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欣然一笑 >第49章 裝臺2
    “還麼起名字咧,我想一下,你倆的名字裏都帶花,老三就叫個刁蘭花。”刁大順想了想說道。

    “不行。”看着兩個閨女異口同聲反對,刁大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實他覺得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啊啊啊。”我纔不要叫吊蘭花,小嬰兒也抗議着爸爸不靠譜的取名。

    “菊,你爸沒上過學,你現在都是小學生了,咱家你的學歷最高,要不你給你妹起個名字。”孩兒她媽一進裏屋就聽見丈夫給小閨女起的名字,唉呀媽呀,幸好倆大的回絕了,不然她也絕不同意。她們家目前學歷最好的就是在上小學四年級的刁菊花,讓她給小閨女起名字,既討好了繼女,還能拉進姐妹倆感情,而且說不定小閨女還能順帶得個好名字。

    “好,我肯定給她取個好聽的名字。”刁菊花一聽那個女人讓自己給小妹妹取名字,立馬高興的答應了下來,妹妹這麼好看,一定要起個好聽的名字纔行,可不能像爸爸給自己取的名字一樣,刁菊花,聽着就不洋氣。

    等妹妹玩累睡着之後,刁菊花跑回自己房間,特意從書包中翻出那本小學生新華字典,一頁一頁的翻閱着,這個詞語不好,放棄,這個字太難寫了,再找找……

    自從答應了給小妹妹取名字,刁菊花變得可忙了,課間也不跟同學去玩耍,晚上回家早早的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走到哪都不忘手裏翻閱着那本小字典。

    “順子,你菊也知道學習咧,我看娃走到哪兒手裏都拿本字典看着。”八叔在自家門口正摸着小狗曬太陽,看到騎着車出門的刁大順,打趣的說道,八叔其實和順子年齡差不多,但在老一輩的稱呼裏輩分就大了順子一輩,村裏人也都稱呼他八叔。

    “娃說要給她妹子起個好名字,天天拿着字典尋哩。”刁大順看到熟人也笑着回答。

    “菊長大了,那你美咧,娃替她爸把活都幹咧!”就刁菊花那個霸道的性子居然不嫌麻煩好好給妹妹起名字,看來這是喜歡後媽生的娃娃,以後順子的日子也能過的安穩嘍。

    “嘿嘿,娃長大自然就懂事了。”刁大順和八叔想的一樣,又順嘴給自己大女兒找補了一句。

    “爸,我給妹妹把名字起好了。”這天刁菊花一放學回家就跑到刁大順的房間告訴他這個喜訊。

    “你起了啥名字,說給爸聽聽。”刁大順今天回來的早,正在房中跟小閨女玩耍,就聽見大閨女喊自己。

    “爸,你看,字典上這個‘欣’是指快樂、喜歡、高興的樣子;也指茂盛,旺盛,如欣欣向榮。用作人名意指生機勃勃、樂觀、開朗的意思;”刁菊花又翻了翻字典再次指給爸爸看,“這個‘然’的意思是答應,信守;照耀,明白。我問過我們語文老師了,她說欣然在名字裏指明理、誠信、光彩的意思,好多詩詞裏都有這兩個字。爸,妹妹就叫欣然吧。”

    “爸看看。”刁大順接過女兒手中的字典仔細翻看起來。

    “妹妹,你喜不喜歡欣然這個名字呀?”刁菊花看爸爸看的認真,就對牀上正睜着卡姿蘭水潤大眼的妹妹問着。

    “啊啊。”喜歡。

    “爸,你看妹妹也同意我起的名字了。”刁菊花得到了妹妹的迴應,高興的跟爸爸炫耀着。

    “好,我娃以後就叫刁欣然。”刁大順合上字典,認同了大女兒起的名字,刁菊花喜滋滋的繼續和妹妹玩耍。

    刁菊花從小失去母愛,父親也是個整天在外忙活不着家的人,晚上回來還沒說幾句話就又該睡覺了。刁菊花內心其實是個缺愛的人,所以她總是跟爸爸鬧騰來鬧騰去,就是爲了吸引爸爸的注意力,害怕爸爸哪天不要她了,所以她就要厲害的他不敢丟下她。

    刁欣然的媽媽是個溫柔又包容的女人,她從來也不參與父女倆的爭鬥,平時買點啥也是三個閨女一人一份,一定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就是給刁菊花買的東西通常是最貴的。刁菊花對這個繼母也慢慢放軟了態度,刁大順卻從此承受了雙倍的火力,所以說這個家裏最不好惹的人是刁菊花,那麼最受歡迎的就是刁欣然了。刁菊花脾氣上頭的時候對全家都可以脫口大罵(她經常脾氣上頭),但從來不罵自己的小妹妹,也許是因爲她是家裏最小的孩子,也可能是因爲她從小會對自己甜甜說着愛姐姐的緣故。

