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冷自然 >第十五章 第三章
    很快,嶽自達和那個男人就到了站,兩人一起去了機場,等了等,很順利地乘上了飛機。

    “其實我不大肯定哥們兒你會幫我訂票。”嶽自達坐在那個男人身邊說。

    那個男人笑了笑說:“我也不肯定,你到底有沒有心懷不軌,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

    “是啊,有很多事情總是講不明道不清的,信任是相互的,做好了這點,大家纔會放心地去幫助別人,這個社會纔會更和諧。”

    男人笑了笑,“你這不叫困難呀,只是湊巧聽到我說買飛機票,恰好又有兩張,你怕你再打電話過去訂時又沒有了,這應該是緣分吧。”

    嶽自達笑着點了點頭。

    兩個男人說笑着不知不覺已到了目的地。

    下了飛機出了機場,已是晚上八點了。

    那個男人有人來接機,他匆忙跟嶽自達說:“哥們兒,我現在知道了,對你的信任是正確的了。”接着,他揮了揮手,笑着走了。

    嶽自達感覺像在夢遊,和一個陌生人的短暫緣分,讓他提前到達了目的地,他很感謝剛離去的那個男人,他只是個陌生人,只是嶽自達人生的一個過客,一個點到即止的過客。

    嶽自達在飛機上要那個人的聯繫方式,卻被那個人婉言拒絕了,“哥們兒,我們即使記下了電話號碼,以後也不會再聯繫,我們的相遇只是爲了一張飛機票,人和人後天的聯絡需要時間來培養,也有很多人在一起的時間夠長,到頭來也不會再聯繫了。所以,不如就按緣分的方法辦事吧。”

    是啊,人的真心知己也就一二,留得那些聯繫方式永遠只是白紙黑字,沒有任何意義。在這熙熙攘攘的機場,人的行走方向像是在織蜘蛛網,橫七豎八,縱橫交錯的路線,但總是有明確的目標,就像蜘蛛吐絲拉絲,以營造一個溫暖的家爲目的一樣。

    嶽自達看着人羣,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成羣的、三三兩兩的、單個的,和他們其中之一靠近的話,又會有什麼故事呢?嶽自達不禁笑了笑,與其走形勢,不如按緣分的方法辦事,留存人生的記憶,保留乾淨和高尚的味道。

    夜幕低垂,嶽自達只得在本市暫時找旅館落腳,等明天再去找金朗的奶奶了。

    於是他快步離開了機場。

    這個時間,是都市夜生活的前奏,燈紅酒綠,霓紅閃爍,每一筆波光律動,都是在倒數進入這個瘋狂而美得及至的夜。

    林彬的隊伍也溶入了進來,不爲狂歡,而爲查案。

    他們的車沒有任何警察局的標誌,車子混雜在停車場內,非但引不起別人的注意,還行動方便。林彬和蒲玉在車裏全神貫注地注視着一個店鋪門口,還不時觀察着周圍的動靜,耳朵和嘴巴也沒閒着,時刻聽着孫進成、印功新和陳金的情況,如果情況很壞,他們會利用小話筒提醒他們,幫助他們,讓他們能夠多獲得線索,全身而退。

    “林警官,小陳。”蒲玉小聲提醒林彬。

    林彬當然也看到了,他看了看錶,點了點頭,只見陳金脖子上帶着一條粗粗的金項鍊,身着一件黃色襯衫,手腕上戴了一塊金錶,嘴上叼着一支菸,耳朵上還卡着一支,他走起路來搖搖擺擺,不屑一顧,滿不在乎的模樣,這形象可跟古代經常出入風月場所的富家公子有得一拼,蒲玉見了翻了個白眼,很是討厭他這副扮相。

    陳金走到門口看了看“金錶”,不錯,時間到了,闖這頭陣非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他莫屬不可。

    他沒有任何猶豫,猴急地跑上了樓,蒲玉很是生氣,心想:“這傢伙怕是經常進出這些地方,咱們的掃黃做得那麼好,那些人卻還能像雜草一樣春風吹又生,不是這個大案子,我們早把你們的窩給掀了,哼!”

