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站在城頭之上，看着遠處血紅的夕陽慢慢落山。
那紅色的光澤灑在城頭之上，灑在帝神山的周圍，再加上那些血魔的屍體，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沉和凝重。
在此時，大家都沒有說話。
彷彿在這一刻，時間變得異常緩慢，緩慢到讓人足以思索自己一生走過的足跡。
雖然這一場戰鬥結束了，聯軍獲得了勝利，但每個人都知道，這只是天神界內龐大戰鬥力的冰山一角，也是一次試探性的攻擊，而以後，他們要面對的，可能是十倍，甚至百倍的壓力！
沒有人知道，
第二次攻擊會在什麼時候到來，
也沒有人知道，
歲月法陣內的李凡和李懷仙什麼時候可以走出。
他們如今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養精蓄銳，然後面對下一次即將到來的攻擊！
……
另外一處。
天神界。
此時這個界面，已經徹底變得血紅一片，天地之間，到處都是瀰漫的血霧，那氣息是如此的狂暴，以至於聚集在裂縫下方的那些血魔，都變得嗜血和狂躁，甚至有些已經開始對着身邊的同伴撕咬起來。
而虛空之上，整整三十六尊高大的身影矗立。
他們身上散發着光暈，
強大無比。
站在最中間的，是真神一號。
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原樣，和其餘真神相比，他明顯要小的多，但此時散發的氣息，卻反而最強。
因爲這麼多真神裏，只有他擁有了真正的身軀。
真神一號將目光投向下方。
神色平靜至極。
如果是以前，也許這些真神還會繼續收斂，讓天神界的所有人類繼續繁殖，繼續發展，然後源源不斷的吸收吸收新出生人羣的信仰和氣血之力，維持他們永生不滅！
但現在卻不需要了！
他們已經打通了壁壘，可以穿梭到那片自己期待已久的世界。
所以，
這裏的一切，都可以被捨棄！
在這樣的思想下，
那些傀儡般的人類統統被轉化成了血魔，整個個天神界內可用的天地靈力已經徹底被榨乾，處於荒廢的狀態。
在這些血魔大軍中，修爲低一些的，腦海裏只有殺戮，修爲稍微高一些的，纔可以擁有一些自己的意識，但依舊是炮灰！
只有那些實力堪比帝境的城主之類的高階血魔，纔會被真神適當的解開思維，讓其變成統軍的存在，幫自己完成征戰的大業。
把目光收回，真神一號開口道：
“今天出去試探的兩座城池，連帶城主在內，都死了！”
“看樣子，現在外界的整體實力，比我們想象的要高不少！”
遠處一個真神開口道：
“我們這次只是試探性的攻擊，派出去的最高也就是城主級別的實力，對方有李凡這個真神境在，失敗也正常！”
真神一號搖頭道：
“你錯了！”
“按照在裂縫前觀察者的回報，外界的人族一開始根本沒有動用真神境強者，甚至帝境，就是這裏說的九階強者，都很少有出手的！”
“也只有在我們這邊派出城主的時候，纔出現了真神境！”
“還有一點，我要和你們說清楚。”
“雖然我沒有進入空間裂縫，但在對方施展攻擊的時候，我可以感知到對方的氣息！”
“不是李凡！而是當初我藏身的那個名字叫做蒼冥的傢伙！”
因爲相距太遠，別的真神也許感覺不出來，但真神一號卻清楚的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畢竟他現在借用的，還是蒼冥原來的身體。
就算分離出去，兩者之間，還是有些絲絲縷縷的聯繫。
什麼？
聽到真神一號的話，周圍的諸多真神的氣息皆是有些凝重。
顯然沒有想到，外界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出現一尊真神境。
外界越強，
他們的勝算自然就越低。
真神一號再次開口道：
“不過大家也不用太在意！我對蒼冥瞭如指掌，這個傢伙，貪色怕死，讓他殺幾個城主還可以，若是真的和我們對戰，他絕對會膽怯！”
“此人不足爲懼！”
這樣麼？
聽到分析，這些真神方纔稍微鬆了一口氣。
隨後，又有真神開口問道：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真神一號道：
“其實我本來是想讓大家一鼓作氣，盡數衝出去，將外界的防禦力量徹底摧毀，但可惜的是，這裂縫暫時還不穩定，無法一次性承受我們這麼多真神的力量！”
“如今外界的力量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強許多，按照我的建議，不妨再緩一段時間，等到裂縫徹底穩定，再殺出去！”
這道裂縫，是衆神合力強行打開的。
雖然破碎，但因爲不是正常開啓的原因，其中還存在着不少紛雜的空間碎片和法則之力，修爲低一些的血魔進過，倒是不會觸碰和激發，但若是五個以上的真神境一起，那強大的氣息就很容易將讓這條好不容易出現的裂痕通道再次崩塌。
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導致空間再次被封死或者出現別的意想不到的變化！
要是比喻的話，眼前的通道就好像是一個大壩的缺口，可以讓小股的河水流淌而出，但若是突然間有數條大江一起通過，缺口就會無法承受而發生新的問題。
而這種未知的問題，顯然是他們不願意遇到的。
畢竟，
緩一下，等通道穩定後，就可以安全通過，抵達外界，
完全沒有必要在此時再冒險。
所以在稍微的試探之後，所有的真神就在一號的帶領下，重新退了回來。
也虧是有這樣的限制。
要不然的話，也許域外世界今天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真神各自對望。
雖然他們此時的身影是由雲霧幻化而出的，但卻明顯可以感覺到各種情緒在流露。
有些似乎同意了真神一號的說法。
而有幾個真神，則是沒有迴應，將目光再次停留在了裂縫之上。
在用無比深邃的目光打量和猜測着那片自己許多年都不曾涉足，並且念念不忘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