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因爲這個沒人做,是BOSS直接指派給我的,我根本不敢推掉啊。
不過也有好處,這個給我的期限是兩年出成果,我又可以安心摸魚一陣了!
唉,總覺得我的轉專業意義根本不大,最終我只能自己業餘愛好一般做做工程學相關的,例如改良竊聽器增強它的過濾噪音功能……明明我做的這個也被拿去使用了,但還是看不到我的製造能力嗎!
難道就因爲我之前提交上去的那個可以三步改裝成扳手的雨傘技術含量不夠嗎!可是那個好用啊!
是,組織的大家是不怎麼用得上扳手,但是扳手也可以打人啊!瞄準腦袋一擊必中的!而且還因爲是雨傘可以讓對方掉以輕心!
難道還指望準備打人的時候,旁邊剛好有根水管可以拿來使用嗎?這又不是動畫片!
“可惡……我可不保證我接了這個項目能做出正常的藥物來。”我帶上手套,嘴裏嘀嘀咕咕的,手裏拿着手術刀將那個腦幹模型小心翼翼地切開。
“啊……我就選這個P物質相關的吧?可以用阿片受體的拮抗劑納洛酮去實現阻斷……哎嘿!加大劑量就是可以讓痛閾失常了吧?”
定下了初步的方向之後,我就把這個項目暫時扔到一邊——等回頭申請讓人給我的實驗室添加顱腦超聲波設置再開始幹活好了。
我在搞定這一切後,回到了家裏。
貝爾摩德就坐在客廳裏,而且她此時帶着眼鏡、一頭棕色的齊肩短髮,看上去比她真實面容顯得還要年長一些。
她的手中還拿着一杯酒,雖然沒有湊近看,但是看色澤的話……應該是苦艾酒?
我放下包包,小步走過去,繞到對方的背後,雙手扒在沙發椅背上,趴着扭頭看她:“貝爾摩德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嗯,稍微有點煩心事。”對方垂下眼簾,嘴角微微上翹,“沒什麼,你和朗姆已經見面過了吧?”
“嗯,已經溝通完畢了,BOSS也給我換了個指定項目……當然我不能保證我產出的東西是正常的。不過我有把握肯定會做出點成績,讓BOSS不至於會想清除我就是了。”
“嗯,這點我放心。”貝爾摩德此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你一直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總感覺對方話裏有話……但是我的生存法則就是不挑破就算不存在,我雖然是個聰明人但是絕對不會想太多!
所以我只是看着她:“貝爾摩德,你知道嗎?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人不開心是催產素不足。而人與人之間的肢體接觸都可以讓大腦釋放催產素。所以……”
我直接上前摟住她的脖子抱住,腦袋挨着她的:“來,給你抱抱。”
貝爾摩德輕笑出聲,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接下來幾個月我都有事需要外出……可可酒你要自己照顧自己了哦。”貝爾摩德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扭頭親暱地在我的臉頰上一吻,“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你知道哪些人可以爲你所用的,隨便差遣就行了。”
貝爾摩德說的事情對我而言沒有什麼影響,反正我像是迴歸了日常生活一般。
遠離了臥底們之後,感覺周圍變得無比安全呢!雖然前幾天才聽說有同事把機密的火箭燃料用在模型火箭上、還搞錯了配比、導致了爆炸……我覺得我真的應該離這些實驗物理學家遠一點了。他們折騰的事兒真的挺不安全的。
當然,因爲我的實驗室是獨立的、並且和物理系隔着距離、我也不怎麼和他們玩,所以那些問題都波及不到我。
唔……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在10月上旬的時候,波本通知我,拜託他們的那件事情已經解決了。
果然不愧是臥底啊!速度就是快!比正式成員的處理能力強多了!
不過仔細一想的話也合理——因爲臥底進來的肯定是精英人士,不然怎麼往上爬獲取更多的情報和開展更多的動作呢?
唔……所以一直勤勤懇懇很努力、並且殺叛徒的時候直接一擊必殺根本不給留活口拷問的琴酒老大一瞬間可疑了起來……我之後是不是要關注一下“黑澤”這個姓氏相關的信息?
我的腦子裏一些危險的想法蠢蠢欲動,然後被我遺憾地按了回去。
我的能力有限,還是保全自己、不要作死爲妙。
而到了11月份的時候,我的研究的第一階段成果也出來了。
將這個隨意應付糊弄上頭之後,在我以爲我可以放鬆幾個月之後……被忽然告知會有人送一份機密資料過來,讓我記住後銷燬。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直接答應下來、確定了一下對方送來的日期,順便特意警告了一下不要讓萊伊送。
所以在看到蘇格蘭出現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挺高興的——雖然說對方是臥底,但是我差不多摸清對方的脾氣了,而且真的知道對方的身份反而覺得安心。
再來一個不熟悉的,我還要因爲這個組織的奇高臥底率開始擔心對方是不是臥底,那還不如來個我已經知根知底的真臥底呢!