    陳金上了樓道,這是一棟幾十年前修成的一樓一底,樓道里有紅色的小燈泡,散出大紅色的光,樓梯的盡頭有兩扇關閉的門,左一扇右一扇,四處靜悄悄的,門把手上堆滿了灰塵,如果不懂行道的人進來,準會轉身就走。陳金沒進去過,但他見人來過,所以知道該進哪扇門,他毫不猶豫地走往左邊的門,站在那裏,等待着。

    陳金一眼掃到門上有個針孔攝像頭,頭頂還有個大的,他沒有刻意去看,表現得輕鬆自如,急不可待,迫切想要進入的模樣。

    大概過去了五分鐘,陳金見仍沒音訊,便雙手舉過頭,慢慢地轉動着身體,這個動作是從別人那裏得知的,又等了五分鐘,門被輕輕悠悠地打開了。

    一個搔首弄姿,濃妝豔抹,身穿鑲有亮片的大紅色吊帶露臍低胸衣和黑色超短裙的女人倚在門口,嘴上叼着煙,她用勾魂的眼睛看着陳金,從半開的門邊慢慢伸出了她的右腳,她的腳瘦如骷,趾頭上塗滿豔麗的色彩,腳踝上還有一條紅紅的線,她輕輕地用腳在陳金的小腿上來回蹭,接着用手掐了蘭花指,摘下紅脣上的煙,慢慢地吐出菸圈吹向陳金的臉頰,她極其風騷地小聲說了句:“脫嗎?”就像一團轟然燒起的烈火。

    陳金心裏很大一個問號,盤算着要怎樣回答,他的臉上沒表現出忐忑,而是色迷迷的樣子,他挑着眉,看着這個女人,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目光突然在女人的胸上停住了,他斜着嘴壞笑着,爲配合這個場所和這個女人,也爲多爭取一些思考的時間,只能這樣。

    他咬了咬牙,手一下撐在女人身邊的牆壁上,極男人地在她的耳邊說了句,“脫。”聞到女人身上令他作嘔的胭粉味。

    女人收回了腳,頭也往後仰,蘭花指變成了五。

    “好,不就五百嘛。”陳金爲了完成任務活脫脫進入了角色。

    女人歪嘴笑了笑說:“五萬。”

    陳金被嚇到了,但表情淡定,這時耳朵裏傳來聲音,“撤。”

    “我靠,這麼貴!”陳金反應很快,忙做起撤退的準備。

    “沒錢別出來蕩啊,別以爲我們不值錢,隨便蹂躪!”女人先前的嫵媚不在,化作手插腰的潑婦,唾沫四濺。

    陳金想反駁,想到要撤,便閉嘴不言了。

    “滾吧!”女人野蠻而不留餘地的話,但門不是重重關上,而是輕輕釦上的。

    陳金知道有攝像頭,爲不引起懷疑,也繼續發起脾氣來,腳猛地一蹬牆,“媽的,我不信就你一個賤女人!”門把手上的灰有些掉落,那女人爲什麼輕輕關門,也心照不宣了吧!

    陳金從樓上下來,並沒有去林彬他們的車裏,而是徑直往一邊走,因爲他們爲以防萬一,處處都得小心,他走了大概一百米路,耳朵裏又有個聲音,“有跟蹤。”

    陳金聽到了,他也感覺到身後有些動靜,於是他繞進了黑巷子,嘴裏還不停地埋怨剛纔那個那個女人,他快步轉過一個彎,踩着丟棄的櫃子和垃圾桶,躍上了牆,這裏是一個廢品回收站,他站在高處默不作聲,看到了那個跟蹤他的男人,那人走到這邊就四處張望,陳金真想下去打折他的腿,但事事得以大局爲重,還是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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