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春晚節目單公佈，整個劇院都吃了一顆定心丸。
姑娘們練舞更賣力了。
不過本該領舞的喬薇，卻斷斷續續請了幾次假。這回乾脆請了一週假沒來。
“趙小婉，這幾天喬薇不在，你來領舞，帶着大家訓練。”葛院長指派道。
“好的，葛院長！”趙小婉從人羣裏站出來，擡起漂亮的臉，露出了一個笑容。
爲了這一刻，她已經準備很久了。
趙首席很快去換了一件帶水袖的練舞服，走到舞臺中間。
她一準備好，《琴棋書畫》排演就開始了。
葛院長模仿主持人的語氣報幕，音樂奏響。
來自遠古戰場上的號角聲，在舞臺上回蕩。
隆！隆隆！兩邊的鼓手舉起鼓槌，用盡全身力氣，奮力擊鼓。
他們敞開衣服，露出健美的肌肉。展現出男子陽剛的美。
鼓槌擊打時蒼勁有力的動作，本身就是表演的一部分。
經過多次配合，鼓手們已經越發默契了。
趙小婉仰頭，雙袖向上甩動。
雖然在喬薇領舞時，她只能屈居伴舞。但喬薇不在，她就展現出了歌舞劇院，臺柱子的實力。
這舞臺成了她的主場。
趙小婉的表演，向來能掌控全場節奏氣場。
她水袖甩在鼓上。
雖然不能像喬薇一樣，直接用水袖將鼓擊打出聲響，卻做出了氣勢。
兩邊的鼓手配合她，隆隆打着節奏。
她只需要踩點，在鼓聲響起時，水袖同時甩碰到鼓面，就算完成了表演。
這套動作，她跳得很美。
如果忽略喬薇原版的珠玉在前，也能吸引一大批觀衆。
趙小婉本身就是一個高水平的舞蹈家。
她一直在反覆研究喬薇的舞步，試圖模仿還原出來。
雖然整套動作，無法與喬薇媲美。但趙小婉的這段舞蹈，跳出了自己的特色。
她模仿不了喬薇，其他人也模仿不了她。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參差。
趙小婉是九州歌劇舞劇院，這種全國排行數一數二的正規藝術劇團裏，舞跳得最棒的人！
可即便是這樣，她模仿喬薇的舞姿也很喫力。
將簡化後的動作跳到一半，趙小婉已經開始喘了。
好在這時候幕布落下，周圍一圈鼓被搬走。
舞伴們開始在幕布前表演。
趙小婉在幕布後，大口狠狠喘氣，狼狽的休息了半分鐘，這才咬牙擺好飛天姿勢。
隨着幕布拉開，她臉上含笑，裝作很輕鬆的樣子，繼續跳舞。
剛纔水袖擊鼓，她還能在鼓手的配合下，讓人看不出跟原版的太大區別。
可這段舞曲，喬薇跳得都飛起來了。
趙小婉私下練過很多次，在不弔威亞的前提下，不說八成，她連五分都還原不出來。
她只能改了動作，做了幾個古典舞中高難度的銜接。
前橋、大跳、探海翻身……
這套精彩的動作，展現出了趙首席高超的舞技，異常精彩。
不過如果看過《深宮》預告片裏喬薇的舞，就會發現，兩者的動作有微妙的相似。
這段似曾相識的舞蹈，讓趙小婉在喬薇原版的對比下，不至於過於慘烈。
趙小婉在音樂聲中，下腰。拿起大毛筆，馬不停蹄跳了一段劍舞。
葛院長在臺下，看得頻頻點頭。
以趙小婉自己的水平，這段時間，她被喬薇刺激的進步了不少。
趙小婉邊舞，邊在身後的屏風上，寫下了“江山如畫”這四個大字。
字體筆鋒凌厲。
曲罷，舞停。
“好！”葛院長鼓掌。
趙小婉對着臺下鞠了一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幾個毛筆字，她同樣模仿了喬薇的筆跡。
在排練時，喬薇寫過許多字。
最終才定了【共迎新春九州歡騰】八個大字。
【江山如畫】曾經是備選項。
這段邊跳邊寫的舞蹈，喬薇能寫出一行字。趙小婉試過，想要在人前保持舞姿優雅，不出醜，四個字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江山如畫”這四個字，筆畫最少。
所以趙小婉這段時間，私底下拿喬薇寫的這張字體臨摹，苦練。不知道寫壞了多少宣紙，纔有了幾分對方的字體風骨。
“趙小婉，你這段跳得很好，你帶着她們繼續練。”葛院長看完這段表演，就放心的離開了。
他一走，一起排練的小姐妹們，就把趙小婉圍住了。
“你們看到了嗎？剛纔葛院長是滿臉笑容離開的。”
“對呀，對呀！趙首席，你跳得太棒了！”
“不愧是首席的實力。”
“不比喬薇遜色。”
趙小婉原本還微笑接受了她們的讚譽，不過這些姑娘後面的話，讓她皺起了眉。
“不要說了！你們這是誇我，還是寒磣呢？”
趙小婉可沒被她們一頓吹捧就膨脹，認不清自己了。
趙小婉望着衆人道：“要是沒有喬薇，《琴棋書畫》這節目上不了春晚。”
“可是趙首席！節目是喬薇跳出來的沒錯，可我們在苦練，喬薇卻又請假了。”
“女明星通告多，葛院長都說了，要我們理解一下。”趙小婉解釋道。
“可是春晚名單上，表演者原本應該是你呀，趙首席！”小姐們給她抱不平。
趙小婉看向了說話的人，眼神凌厲起來。
“我跳？連春晚名單，我們劇院的名字都不會出現！下次不要說了，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
她知道每次喬薇請假，電視上就多幾個廣告。
說沒人心裏酸，是不可能的。但用這種話來挑撥激她，大可不必。
趙小婉的話在自嘲，實際上是暗諷。
她記住了說酸話的幾個人，以後離她們遠點。
不遭人嫉是庸才。
她身爲首席，就經歷過被人揹後惡意中傷。
或許這幾個說喬薇壞話的人，不久前也說過她。
趙小婉能這麼豁達，是因爲葛院長跟她談過。
這節目在春晚打響知名度，以後四處巡演，甚至去國外的機會多得是。
喬薇是演員，不可能帶隊巡演。以後這領舞的位子，還得由她來擔任。
她在舞臺上跳出的簡化版《琴棋書畫》，已經受到葛院長的認可。
以後領舞的機會多得是，她何必受人挑撥？
“這次喬薇請假，可不是爲了趕通告。我聽葛院長說，她去參加比賽了。”趙首席的消息比旁人靈通。
“舞蹈比賽嗎？”旁人好奇問。
“不，是運動會……”趙小婉說完，看到衆人臉上紛紛露出古怪神情。
她當時聽到這消息，也覺得特別離奇。
可都是真的！
“我想起來了，叫《全國青年運動會》！”趙小婉記起全名。
當天晚上，她就在電視上看到喬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