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小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遇上能進冬奧會後備運動員的名額，放在個人簡歷上也是一筆亮眼的資歷。
可喬薇一點都不高興。
她最不缺的就是運動員生涯的成就了。
“趙小婉，你今年不參加春晚了嗎？”喬薇納悶道。
長相秀麗的趙首席，嗔怪地瞥了一眼喬薇，幽怨道：“我也不是每次都能上春晚的。”
得！喬薇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有和《琴棋書畫》一樣亮眼的舞蹈節目，今年報上去的節目早早就被斃了。
自然不用忙着排練。
其實趙小婉今年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去各地巡迴演出《琴棋書畫》。
喬薇要參加奧運、要高考，考完又要去上學，自然不會跟着歌舞團一起到處奔波。
趙小婉就接替了對方在這支舞中的領舞位置。
也讓更多原本不關心舞蹈的人，知道有她這號人物了。
於是她就受到了徐教練的矚目，被特招來了。
像她這種有深厚舞蹈功底的舞者，冰上運動的項目選擇很明確——花樣滑冰。
不過和同劇院的小姐妹不同，趙小婉的身高有170cm。
對花滑來說，她太高了。
如果她不是頂着舞蹈首席頭銜，壓根不會被徵集來。
舞蹈學院招生，有身高要求。有些要求最低身高165cm，有些要求170cm才達標。
趙小婉所在的舞蹈學院，正是對身高要求最高的學府。
其他同被徐教練招來的舞者，大多都是165cm。
其實就算這身高，在花滑中也不佔優勢。
花滑女運動員的理想身高，在160cm左右。
世界上獲得排名的花滑女運動員，身高普遍在155-163cm之間。
趙小婉在接觸花滑前，自信滿滿。
不過穿上冰鞋，讓她在冰上做運動。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高體重帶來的拖累。
不如其他人輕盈。
就連在冰上摔跤，摔得也比別人疼。
“所以你想到了我？”喬薇聽完趙小婉的一通心路歷程，直翻白眼道。
喬薇跟對方一樣，身高有170cm。
對方這是自己摔疼的，找她來陪着一起摔？
真是好姐妹！
哼！她生氣了，要哄。
“我覺得如果是你，肯定能克服身高劣勢。”所以趙小婉第一時間，想到了喬薇。
就像她模仿喬薇跳《琴棋書畫》一樣，她對喬薇的能力，迷之自信。覺得只要喬薇能做示範，就會讓她從中學到一些技巧。
“喬薇，我錯啦。”趙小婉主動賠不是。
她也覺得自己這事做得粗糙。
至少應該事先跟喬薇打招呼，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再向徐教練舉薦她。
“我請你喫飯，喫大餐！”趙小婉羞赧地對了對手指道。
“一頓？”喬薇斜睨對方。
“咳……十頓？”趙小婉試探道。
“行吧。”喬薇原諒對方了。
不過既然選擇加入花滑項目的訓練中，喬薇要喫的苦，在後面呢。
她壓根不會滑冰。
趙小婉爲了示好，讓喬薇坐在休息區的長凳上。
她主動蹲下，協助喬薇穿上冰鞋。
短短時間，兩人就和好如初。
喬薇靠着趙小婉的攙扶站起來，穿上冰鞋的雙腿直打顫。
她緊緊抓着趙小婉的手臂，纔沒摔倒。
“這也太難了！”喬薇覺得自己平衡感很好，但只限於平地和空中。
哪怕穿上高跟鞋，她也能身輕如燕，走路帶風。
但是穿上冰鞋，她就找不到自己的腳了。
“啊！”喬薇沒滑幾米就摔了。
連帶着趙小婉也“啊”的一聲，跟她摔得滾成一團。
兩人一個完全不會滑冰，一個學習了半個月，自己摔了能起來。
但加上喬薇，兩個人就在冰上相互扯後腿、其中一個剛要起來，另一個就拖着對方一起繼續摔地上。
來來回回，此起彼伏。
畫面太殘忍了。
徐教練原本在旁邊用保溫杯喝水。
看到她倆半天起不來，一會兒功夫就摔了快有七八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練習花滑新動作，想在冰上練仰臥起坐呢。
徐教練看不下去了。一手拎一個，把兩人都拽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倆有仇呢！”徐教練搖搖頭。
看兩人都沒摔到哪，完好無損。
徐教練就叫趙小婉去跟着大部隊練習。他自己給喬薇補習，把半個月落下的基礎訓練給補上。
趙小婉得到指令，嗖的一下就滑走了。
輕盈地像一隻白鴿。嗯，白鴿體型太大隻了。用燕子來形容更合適。
喬薇眼看着趙小婉刺溜一下就滑走了。
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等過幾天，你也能像她一樣在冰上滑出旋律來。”徐教練眯起眼睛，笑容很和善。“你比她們晚了半個月進隊，先從基本練習開始。”
“嗯，好。”喬薇點點頭。
徐教練讓人搬來了許多塊板子。
每塊上面都有一個空心的人型槽，擺成不同的姿勢形狀，可讓人通過。
有“大”字形，“方”字形，還有高難度的“上”字形。對應滑冰運動員通過這塊板時的不同動作姿勢。
這是等喬薇學會滑冰後，要進行的基礎訓練。
徐教練覺得，以喬薇跳舞的功底，掌握這些技巧不難。
轉眼過去一週。喬薇又來冬訓中心，訓練了整整兩天。
快到飯點了，安教練結束了一天的培訓，溜達到了冬訓中心。
徐教練欠他一頓飯呢，安教練過來提醒對方一下，順便看望喬薇。
爲了支持同事的冰上事業，他可沒讓喬薇多訓練。
每次檢查一遍對方的槍法，就讓人到冬訓中心找徐教練報到，連跑5000米都免了，給了對方極大的便利。
“也不知道喬薇現在滑得怎麼樣？以她的資質和悟性，老徐要樂開花了吧？”安教練嘴裏嘀咕着，已經走到了冬訓中心。
剛進場館，他就看到徐教練。
“老徐。”安教練望着對方背影，揉了揉眼睛。
嘶！這才一週沒在食堂碰見。
他怎麼覺得……徐教練不光背影滄桑，頭髮似乎也少了一大把？
就挺禿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