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哪怕修爲再高，有些東西還是沒辦法彌補的。
就比如現在的情景。
當他望着這具神族屍體出神發呆的時候，
遠處，
再次傳來腳步聲。
這次出現的，
只一個綠皮膚的神族女子。
一頭酒紅色的頭髮，穿着黑色的皮衣，胸脯不算太大，一雙腿倒是很長，有些類似於《星河護衛隊》裏的卡魔拉的造型。
雖然有着種族間的區別，但最起碼感官上還不錯。
這次，
李凡沒有再貿然出手。
但不是說他憐香惜玉，主要是對方在出現之後，沒有再像前兩次那樣靠近，而是和李凡保持了足足十幾米的距離。
顯然也被殺怕了！
看到對方，李凡此時心頭一萬個羊駝在奔走。
說真的，
他一路走來，經歷了無數對手，強的弱的，形形色色，但諸如眼前這個，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甚至到現在爲止，他都搞不清楚對方是怎麼回事！
傀儡術的一種嗎？
自己躲在幕後，可以操控諸多傀儡？
但似乎和自己所認知的傀儡術又有些不同。
反正很奇怪。
但不管如何，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那就是對方還活着，而且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殺死。
李凡把利劍重新化爲山河戒，連帶修爲也收斂起來，緩緩開口道：
“我不殺了！”
“聊聊吧！”
他也不知道這傢伙還有多少類似於這樣的傀儡分身，總不能一直這麼殺下去啊！
先說幾句話吧。
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聽到李凡這麼說，那個女人般的神族族人也似乎鬆了一口氣。
說真的，
就算他有諸多的替代品，可也經不起李凡這樣殺啊！
這完全就是一個不按規矩出牌的傢伙！
頓了下，這個女人開口道：
“你可叫我空！”
“我在這裏，已經等待了很多年！”
空？
空空如也麼？
這好像不是一個人名啊？
畢竟按照正常的設定，一般人名最少都是兩個字！
這倒更像是一種代號。
當然，
此時李凡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
而且，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李凡突然在心底升起一股空靈、虛幻的感覺，彷彿連神魂都開始變得縹緲起來。
搖了搖頭，把這股奇怪的念頭驅散，他想了下，緩緩開口問道：
“你在等什麼？”
說真的，
他覺得這樣的對話有些糟糕。
因爲自己一路走來，好像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然後說上一些奇怪的語言。
尤其是等待啊，守候啊之類的。
但當李凡想要探究的時候，最後找到的，只是一個寂寞！
他有些擔心眼前也是一樣。
空就這麼看着李凡，然後笑道：
“我在等神族重新崛起的機會！”
“也在等真神的甦醒與到來！”
然而，
接下來，她的話鋒一轉，再次開口道：
“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讓我熟悉的氣息！”
“也許，你也是一尊曾經沉睡的真神！”
“我們等待了太久！”
“神族，會再次抵臨外邊的世界，重新成爲天地的主宰！”
嘶！
聽到他的話，李凡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傢伙說，
自己身上有讓她熟悉的氣息？
甚至說，
自己也可能是真神？
搞什麼鬼？
說真的，
李凡這些年，一直在追尋自己的身世之謎。
他原本以爲，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皇布的局，但是等到去了域外，才發現並不是這樣。
人皇應該是在使用歲月之術勘察古今的時候，察覺到了自己的特殊，然後順水推舟，最終設下了諸多後手，把自己推到了一個無人可及的位置。
後來自己又詢問了域外的天道至尊，以爲他可以幫自己解答一些，但對方說，自己隱藏的太深，甚至經歷了無數輪迴，洗滌了身上的因果，以至於連他都推算不出來。
本來李凡已經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而現在隨着空的話，倒是讓他又想起了自己以前做出的某種猜測。
那段，
消失過的上古文明！
“你說，真正的我，其實來自上古時期？來自你們神族？”李凡眯眼問道。
空認真的想了一會，然後開口道：
“應該是這樣的！”
“你也許在外界遭遇了無數變故，歷經了無數輪迴，但那種刻在骨子裏的基因，是無法改變的！”
“這就好比在陰雨天的時候，聽到雨滴聲，很容易安睡。是因爲在上古時期，那些猛獸一般都不會在下雨天出沒，人類可以放鬆警惕！”
“還有許多人類會討厭那種利器摩擦刮動泡沫板的聲音，其實是因爲那種聲音，很像猛獸咀嚼骨頭的聲音，在上古時期，會讓人畏懼！”
“這些東西，是被深深植入記憶的存在！”
“哪怕過了數萬年，文明高度發達，也無法從記憶中抹除！”
頓了一下後，
她又望着李凡道：
“就好比，你的身世！”
李凡沉默下來。
他想過無數個與神族首領遭遇後的場景，但眼前這一幕，卻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
自己的前世，居然是神族？
這……有些太荒謬了吧？
難道自己一路追尋，查了這麼久，就查出了這麼個結果？
什麼意思？
自己本來要出手把對方滅族的，結果卻被策反了？
搖了搖頭，
李凡再次開口道：
“你說的這些，我不信！”
“在我的認知中，我從出生，就是人族的一份子！”
“而現在擔當的，也是守護人族的重擔。”
“如果你想憑藉這麼幾句話，就改變我的想法，那真的是太天真了！”
聽到李凡的話，空再次笑了起來。
她望着李凡，幽幽開口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在遙遠的上古時期，神族和人族，也許是同一個祖先呢？”
這……
李凡愣住了。
此時他想起洛克家族的事情。
在神族的體內，是有和人族相似基因存在的，所以神族在登上陸地，習慣了人族的生活方式之後，就可以幻化爲人類的形態生活下去。
而且，
血脈越純淨的神族，和人族的特徵就越相近！
這一切，
似乎都說明了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