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對此回以一笑。
林嬌嬌倒是想了起來,那日顧家賞菊宴,唯一幫忙說話的人似乎也正是她。
“白恩寧,別以爲你幫我說話,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你不過是想借着我去看錶哥罷了。”
顧予柔惡狠狠的看着她,別以爲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安好心。
“顧小姐多慮了,與六皇子無關,且我自己就那呢能見六皇子。”
白恩寧跪的筆直,語氣不卑不亢。
倒是給顧予柔氣的半死,卻偏偏無可奈何。
她們這一跪,直到日落時分,學子散學,顧予柔和林嬌嬌相互攙扶着起來。
到了門口,顧予柔難得沒有以往的活潑,時不時的看看她,明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阿柔,怎麼了,有事與我直說便好。”
林嬌嬌回頭笑道。
“嬌嬌,我想和你一起去你那兒,可以嗎。”
顧予柔瞧着她,語氣難得還有些扭捏。
“當然可以,我們走吧。”
林嬌嬌說話之間挽着她的手。
顧予柔側眼看她,一下子覺得她更好了,於是給心裏悶悶不樂都說了出來。
“嬌嬌,你都不知道我與家裏鬧了矛盾,不過就只是罰俸祿半年而已,他們居然對姑母的事情無動於衷,這樣一來,姑母不久白白受冤枉了嗎?”
林嬌嬌聽着,倒是知道了緣由,也只能安慰她,只是有些蒼白。
“或許他們也只是以大局爲重。”
“算了,不提他們了,不過,你家徐世子來接你了。”
顧予柔一眼就看馬車旁邊的徐斯沐,偏偏君子的模樣引的許多人觀望。
林嬌嬌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看着他身上還穿着官袍,明顯是從宮裏剛剛出來的模樣。
“斯沐哥哥…”
林嬌嬌走了過去,徐斯沐一把手牽住了她,對顧予柔微微頷首,轉身就走。
林嬌嬌連忙拉住了他,放開了他的手,挽着顧予柔說道。
“阿柔和我們一起回去。”
徐斯沐感覺到手上的空落落,看着她現在很是親密挽着的人,嘴角掛起一抹笑意。
“既然是嬌嬌的朋友,自然是歡迎到家裏做客的。”
顧予柔笑了笑,突然感覺有些壓迫感,看徐世子慣有的沐浴春風的笑容,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一路上,徐斯沐獨坐馬車一方,看嬌嬌和那人說的好聲熱鬧親密。
看了看桌子底下的糕點,抿了抿嘴,還是拿了出來。
“嬌嬌,給你買了桃花酥。”
林嬌嬌正與顧柔說春日宴的事,看着遞過來的盒子,連忙打開,果真是桃花酥,還是熱乎的,這些日子她可愛喫這些。
嘴上的笑容不由得更燦爛一分,語氣裏又多了些真摯。
“謝謝斯沐哥哥!”
徐斯沐輕輕彎了彎嘴角,手上的書翻了一頁,然後他就看到嬌嬌給他辛辛苦苦買的桃花酥分享給顧予柔,一時之間,倒是覺得顧予柔毫無禮數,不知好歹了。
且之前傳聞一直很是囂張跋扈,嬌嬌與她,肯定是要守欺負,看來得找個機會提醒嬌嬌。
下了馬車,徐斯沐看着小姑娘親親熱熱的拉着別人,高高興興的走了。
沈慕白一出來就看到他很是幽怨的眼神,想到什麼,又笑道。
“徐兄,可知今天嬌嬌測驗分數。”
“不是已經考過了嗎?”
徐斯沐疑惑。
沈慕白輕笑,從袖子裏拿出卷子給他。
“你自是不用考的,給你看,也怪不得嬌嬌與顧小姐關係好了。”
這話中聽着倒是有些調侃的意味,徐斯沐不明所以,拿起卷子看裏面內容眉頭一皺,顧予柔,如此蠢笨,更不能與她們相交好,又翻了一頁,看着神似自己的字跡和捲上的分數又是一默。
“想來只是嬌嬌不喜讀書罷了。”
徐斯沐說着面上神色自若。
沈慕白看着他這一副無論如何,他家嬌嬌最好的模樣搖了搖頭。
轉身又聽到,王嬤嬤正從庫房拿出新買的被褥,去了嬌嬌屋的方向。
可嬌嬌這幾日與他同住,這是又鬧呢,徐斯沐見此叫住王嬤嬤。
“公子這個啊,不是顧小姐要在這裏住上幾日嗎,所以就拿了新的被褥枕頭過去換呢!”
王嬤嬤說着很是開心,顧小姐可是貴女啊,能與她家小姐交好,那可得好好招待招待。
徐斯沐點頭表示示意知曉。
晚飯難得也很是豐盛,一入座就見小姑娘與外人似乎好的似一個人,表面依舊不動聲色。
“嬌嬌,顧小姐來此做客,可不得怠慢了。”
“好啦,斯沐哥哥我知道了。”
林嬌嬌回答道。
顧予柔也沒想到徐世子這麼重視自己,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瞬間想在這裏多待幾日。
飯後,月色當空,小姑娘她們依舊高高興興的回了自己房間,徐斯沐在隔壁書桌看書,聽這她們嬉鬧。
隨後似乎又有一頓爭吵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聲音漸漸平息,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敲門聲,徐斯沐勾起嘴角,放下了書。
“顧大人。”
徐斯沐見來人正是顧家第二子,顧長安,行了一禮。
“徐世子不必多禮,舍妹多有打擾,不懂禮數,請見諒,我這就帶她回去。”
“顧大人嚴重了,她與嬌嬌交好,來者是客,可以多留些時間,相比顧小姐與嬌嬌都會歡喜。”
徐斯沐緩緩說道,似乎盡力挽留。
“這,家有要事,所以不便多留,還請徐世子見諒,改日再登門拜訪!”
顧長安押着還在哭鬧不已的顧予柔,以她這性子,住這兒,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全說了,他可是對眼前溫和有禮的徐世子很是警惕。
於是手上押着顧予柔一起行禮告辭。
徐斯沐緩緩回禮,起身看着隔壁的小姑娘站在月色中,眼巴巴看着自己,眼眸裏都是疑惑,似乎不明白自己小夥伴怎麼走了,那模樣,讓徐斯沐勾起了脣角。
牽起她軟乎乎的小手,進了自己房間,眼裏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