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開口說道。
她不太喜歡以這種方式來求人的人,完全是一種無形的道德綁架。
所以她的態度很直接。
杜雨音依然沒有起身,小臉可憐,目光哀求的望着安年:
“安小姐,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我對你真的沒有壞心,我只是想讓默默有醫藥費,想讓默默有爸爸。他才七歲,連自己的爸爸是什麼樣都不知道,還要跟着一個無用的媽媽,每天自己洗衣做飯,上學做家務,就連家裏的老鼠蜂螂,也是他替我趕走的。他像個小大人一樣照顧自己,照顧我,比十七歲的孩子還要自立。我真的不想他再這樣,纔會走投無路做了那樣的事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一字一句的哭訴,感人肺腑。
安年聽得眉心皺緊。
當初安家破產,她自己也租過破舊的地方,一個人生活,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雖然不是多麼矜貴,但從小嬌生慣養,並不是那麼習慣。
而杜默默才七歲,就要去面對這些?
可能是因爲感同身受過,她心裏泛起深深的心疼:
“我沒有提那晚的事情,說明我並不是多在意,你不用特意跟我道歉的。你想求我什麼?直說吧?”
杜雨音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紅,開口說道:
“和炎少解除婚約,永遠不出現在炎少面前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再幫我求求情,讓她不要帶走我的默默,我們都是女人,你未來也會有孩子,知道孩子對一個母親而言,有多麼重要的。炎少他很喜歡你,會聽你的。”
“杜小姐你放心,我馬上就會和炎少解除婚約的,我也不喜歡他,你不用擔心我擠兌你和默默。但是幫你說情那個,我只能說盡量提一下,辦不辦得到,還得看炎少個人的意思。”
她不是聖母,可作爲從小沒有母親,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她很懂那種那種對一家三口團聚的渴望。
如果可以,默默能和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是最好的。
杜雨音見她答應的這麼爽快,不可置信的問道:
“真的嗎你真的馬上就會跟炎少解除婚約嗎?”
安年點頭:
“你之前在病房也看到了,我和炎少的關係很冷,還有炎老爺的話,也說了我和炎少澤的關係,我們之間只差發一個消息,就徹底沒有關係。”
有關係,也是九嬸兒。
杜雨音聽她這麼說,感激涕零的磕頭:
“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寬容大度,等默默出院後,我會和默默好好感謝你的。”
安年看着她一跪三磕頭的,總有種自己要死了被祭拜的既視感,很不習慣,她伸手準備拉她:
“你快起來吧。”
“嗯嗯,我沒事,安小姐你先出去吧,我在這裏整理下自己的情緒再出去。”
安年嗯一聲,看到一旁櫃上的紙巾,伸手準備拿過來遞給杜雨音,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餐巾紙……‘轟’的一聲!巨響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