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明王國的王室對光明教會一向沒有好感,但在光系魔法師本身就少的情況下,光明教會又壟斷了光系魔法師晉升的資源以及高等級的招數,這讓那些光系魔法師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想要升級就必須成爲牧師,連王公貴族的子弟都沒有例外。

    而一旦與光明教會捆綁,連帶着他們背後的家族也會爲了利益而更多的倒向光明教會。

    這使得在奧明王國,王室在對國家的掌控權上還要仰賴光明教會的鼻息。

    就連王子都必須得到光明教會的承認纔有資格成爲國王。

    莫爾斯在整個奧明王室中雖然只是個小透明,但耳濡目染之下,他對光明教會的態度也不怎麼樣。

    格諾城作爲一個被遺忘的城,唯一的優點就是一個光明教會的人都沒有,畢竟那些愛享樂的光明祭司可不會願意留在這個一滴油都榨不出來的地方。

    沒有得到有效的宣傳,光明教會在格諾城城民中並沒有多少存在感。

    這羣站起來抵抗不允許拆教堂的人顯然也不是光明教會狂熱的信徒,他們只是將這個教堂當做了一個寄託,在人有傷病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時,對着所謂的神祈禱會讓他們心裏好受上不少。

    明白他們心理的莫爾斯對這羣人還是抱着憐憫的態度的,這其中真正該死的人只有那個不斷煽動其他愚昧的城民的人。

    或許他也想靠這件事搏一搏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從兩個人中帶走一個爲他療傷,等到他的傷痊癒了我再派人來拆除這個教堂。”莫爾斯說着目光便移動到那位名叫哈洛的守衛身上。

    他的目的很明確,這種好事他自然會優先給自己的人。

    哈洛也並不愚蠢,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被莫爾斯選中成爲守衛。

    在接收到莫爾斯的信號後,他便撥開人羣進到教堂中將自己受傷的弟弟背了出來。

    在莫爾斯提出新的方案而反抗的城民似乎也默認後,一直騷動城民的傢伙心中開始不安了起來。

    一直以來他都是依靠這個教堂生存的,他只要每週打理一下教堂,在有人受重傷時將人放置在偏殿然後裝模作樣的對着光明神的雕像祈禱,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從他們爲數不多的口糧抽出一部分供奉給光明神。

    光明神存不存在他並不知道,但那些供奉卻不會消失,而他便將其全數笑納了。

    沒一會,那人便在心中想出了一個方法,如果莫爾斯將兩個人都帶走並治癒好的話,那麼誰有能證明他們傷口痊癒不是因爲光明神顯靈呢?

    他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於是連忙出聲,“等等!爲什麼你不將兩個人一起帶走?”

    “如果我將兩個人都帶走了,那我還留着這教堂做什麼,這教堂不就是爲了讓你們給他祈禱嗎?”莫爾斯有些譏諷地說道,因爲這個人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存在,那種像被臭蟲纏上的感覺令莫爾斯作嘔。

    郭嘉見他還不死心有些不耐的說道:“你是將全天下的人都當做蠢人嗎?”

    莫爾斯和郭嘉眼中的厭惡和輕視讓那人的心感到脹痛,不甘和憤怒堆積在他的腦海,他最後的一點理智讓他沒敢對着莫爾斯和郭嘉出手。

    但等到莫爾斯等人離開後,他便將心思放到了還躺在牀上的卡爾身上。

    不管怎麼樣、不管用什麼方法,卡爾必須比被帶走的肯痊癒得更快,這樣他才能保住這個教堂。

    哈洛的弟弟肯被莫爾斯安置在城堡的客房中,他們的母親並沒有完全相信莫爾斯的話,但她本身將肯帶到教堂也只是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

    因爲對肯的擔憂纔會讓她腦袋一熱,輕易的便被鼓動着跟其他人拿起農具一起抵抗。

    而比起從未有過神蹟的教堂,她更願意將微弱的希望放到莫爾斯這個給格諾城帶來改變的城主身上。

    至少他們家是真的從莫爾斯的身上獲益了。

    莫爾斯按照書中的方法開始檢查肯身上的傷,他的頭部只有腦門上有一個擦傷,將衣物褪去能看見他的胸部有塊淤青,但並不嚴重,最嚴重的傷口在他的腹部,此時包裹着的布上已經滲出了一些血跡。

    他的背部並沒有傷口只是因爲久臥而有些發紅,左腿到小腳處有一道較長的劃痕。

    他身上全是外傷,如果能請到光系魔導士,這樣的傷頃刻間就能痊癒,或者因爲錢不夠只能去找一個低級的光系魔法師或一個藥師那也能加快他的傷口癒合。

    但在格諾城,他只能被送到教堂中去依靠自己熬過難關,如果熬不過去他便只能死去。

    想到這,莫爾斯的心便像被螞蟻撕咬一般,說不上多疼但卻令人難受。

    格諾城中的人並不比其他地方的人低賤,但當他們出生在這個被遺棄的城時,他們的命運也早已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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