    刁欣然自詡自己只是身體幼稚,但有一個成熟的心靈。她看穿刁菊花內心其實是個缺愛的小姑娘,她只是用任性、刁蠻來掩飾自己的脆弱,別人便只覺得這個孩子脾氣大不懂事。仗着人小的優勢,欣然總是毫不吝嗇表達着對家裏每個人的愛意。刁菊花覺得不愧是她給妹妹取得名字,這個家裏只有欣然最順自己的心意。

    刁大順還有一個哥哥刁大軍,據說他年輕時候不學好,後來離開家鄉到南方闖蕩,父母是由在家的弟弟給養老送終的。刁大軍覺得自己沒盡到做子女的義務,一直都是弟弟刁大順在父母跟前端茶遞水的伺候,老兩口努力了一輩子也就剩下城中村這套小兩層小院,自己沒臉去爭遺產,而且弟弟也過的窮哈哈的,就做主讓弟弟繼承了這套房子,自己只是偶爾有時間了會回來轉轉。

    欣然的成長過程中只見過這個大伯寥寥幾次,那是個方臉的中年人,爲人極好面子,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沒有結婚,但每次回來的時候身邊都跟着不同的年輕姑娘。刁大軍自己沒有孩子,但對弟弟的幾個孩子特別好,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給孩子們買了一堆喫的用的,臨走的時候還會以長輩的身份留下些錢讓弟弟給孩子們改善生活水準。刁菊花覺得大伯是最疼自己的人,比她親爸刁大順對她都好。刁大軍雖然有些大男子主義的毛病,但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因爲刁菊花是弟弟的第一個親生孩子,而且自己在她小時候也沒少抱過她,在感情上刁大軍更偏重自己這個大侄女,但明面物質上向來對三個孩子一視同仁,就連對韓梅也是一樣,所以她雖然不敢和姐姐搶這個大伯的關注,但卻對他特別尊敬。

    刁大順是個騎三輪車拉貨的,後來隨着城市物流的興起,兩腿蹬的三輪車跑不過柏油路上四個輪子的運輸貨車,他的生意變得不景氣起來。於是順子又拉着一幫相熟的兄弟幹起了裝臺的活,他覺得自己乾的是一份和藝術有關的工作,所以向來盡心盡力,喫苦耐勞,然而這份辛苦對上三個孩子的日益增長的教育費用依然捉襟見肘。

    刁菊花從小學習成績都是低空飛過,不如自己底下的兩個妹妹學習優秀。高考的時候成績依然不理想。上天可能把她的天賦都點在了戲曲上,小時候秦腔劇院的瞿團長都稱讚過她是個好苗子,但沒卵用,刁大順掏不出供女兒學藝術的費用,刁菊花又生氣又委屈的要離家出走去打工。

    前幾年欣然年紀還小,說話也沒人當回正事,如今刻苦營造了學霸的光環後,說的話也漸漸被父母重視。欣然趁着暑假,教會媽媽幾種小喫做法讓她在城中村擺攤售賣,自己則帶着兩個姐姐將在家做好的各種辣條鍋巴和各色蛋糕用透明塑料盒分裝好,由爸爸將她們送到大學城附近擺攤出售。一個假期過去,經過一家人不辭辛苦的努力,終於賺夠了刁菊花上一年戲劇學院的學費,刁大順說服大女兒再復讀一年,又拖瞿團長對她進行了一年的專業指導,等到次年重新參加高考,刁菊花最終考入甘肅藝術學校。

    欣然的媽媽在每天的擺攤中嚐到了甜頭,於是樂滋滋的每天清晨讓順子幫自己將小車推到村子中央街道旁邊,順子幫媳婦將小攤支好,東西擺放妥當,這才騎着自己的三輪車趕着去出工。眼看着家裏的三個孩子一天天越來越大,以後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趁着年輕,夫妻倆就想好好多攢點錢。

    轉眼刁欣然已經考上了廈門大學的法學專業,刁大順高興的在妻子的遺照前訴說着這個好消息,去年二閨女韓梅考上陝南師範學院的時候自己就這樣跟妻子彙報過一次,今年小閨女考的更好,可惜自己媳婦操勞了一輩子卻沒有看到孩子們出息。

    刁大順回想自己坎坷的婚姻,不由的抹了抹眼中的溼潤。第一個媳婦嫌自己窮,和自己幹了一架,打傷自己就跑到再不見人影,還讓菊誤會了自己這麼多年;第二個妻子的丈夫出車禍死了,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也不容易,經人介紹和自己合成一家,還給自己生了個小閨女,卻是個沒福氣的,眼看日子越過越好了,又得了乳腺癌,媳婦一聽醫生說出的大概治療費用立馬就說不治了,還說是反正也治不好,不如多給孩子們留點錢。自己這纔剛幸福了幾年,又成了沒人惦記的光棍,他知道以自己的年紀,再想找個知冷知熱的枕邊人太難了。還有三個孩子等着自己操心,唉,還不到鬆口氣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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