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把目光再次投到李凡的身上：
“你很不同！”
“可以說，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靈都不同！”
“也許人皇真的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什麼，要不然也不會對你如此用心栽培！”
“如今的我，敗就是敗了！”
“這具被控制的軀體，我也用夠了！”
“所以，剩下來的，就交給你吧！”
“至於以後的域外和下界，是繼續存在，還是毀滅，我……不想再理會了！”
李凡眼睛眯起。
至尊這是……徹底認輸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對於李凡，對於蒼生，無疑是一件最好的事情。
畢竟，雖然至尊現在很虛弱，但就如他剛纔說的，還準備了諸多後手，一旦施展催動，自己依舊要疲於應付。
“若是你可以這麼想，那自然是最好的！最起碼，萬物蒼生，都可以不至於在今天遭受浩劫！”李凡道。
至尊笑了笑：
“我主動放棄，自然也是有要求的！”
“雲瑤的限制，我會解開，然後，我身上剩餘的氣運之力，包括李天策的殘魂，都會盡數轉移到無天的身上！”
“我希望，在未來，你可以讓無天繼續存活下去！”
這……
李凡眉心皺起。
他此時終於明白了至尊的想法。
金蟬脫殼。
此時的至尊，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
就算是把所有的手段都施展出來，也不過是垂死掙扎，而他主動放棄，把自己的一切轉嫁到無天的身上，在某種意義上，就相當於新生。
最主要的是，有養父李天策的殘魂在，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出手再對付無天。
至尊的心思，果然厲害啊！
答應倒是可以答應，
只是，
以後會不會是一場，新的麻煩？
看到李凡遲疑，至尊搖頭道：
“我是我，無天是無天！”
“他一輩子都不會達到我的高度！放心吧！我會封自己的記憶！”
“畢竟，按照你現在的實力，如果他主動挑釁，完全是自尋死路！”
頓了下，
至尊又繼續道：
“我以前，被囚禁在域外，而後來則是被囚禁在帝神山！”
“這樣的日子，真的過夠了！”
“如今，只想藉助無天，去享受下以往所沒有享受過的自由！”
僅僅是這樣嗎？
李凡又沉默了幾十秒，然後開口道:
“好！”
“我答應你！”
就目前來說，這是明顯是最好的結局。
至尊笑着點了點頭。
此時，
顯得前所未有的放鬆。
而就在他打算揮手解開幻境的時候，李凡再次開口道：
“既然都到了最後，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他有很多疑問，一直積攢在心裏，等待着至尊解答。
至尊看了眼李凡，然後點頭道：
“挑主要的問吧！”
“時間不多了！”
李凡想了想，開口道：
“石碑後邊，到底是什麼東西？”
至尊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猜測，石碑後邊，應該是一片特殊的，和下界、域外截然不同的空間。而那些存在，就生活在這片空間裏！”
這樣嗎？
李凡眉梢挑動了幾下，再次問道：
“那你知道下界和域外之間，到底有什麼特殊聯繫嗎？”
至尊看了眼遠處，呵呵笑道：
“下界和域外的關係，其實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按照我的認知，其實，下界纔是萬族生靈的起源之地，而所謂的域外，不過是上古大能設置出來的，一個用於流放和囚禁罪犯的空間。”
“兩者同根，只是，域外隸屬於下界。”
“這也是爲什麼石碑後邊的存在一直想借助我的力量，控制下界的原因!”
什麼？
這次輪到李凡駭然了。
他想過無數可能，但是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域外，居然曾經是下界的附屬空間？
此時給人的感覺，
就好像域外突然從被地球圍繞的太陽，變成了圍繞地球轉動的月亮一樣。
地位直線下降。
至尊繼續道：
“再悠久之前的歷史，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很久之前下界曾經出現過一次輝煌燦爛的文明，那種文明，遠超所有，甚至可以控制域外世界。”
“不過後來，那段文明毀滅消亡了！然後，下界開始逐漸沒落，最終被域外所超越。”
“逐漸發展成了你們現在看到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
當初李凡還在奇怪，爲什麼覺得域外和下界有許多相似的地方，甚至連域外所有人的語言，都是龍國話，甚至還在域外北方小島上看到了一些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科技文明，而現在聽至尊說完，頓時都明白了。
下界和域外，本來就是一體的。
甚至可以說，域外的文化和生活方式，甚至有很大可能都是當初下界的那支曾經出現過的文明帶來的。
所以，
這兩界之間纔會有了這麼多的相通之處。
至尊再次開口道：
“對了！你手裏的那棵樹，在上古的時候，被人族稱之爲建木，乃是下界和域外之間的橋樑，只是後來也被毀了，變成了無數碎屑！”
“西都的那個小樹苗，不過是繼承了一丁點建木的本源，我本來以爲根本沒有利用價值，沒想到，居然可以在你的手裏，重新煥發生機！”
“好好培養，它的成長潛力，遠超你的想象！”
啊？
李凡把目光投向遠處，心神一顫。
建……建木？
當初聖樹在吸收了小島上那株大樹的本源之力後，曾經和自己說過，它在化形的時候，好像聽到過什麼特殊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喊它“賤木”！
當時李凡還安慰過聖樹，說不讓它和那些傢伙計較。
而現在才知道，
這尼瑪完全是聽錯了啊！
什麼賤木？
明明是上古神樹建木好不！
這可是神話中記載的通天神樹啊。
我特麼！
所有的不合理，其實都有一個合理的因果。
此時再想想，難怪進階後的聖樹結出的果子如此逆天，原來人家的底蘊居然如此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