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魔樂和墨詞在今天之前，沒預料到，更是聽衆姥爺們萬萬沒想到的。
歌曲錄製完成，就要上傳到音樂平臺。
歌曲版權早在幾天前，宋安默就登記好了，不會上傳後出現爭議。免去了這一步驟。
至於喬薇的《天魔曲》，因爲是復原古曲，她不是著作人。加上學校上傳到各平臺時，作品信息能同步登記版權，所以直接跳過了這一步。
《天魔曲》人人都可以彈，但能彈出真正威力的只有魔樂。
等上傳完成，填寫歌曲信息時，宋安默問了一句。
“歌手這欄，填魔樂？”
“別！等等！”喬薇連忙叫對方住手。
她嗓音的識別度很高，偶爾客串個歌手還行。
如果被人知道，拆散了無數情侶的魔樂是她。一首歌收10塊錢。她覺得有損路人緣。
“給自己起個藝名吧。”宋安默聽到對方的否定，目光平靜道。
喬薇想了想說：“天音。”
老校長在一旁點點頭。
“小喬，這可比你上回取‘魔樂’的名字好聽！”
終於不敷衍了。沒有了幹一票就跑路的割韭菜味。
殊不知喬薇心裏想的是，天音、魔樂，連在一起就是“天魔音樂”。沒毛病！
“就叫天音吧！”喬薇決定道。
如果在場的人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一定會狂翻白眼。
什麼沒毛病？這毛病可大了。白誇了！小喬原來你是個取名廢！
喬薇註冊了“天音”新賬號，這回沒再用音樂學院的認證。將兩個馬甲區別開。
填好歌曲信息，賬號已經相互關聯。
因爲這首曲子有著名音樂人墨詞大佬背書，走了快捷通道。
就連“魔樂”的賬號，也因爲彈奏了古箏配樂，名下關聯了這部作品。
等到將《孽海記》發佈出去，已經登上了一個小推薦位。
確認沒有遺漏後，喬薇和宋安默要離開了。
“小喬，有個事和你商量。”老校長趕緊把喬薇攔下來。
“老校長，什麼事？”喬薇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對方。
“小喬你看呀，《天魔曲》現在反響好，沒有負面評論。以目前的反饋來看，給學生帶來了非常正面積極的意義，學院想再推廣一下這首琴曲。不過要你同意。”
說到最後，老校長豁出老臉，“目前普遍反映，《天魔曲》定價太高了。”
有的學生，至今都靠蹭別人的曲子。畢竟聽一次能保兩三天效果。
老校長都已經看到有人拼團，註冊一個賬號，全宿舍一起聽。太難爲這些學生了。
“推廣的話，你看是不是給本院學生一些讓利？這部分學校從其他方面補償給你。”
“我當是什麼事。”喬薇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推廣會讓她損失一些這首歌帶來的金錢利益。換做旁人會爲難，但她當初可不是爲了錢，才定高價。
當初求生欲強到在簡介上，寫了不建議情侶收聽，怕造孽太深。
《天魔曲》現在早就被網友發展出多元化用途。
成了加班神曲，高三狗、考研黨必聽曲子。
再回頭看10塊錢的定價，對打工人和學生黨太殘酷了。
免費加着班，還要花錢聽着加班神曲，給自己提神。想想就心酸。
至於學生黨，這首曲子出名以後，喬薇的許多同學都收聽，甚至誠心誠意分享給她。她已經覺得於心不忍了。
“老校長，我也覺得當初定高了，沒想到有這麼多不怕被拆散的情侶。趕着去聽《天魔曲》。”
“咳咳……”老校長被對方的話嗆到了。
《天魔曲》沒有任何宣傳，能發展到如今的成績，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的。
“老校長，你說吧，想怎麼推廣？”喬薇好奇道。
她對能增加人氣的事情不反對。雖然她開了馬甲，但魔樂獲得人氣，還是反饋給她，沒差別。
“目前有一個構思，我和你說說。首先是校廣播站，每天課餘時間放一遍《天魔曲》。學院每年會支付你一筆使用費。”
“支付費用就不必了，我同意。”喬薇很爽快的答應下來，露出了一臉同情。
要知道音樂學院是一所大學。大學生允許結婚，所以不是早戀。
適婚年齡，天天聽防早戀的歌，以後得多慘？
這大學畢業前，找不到對象，一眼望去都是單身狗。如果憑本事考上研究生、博士就更慘了。
喬薇都要良心不安了。
她同意了第一件請求，老校長臉上別提有多開心了，繼續說構想。
“小喬啊，學校開學搞宣傳民樂活動。準備錄一期視頻，發佈在學校主頁上，你這首《天魔曲》作爲我院的優秀作品，重點推廣，打算在視頻最後成果彙報時，播放一段出來，你看可以嗎？”
“可以。”喬薇知道老校長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更多人聽到《天魔曲》，感受到它提神醒腦的效果。
播一段跟全部播放出來，區別不大。因爲中間有重複的部分。
“老校長，如果視頻時間寬裕，全放出來也沒什麼。”喬薇大方道。
“小喬，我替學生們謝謝你！”校長激動道。
喬薇嘴角抽了抽。“不用謝了。就當我回報社會吧。”
“……”宋安默旁邊聽着無語。但是反常的，他這回的表情並不陰鬱。
居然還有些贊同。
他想到了《天魔曲》剛問世的一個深夜，因爲靈感枯竭，他整個人沉進了注滿水的浴缸。
《天魔曲》的10秒試聽一響，直接讓他從水裏蹦出來。大口的呼吸氧氣。
“試聽已結束，購買需要10元，是否支付？”他的智障音響問他。
“支付！”宋安默回答。
詭譎的琴聲，在他耳畔繼續彈奏。
宋安默坐在浴缸裏，空洞的眼神漸漸凝聚。
等到一首《天魔曲》播完，宋安默厭世的臉上，仍然面無表情。
不過他手指碰到了浴缸下水塞，讓一池冰冷的水流淌走。也沖淡了他周身的陰霾和死氣。
宋安默從浴缸裏出來，摸到了自己的手機。去讀《天魔曲》的簡介。
“彈一曲斷情絕愛？”
別人都說這曲子有毒。他卻只能感受到清醒。
“突然想寫歌了。”宋安默喃喃自語。靈感止不住的往腦子裏鑽。
“宋老師，你盯着我看幹嘛？怪瘮人的！”喬薇察覺到了宋安默的目光。
“沒看你。”宋安默道。他看的是魔樂。
那天夜裏發生的事，宋安默打算埋藏在心裏。誰也不告訴。
因爲他已經不是那個經常想要把自己沉入海底。對世界沒有期待的人了。
他還有許多歌沒有寫。
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