……等等,這個資料應該不會被篡改過了吧?
我接過磁盤之後,忍不住皺眉用狐疑的眼神瞥了蘇格蘭一眼,然後慢慢地打消了這個猜忌。
應該不至於……對方是狙擊手定位,雖然我相信肯定是精英才能進來並且那麼快混到代號的,但是肯定沒辦法做到篡改磁盤內容還讓我不察覺的。這種暴露風險太高了,更何況專業不對口。
安下心來之後,我將磁盤放好,對着人一笑:“好久不見了蘇格蘭……唉?是我錯覺嗎?你似乎長高了?”
“嗯……算是吧。”對方愣了一下之後笑了笑,“可可酒你很敏銳啊。”
“我的目測能力沒那麼好啦,但是因爲我已經不長個很久了,拿自己當參照物就很輕易能發現了。”我嘆了口氣。
我已經基本放棄自己二次發育的可能了。還好我個子本來也不矮。
“蘇格蘭你過來不會只是給我送資料而已吧?”
“嗯,有其他的任務……呃,是和萊伊一起的行動。”
我眉頭一皺,用充滿遺憾的語氣開口道:“哦,他還活着啊。”
蘇格蘭:“……”
“算了,不管他。你們的任務應該不是明天早上吧?”我雙手插在套着的白大褂的口袋裏,擡頭看眼前的黑髮青年,對其一笑,“如果你有空的話,明天早上六點半能過來接我一下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
東京的時間是比洛杉磯要快17個小時的。
所以……現在是洛杉磯時間的11月7日早上七點,此時東京的時間的話,應該是11月8日凌晨零點了。
我抓着自己的圍巾,站在公共電話亭裏,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數字。
電話那頭提示等待的嘟嘟聲持續着,我明知事情應該解決了,不會有什麼意外,但是此刻還是顯得有些忐忑。
大概過了有十幾秒的時間,電話被接了起來:【喂?】
對方的語氣是帶着顯然的困惑和遲疑。不過我也明白,畢竟這不僅是個陌生號碼,還是個異國的陌生號碼。
我沒有出聲,而對方在等待了一會兒之後開始了嘀咕:【是打錯的了嗎……喂?聽得到嗎?Hello?】
啊……的確是松田警官的聲音。
確定是本人沒錯,聽起來還挺有活力的,那就證明的確沒事了。
我安心地吁了口氣,然後什麼都沒說,掛掉了電話,推開電話亭的門走了出去,小跑到在大概十米遠的路邊等着我的蘇格蘭面前,在原地蹦跳一下,朝着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好了!我們走吧!”
蘇格蘭看向我,一愣:“就這麼直接走了嗎?事情完成了嗎?”
“嗯!搞定了!”我一點頭。
“我看你都沒說話……啊,是任務嗎?”
“嗯?不是啦。對於任務我纔不會那麼上心……啊,這個可不能告訴別人……呃,算了,反正我的上司們對於這點應該也有數。”我擺擺手,然後擡手將自己的圍巾解開——剛剛因爲有點緊張裹得有點緊,不太舒服。
洛杉磯全年光照充足,即使是冬天溫度也挺高的,就是晝夜溫差會有點大而已。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溫度上去了,就開始覺得有點熱了。
“那就是私事……”蘇格蘭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露出思索的表情來,用猜測的語氣問道,“是打給那位松田警官嗎?”
“……你怎麼知道?”我手裏抓着圍巾,目露遲疑,微微眯眼,語帶警告,“蘇格蘭,你可別和波本學壞了啊。”
“哎?爲什麼那麼說?”
“我啊,可是很討厭偵探的。”
“這個啊……”蘇格蘭露出恍然的表情,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一臉無奈道,“我沒有推理,只是忽然想到今天是11月7日,所以就那麼隨便一猜。”
我一想,覺得合理,於是一點頭:“這樣子啊……好,那原諒你了,沒事了。”
對方放下手,好奇地問道:“不過爲什麼要特意出來到電話亭打?”
我說完之後重新系上圍巾,打了一個鬆鬆的結,用平淡的語氣回答着:“因爲不想讓對方知道是我啊。我又不想再去幹擾對方的正常生活,只要確認他沒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