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發在朋友圈裏的照片，第一時間就被他看到了。
照片裏一幅速寫畫，壓在劇本上。
寥寥幾筆就勾畫出人物的神韻。
“這表情，畫得像我。”顧辭年一眼看到畫，就覺得眼熟。
他怕自我感覺良好，還拉來了經紀人。
“是像你，要不問問？剛好能跟小喬尬聊一下？”經紀人陸鳴眼神促狹。
說完就在自家藝人的手機上，點了視頻通話。
“做什麼？”顧辭年想阻止，喬薇那頭已經接通了。
原本想去按掛斷的手頓住了，顧影帝轉而把陸鳴推出了視頻範圍，讓鏡頭裏只看到他單人。
經紀人陸鳴被他推了一把，識趣的沒湊上去，躡手躡腳輕輕離開了房間。
“前輩——”喬薇莫名有些心虛，被正主抓到的感覺。
她想起楚時說顧影帝是老演員，是前輩的話，順口就叫出來。
“……”顧辭年表情沒變，內心崩潰。
短短几天沒見，他們的關係怎麼感覺非但沒靠近，反而疏離了？
顧影帝說：“小喬，你這聲前輩把我叫老了。我覺得自己還年輕，喬阿姨也說我年輕。叫我辭年。”
喬薇笑起來。
“辭年。”喬薇喊道，非常不習慣這稱呼，太親暱了。她搖搖頭道：“平時在外面，還是叫你顧影帝吧。”
“你可以跟唐風一樣，叫我顧哥。私下隨便怎麼叫，叫年年都行，千萬不要叫我前輩。我可不想被我媽打，平白就跟她一個輩分了。”
這時候把喬阿姨和自家媽媽擡出來用，都是特別好的藉口。
別看他嫌棄媽媽給他安排相親，自從見過喬薇就真香了。
顧辭年一個個糾正對方的稱呼，看喬薇還在糾結，話題一轉道：“你在揣摩新劇角色？”
喬薇點點頭，注意力被對方轉移到劇本上。
“我在嘗試，皇親貴胄的感覺該怎麼演，太難了！”
“皇后？”顧辭年一下子說破。
“神奇了，你怎麼猜到？”喬薇驚訝道。
“我在劇裏客串國舅爺，皇后的兄長。唐風沒說嗎？”顧辭年問。
喬薇搖搖頭，“你拿到劇本了嗎？”
不知道爲什麼，他從喬薇臉上看出了同情。這神情一閃而過，快到讓他以爲自己眼花。
“小喬，現在找到角色感覺了嗎？”顧辭年關心道。
皇后的年齡，跟小喬差距大，所以雖然知道皇后還有兩位女兒，也是喬薇扮演，他沒往那兩個角色上猜。
“找到了，你看！”喬薇擡下巴，提眉心，露出她汲取對方演技，模仿出的效果。
“不錯。”對新演員而言。
顧辭年不吝惜自己的誇獎。
如果不是剛好在朋友圈裏看到畫，他只會覺得喬薇的表情似曾相識，有種熟悉感。
觀衆更不會看出對方在模仿他。
既然在視頻通話，恰逢其會，顧辭年乾脆來了一場在線教學，一對一親自指導。
“笑容還可以得志一些。”顧辭年示範道。
他那時候演的少年帝王，內憂外患，笑容無法開懷。不過唐風劇本里的皇后，是繼皇后，又有兩個女兒，可見是得寵了。
粗略就勾畫出了人物小傳。
喬薇模仿着顧影帝的表情，露出笑容。
“怎麼樣？”
美！顧影帝第一反應。他剋制砰然心跳，微笑道：“好！就照着這種感覺演。”
喬薇又做了幾個動作，顧辭年都演了一遍，糾正她的微表情。
教學成果喜人。不知不覺兩人就通話了一個小時。
“小喬，該出發去《逍遙遊》總部了。”經紀人楚時敲門提醒道。
這是今天定好的工作安排。
給遊戲裏的人氣NPC配舞，用動作捕捉技術，採集喬薇的動作。
楚時跟遊戲公司對接後，談了一個滿意的價格。
“我去工作了。”喬薇揮手和顧辭年告別。
在結束通話前，顧辭年聽到了小喬跟經紀人的對話。
“你在和誰聊天？”
“朋友！”
手機屏幕已經變黑了。
顧辭年低首淺笑，嘴脣彎起。
《逍遙遊》？
顧辭年反應過來，這不是他名下公司的遊戲嗎？
“陸鳴，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