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虛空之上。
雖然對方只有兩人，但那種威壓，卻前所未有的龐大，以至於每個人都情不自禁的升起一抹緊張和擔憂。
麻衣老者就這麼俯視下方。
許久之後，將目光停留在李凡的身上，然後緩緩開口道：
“我們終於見面了！”
李凡嘴角抽搐了幾下。
這開場白，似乎有些糟糕。
但對方沒有直接出手，李凡此時倒也不會傻到直接衝上去的地步。
點了點頭，李凡迴應道：
“不錯！見面了！”
“雖然，我並不想這麼早就見！”
聽到他的話，麻衣老者笑道：
“別這麼緊張！”
“我的本體，還在帝神山，這次下來的，只是一具分身而已！”
啥？
下方所有人都愣住了。
眼前這傢伙，
居然不是……本體？
呼！
李凡長出一口氣，吊起的心，因爲這句話頓時重新落了下去。
麻蛋！
嚇死老子了！
差點以爲今天就是大結局！
不過話說回來，至尊……這麼實誠的嗎？
李凡如此，周圍人的心情顯然也輕鬆了不少。
“臥槽！嚇死老子了！你一個分身嘚瑟啥？”蒼冥此時瞬間滿血復活，挺直身板，叫囂起來。
順風浪，
逆風投，
碰上豬隊友，問君能有幾多愁！
嗯？
麻衣老者把目光轉投向蒼冥，淡淡笑道：
“就算是分身，彈指間也可以把你斬殺！”
“信麼？”
“……”蒼冥。
信你個鬼！
就是具分身，不裝逼會死啊？
當然，
他也只是在心裏嘀咕兩句。
精神上很不滿，但身體繼續一慫到底。
彎腰，
低頭，
後退，
一氣呵成。
從善如流。
李凡眉梢挑動，思索了幾秒，開口問道：
“我不管你是分身還是本體，這次主動找到我，應該不是單純爲了聊天吧？”
麻衣老者笑了笑：
“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想找你！”
“只不過，李天策求我給你一個機會！”
“而看完他的記憶，我也確實對你有了一抹好奇，思索了許久，最終才決定離開帝神山！”
什麼？
聽完他的話，李凡的目光頓時變得冷厲起來：
“你把我的養父怎麼了？”
他當初就猜測過李天策去了帝神山，甚至還曾經懷疑過養父就是天道至尊，但現在看來，似乎眼前的情況，和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
不過，
也許藉助天荒獸，還能得到點什麼答案。
麻衣老者望着李凡，嘴角帶着玩味的笑容，然後道：
“你的養父，其實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換個角度來講！”
“我，也是你的養父！”
“……”李凡。
畫風要不要這麼突變的？
正準備打架，這咋還突然間多了個養父出來了？
佔老子便宜？
就在李凡打算大罵的時候，就聽到麻衣老者繼續道：
“他不過是我的一隻眼睛！”
“替我在下界行走觀望的眼睛！”
“如今時機到了，就再次返回了！”
李凡雙眸眯起。
如果換做別人，肯定會以爲對方是神經病。
你以爲是拍魔幻大片啊！
而且，
眼睛修煉成人形的，他在下界也見過。
那就是無天。
只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己的養父李天策，居然是另外一隻眼睛。
可關鍵是，
李凡現在不管眼睛不眼睛，他就想知道，自己的養父，到底是生是死！
眯眼間，李凡再次問道：
“你到底把我養父怎麼了？”
麻衣老者搖頭道：
“我方纔不是和你說了麼！”
“他已經和我融爲一體！”
“他的身體，化爲了眼睛！他的記憶，也化爲了我的記憶！”
“不過，他還有一絲執念停留在我的身體裏，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可以抵達帝神山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再見他最後一面！”
所以說，
養父，
已經死了麼？
那他在自己大婚後獨自離開，不惜死亡，爲的，就是去帝神山幫自己求一個活命的機會？
想到這裏，
李凡的雙眸開始有血色泛起，整個人的氣息，在這一秒都變得寒冽起來。
他身上黒衫隨風飄動，獵獵作響。
擡頭間，
李凡望着麻衣老者道：
“如果說你真的殺了他，那我一定會殺了你！”
“不管從下界人族大義，還是個人私情!”
“你……都要死！”
字字如刀，
刻入骨髓！
麻衣老者再次搖頭一笑：
“以你現在的實力，連我的分身，怕是都殺不了！”
“是嗎？”李凡說話間，神色逐漸開始變得肅然起來。
在其身後，
一道混沌光環浮現而出，宛如一道長河般環繞。
隨後，
他的雙手伸出。
左手拎着一個古樸沉重的丹爐，
右手擎舉一柄五彩光澤的利劍。
洪荒爐，
山河戒，
再搭配上歲月大道之力，
在瞬間，
李凡火力全開，戰鬥力提升到頂峯的狀態。
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直接說明身份，但李凡現在的心情着實和方纔有所不同。
本體也許確實不是對手，
但分身的話，
應該還是有戰勝機會的！
看到李凡這般狀態，一直立在麻衣老者身後的天荒獸再次走了出來。
向前幾步，
擋在前方。
給人的感覺，彷彿是一隻忠誠到極點的寵物。
甘願爲主人去死！
李凡就這麼看着天荒獸，手中利劍指向前方，同時，歲月之力化爲絲絲氣流，環繞在劍芒之之上，開口道：
“就憑你，也想攔我？”
天荒獸的面色微微一僵，然後開口道：
“我確實曾經輸給你一次，但哪又如何？”
李凡神色平靜：
“若我全力，你會死！”
這一點，
真的沒有誇張的成分。
在李凡進階帝境之後，放眼域外，沒威脅他的，也只剩下天道至尊一個人。
天荒獸，
已經可以刨除在外。
天荒獸眼睛眯起，身上氣息再次噴涌，擺出一副死不退讓的姿態。
而此時，卻聽到麻衣老者開口道：
“你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先退下吧！”
天荒獸的面色顯然有些不甘，但也不敢違逆，惡狠狠的看了李凡一眼，然後，退了回來！
將戰場，
重新交給了至尊分身與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