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都在和炎鎮天聊天。
炎少澤是在下午六點清醒過來的,看到病房裏的幾人,目光落在安年身上,一片的漆邃複雜。
想對她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你們都出去吧,喬祕書,杜雨音留下來,我有事說。”
杜雨音聽到讓她留下來,心底抑制不住的激動了下。
他昨晚的決定是放棄安年,現在有事說,會不會是爲了孩子,要和她重新在一起?
安年沒有意見,他能醒過來,沒事就好。
她扶着炎鎮天一起走出病房。
“小年,我要去看看那個孩子,你跟我一起去嗎?”
走出病房後,炎鎮天詢問。
安年想了想,回去也沒事,點頭:
“嗯,好。”
兩人離開後,病房門關上。
炎少澤艱難的撐着身子起身,杜雨音要過去扶他,他開口拒絕:
“不用。”
坐好後,他對喬雅然道:
“把文件拿給雨音。”
“好。”
喬雅然拿起一旁的lv女包打開,從裏面拿出一份合同,遞過去:
“杜小姐,請你看一下。”
杜雨音好奇又有些忐忑的接過,低頭一看,黑眸瞬間睜大!
上面白紙黑字的,寫着給她九千萬,當做這些年生養默默的賠償,然後讓她離開,或者一週探望一次。
其他時間於她無關!
“炎少澤,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雨音激動又詫異的看向他。
炎少澤面色淡漠,聲音沉斂道:
“以後默默跟着我生活,我會給他一切,你如果覺得這上面的要求不夠,可以再加。”
杜雨音咆哮了。
她以爲他放棄安年是要跟她在一起,哪怕或許他現在不喜歡他,爲了孩子也可能。
可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
“是。”
炎少澤冷冷淡淡說出一個字。
這是他昨夜醉酒一晚得出的結果。
默默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不管,更不可能讓他流露在外,照顧他,也是他作爲一個父親應該的責任。
至於杜雨音······
他發現心裏裝着安年後,怎麼都接受不了其她女人,想到原本該在配偶欄的名字變成別的女人,更是有着一種說不清的煩躁痛苦。
是他沒有珍惜那一切。
那個位置,就該空着,以示懲罰。
杜雨音看着他沉冷的臉,心狠狠的刺痛着,‘譁’的一聲,把合同狠狠的砸到他臉上,說道:
“不可能!我不會把默默給你,也不會讓你帶走默默,默默是我的兒子。”
要換做以往,一個女人對他砸東西,炎少澤早已經盛怒。
但現在他多了幾分淡涼,冷靜:
“跟着你,默默連戶口都上不起,現在已經七歲,你還沒給他找到學校。每每天放學後他也一個人回家,在家做作業,你到晚上十一點纔回去,無論颳風下雨打雷,他都一個人做飯洗澡睡覺。你跟着你,過的根本就是痛苦,你想要他一輩子這樣?”
這些,都是他調查出來的。
他是無心,可虎毒不食子,他不至於對自己的兒子沒感情。
他,不會再讓他過那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