,搖頭:
“不用,已經沒事了。”
“那我讓人送點溫開水進來?”
到現在還想見那個空姐!
安年感覺心口那團悶氣像是會發酵一樣,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堵得她呼吸難受,陰陽怪氣的吐槽:
“不喝,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口渴,總是叫空姐嗎?”
語氣充滿怨慰。
炎景深擰起了眉頭:
“總是叫空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還不承認!
安年翻一個白眼,掀脣:
“誤會?我誤會什麼啊?我纔沒誤會。”
一連幾句的雙重否定,哪兒像是沒誤會的樣子?
炎景深看着她氣嘟嘟的小臉,反應過來,竟是無聲笑了笑,意味深長道:
“沒誤會就好,畢竟本來就沒什麼,你再睡會兒吧,我先去換褲子。”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安年被他的態度氣死。
她說沒誤會就沒誤會麼?
他說沒什麼就不解釋了麼?
是不是得到她之後,他就覺得她沒新鮮感,不需要再稀罕她,討好她了?
男人,爲什麼都是大豬蹄子!
一抹抹難受情緒的涌上心頭,安年的眼眶泛紅,一下就瀰漫起了水霧。
好酸澀,好壓制,好難受。
卻在這時。
“聽說女人不開心時,喫東西能緩解情緒。”
炎景深站在她面前,優雅紳士,眸中帶笑。
安年頓了一下,隨後扭頭看向窗外,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不喫。”
炎景深:“······”
好像真生氣了?
他把拼盤放在一旁,坐到她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
“別碰我。”
安年突然牴觸的甩開他的手,聲音帶了明顯的哽塞。
哭了?
炎景深眉頭擰起,擡手掐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扭過來,然後就看到了那紅通通的眼睛和鼻子。
瞬間,像有一把刀扎進他的心臟,心狠狠的揪痛:
“年兒,真是誤會,除了你,我不會喜歡任何女人。”
安年纔不信他的鬼話!
推開他,掃一眼他的襠部,生氣的反駁:
“誤會能讓人把咖啡倒在你那裏?誤會能偏偏是我睡着的時候我之前沒睡着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口渴,叫空姐進來呢?”
字字針對。
炎景深目光頓了,他沒想到,這麼一件小事能讓她想這麼多。
完全是無理取鬧,疑神疑鬼,鑽牛角尖……
偏偏,可愛死了。
不忍在她哭時逗她,他勾脣解釋:
“在你腦子裏我是那麼愚笨的人?真要出,軌,會在你眼皮底下?會恰好讓你看到?”
這個……
“誰知道呢!指不定你就喜歡刺激,險中求爽。”
安年紅通通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每一個字都生氣,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