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心虛的想，她似乎無意中把宋安默給出賣了！
難怪對方簽名時，好像詭異地頓了一下，但什麼都沒說。
所以那時候，對方其實已經考慮到掉馬的風險，卻提都沒提，直接籤授權書了嗎？
嗚嗚嗚！宋老師真是大好人！
“徐教練，我跟他的身份，你可得保密呀！不要往外說。”喬薇鄭重其事道。
徐教練眯着的小眼睛，斜了喬薇一眼，鄙視道：“我嘴巴有那麼大嗎？到處替你們宣傳？我是這種人嗎？”
“那是，那是，路遙知馬力！”喬薇附和道。
“……”剛跟喬薇認識短短一個月的徐教練，感覺被冒犯了。
因爲這句話後面緊接着就是：日久見人心。
他覺得他跟喬薇，認識的還不夠久。但速效救心丸比他以往任何一年的量，喫得還要多。
“我不會說出去，不過我這一沓資料得報上去，提前備案。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沒關係，我只管眼前。那些部門的人，平時我們可接觸不到，連喫飯都不在一個食堂。”喬薇拜託道，“徐教練——”
“行吧！”徐教練搖搖頭，少年人還是太天真了。不在一個食堂喫飯，但他們都在一個工作羣。
見不見面，又有什麼區別呢？
反正徐教練去送文件，可不會多事的，指着上面的名字告訴別人，我們體育界出了兩個音樂大牛。
他覺得比起宋安默被人知曉墨詞的身份，喬薇更該關心她自己走在路上被套麻袋的問題。
徐教練是《天魔曲》的受益者，也是受害者。
因爲經常在休息時，對着運動員播放這首曲子，被投訴過。
他都遭人恨，這首曲子的彈奏者，就更加吸引仇恨了。
因爲《天魔曲》的出現，他們訓練中心，有多少偷偷談戀愛的小情侶分手了？
分得好！哈哈哈哈——
正所謂情場失意，賽場得意。運動員的總體成績，都提高了一截。
“對了，曲子已經有了，你打算請誰來排舞？”徐教練問。
他這裏有一份名單可供選擇。當然，喬薇想要名單外的人來指導動作，他也想給對方請來。
“我已經有靈感。”喬薇道。
“你有靈感了？嘶！排練舞蹈你還真自己來呀！”徐教練驚訝道。這姑娘也太全才了，都不用找外援。
他還以爲喬薇那番話，是爲了讓孟舞安心才說的。
沒想到這姑娘，竟然真準備自己排舞，一手包辦了所有。讓徐教練沒了成就感。
爲了不受干擾，徐教練繼續給喬薇，安排了單獨訓練場地。
花滑動作可以先設計好，在平地上模擬，再去冰上嘗試，根據實際情況修改調整難度。
徐教練看喬薇跳了一段，就不干涉對方了。
專業的編排舞蹈，就交給專業人士做。他這種外行就不插手了。
喬薇將曲子報上去後，雖然徐教練爲她保密，不過在培訓中心，總能看到人們路過時，露出的神祕笑容。
“……”喬薇深深感受到了罪惡。
她對不起宋老師！
因爲沒幾天，宋安默就請了年休假，順便連四年一次的探親假，也給請了。理由是回家過年。
等春節假期結束，他纔會出現。
丟下喬薇孤零零一個人，整天被當稀有動物圍觀。
轉眼到了爭奪冬奧會名額的內部賽。
孟舞出現了。
她腿上的石膏已經拆掉，沒有坐輪椅，不過拄着柺棍，坐在觀衆席，爲喬薇加油打氣。
“孟舞！孟舞你來啦！”大家看到她，一股腦涌上來。
關心她的傷勢恢復得好不好。
珍也湊過來。
“mengwu！”她的發音太獨特了。
聽到她的外國口音，周圍的隊員們，下意識讓出一條道。
“孟舞，原本還想和你較量，沒想到，我的對手只剩下別人了。發生這件事，太讓人遺憾了。”
珍不會說九州語，唧唧哇哇一串外國話，向孟舞表示遺憾。
“你好好養傷，我會在冬奧會上取得名次。”翻譯過來就是志在必得，已經覺得這名額，就是她的了。
看到珍自信滿滿的表情，孟舞微笑，沒有因爲對方的話破防。
“珍，”她用對方聽得懂的語言說，“比試還沒開始。九州有句老話：‘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在賽場上，不到最後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你看好誰？”珍目光掃過喬薇和萬年老三。彷彿在說，是她，還是她？
珍聳聳肩道：“除非你能穿上冰鞋，和我好好比一場。”
說這話時，她的目光落在孟舞的柺杖上，嘴角微微翹起。
雖然只是很小的弧度，眼中已經浮現出優越感。
孟舞的笑容消失了。
“孟舞，或許你能考慮參加下一屆？如果那時候你仍在，沒有退役的話。”
“會有機會。”孟舞笑容完全消失了。她已經決定不退役了！
不過這一次……
她看向了喬薇，握住對方的手，鼓着腮幫子道：“喬薇，幹她！”
外表再溫柔的運動員，也是有血性的。
珍的話，讓她不高興了。
孟舞看過喬薇的訓練視頻。是徐教練發給她的。
原本不適合。但既然她已經退出這屆比試，就不用避嫌了。
徐教練把喬薇進步的一個個視頻，炫耀地發給她看。
兩人一起偷偷開心。
所以整個花滑隊，最瞭解喬薇真實實力的，徐教練排第一，孟舞排第二。
“好的，我盡力！”喬薇問。
孟舞深深望了喬薇一眼，笑道：“不用盡力，就平時正常訓練時的水平就可以，打得她喵喵叫。”
“咦？”喬薇此時對自己的水平一無所知。
她點點頭對孟舞迴應道：“好！”
不過心裏已經高度重視。決定發揮最好的水平。
不能讓孟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