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科不是夜鶯。”沈牧沉着臉,環顧衆人道,“夜鶯還在你們這羣人中。”

    他目光從秋婉葵嬌豔的臉上一掃而過,落在剛纔扶對方的舔狗身上。

    那人也是懷疑對象之一。

    “陸科長他既然已經澄清,現在是不是回去工作了?”有人問。

    “他死了。”

    “啊!”衆人被沈牧的話嚇到了。

    沈牧流露出爲眼鏡男惋惜,假惺惺的表情。“到底是動筆頭的文人,身子骨弱,也沒打幾下呀?”

    “……”衆人不敢說話了。

    可沈牧想要撬開他們的嘴,笑容像一隻惡犬,沒打算放他們在這裏輕鬆度假。

    “諸位要是知道有關於夜鶯的線索,或者發現什麼人的可疑點,不妨單獨去我的辦公室。”沈牧道。

    這座小樓,其實是劉局的別館。以前對方辦公的地方,如今自然歸了接替他職務的沈牧。

    他在慫恿衆人檢舉揭發。

    “老闆給的期限,轉眼已過半。如果夜鶯不主動站出來。諸位接下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沈某先禮後兵,把話就放在這裏。提供不出線索,別怪我不顧同僚之誼。”

    “沈牧!你想像對陸科一樣,對我們嚴刑逼供,屈打成招嗎?你只是懷疑夜鶯是局裏的老員工,如果他根本不在我們中間呢?”

    “那就怪你們運氣不好。”沈牧說話氣死人。

    如果前幾天,他們還只是出不去,現在就跟坐牢沒區別。

    連伙食都變差了。

    晚上走廊裏傳來腳步聲,第二天就有人被拖走。

    告密者,檢舉揭發可疑對象。

    在這座小樓裏玩起了狼人殺。

    除了他們自己,看每個人都像狼。都要在天黑時害人。

    秋婉葵受不了。

    “我知道誰是夜鶯!”秋婉葵眼睛帶着狡黠。

    “就是她!周書庭。”她指着自己的女上司道,嘴角勾出惡意。

    電影進展到這兒,突然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爲姜珏飾演的角色,捏了一把汗。

    隨着劇情播放,觀衆已經隱約猜到,周書庭就是夜鶯了。

    “誣陷我好玩嗎?”直到這一刻,周書庭仍然冷靜應對。

    “好玩呀!”秋婉葵的回答,讓觀衆們鬆了一口氣。

    原來她只是在胡攪蠻纏,根本拿不住證據。

    被她一鬧,沈牧的神情,從驚喜到不耐。

    兩人發生了口角。一場男女對峙戲,暴露了兩人以往的親密關係。

    所有人都覺得,秋婉葵面對沈牧這隻剛獲得權勢的惡狗,硬碰硬落不到好,會喫虧的。

    沈牧雖然不相信這樁指控。但出於謹慎,仍然叫人將周書庭帶下去問訊了。

    秋婉葵抿嘴,不知是出於愧疚後悔,還是感受到了沈牧的強勢。

    她眼中的活氣,硬生生被掐滅,變得黯然了。

    周書庭被帶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開始迴避,有了距離感,一下子生疏了不少。

    這一刻,秋婉葵勉強揚起嘴脣,笑了笑。

    只是眼底溢出的一瞬間破碎感,讓她像一隻美麗易碎的瓷器。

    只有她的舔狗,仍然湊上來。

    “我看周書庭也可疑。她這人平時太好了,跟我們不像一類人。如果她就是夜鶯,我們很快就能離開了。”舔狗有智商,但不多。

    安慰附和秋婉葵的話,卻把他們自己這羣人全罵了。

    全員惡人的形象,讓觀衆們在緊張氣氛之餘,笑出了聲。

    “但願如此吧。”秋婉葵雙手環抱道。

    進房間就關上門,將舔狗關在了門外。

    那晚,秋婉葵心神不寧。一直豎起耳朵聽動靜。

    等到夜深了,聽到走廊上發出很輕,但在夜晚仍然明顯的高跟鞋聲。

    她猛地打開門。看到了經過她門口的周書庭。

    秋婉葵眼中閃過高興,彆扭道:“……回來了呀?”

    “嗯,只是例行問話。沈牧沒爲難我,說清楚就讓我回來了。”周書庭並沒有責怪秋婉葵隨口指認,帶給她的麻煩。

    雖然說的很淡定。但一番鬥智鬥勇,消耗的腦力和麪對的兇險,讓周書庭整個人焉焉的。

    “這麼晚了沒睡,你不會在等我吧?”周書庭道。

    說話同時,她肚子咕的叫了一聲。

    周書庭眼中的包容,讓秋婉葵在面對她時,覺得自己是個不懂事的小妹妹。

    現在被一下子說中了心事,秋婉葵的歉意卡在喉嚨裏,始終沒有說出口。

    這聲肚子叫,讓她將半掩的門,打開了。

    “我這兒有面包和牛奶。”秋婉葵抿了抿嘴道,“你晚飯沒回來喫,餓了吧?進來墊墊飢。”

    兩位女主,突然之間有了交集。

    她們的互動,看得觀衆們咧嘴笑。

    之前秋婉葵指認對方,還讓人對這個角色掉好感。現在秋婉葵彆扭的認錯態度,以及周書庭大姐姐一般包容的反應,又讓衆人心中一甜。

    迫切想要看她們更多的互動。

    平靜中瀰漫糖的香甜。一夜過後,劇情又開始緊張起來。

    每個人都逃不過沈牧的審問,要經歷沈牧這道坎。

    周書庭成了第一個,但絕不是最後一個。

    不久就輪到秋婉葵。

    電影院裏,小陶抱着一桶爆米花,已經很久沒往嘴裏塞了。

    秋婉葵進了沈牧的辦公室,神情故作平靜。

    她知道自己絕不是夜鶯,但不知道沈牧如何看待她。會不會公報私仇?

    俗話說,死掉的前任,纔是好前任。

    更何況,秋婉葵的存在,就是沈牧拉皮條上位的黑歷史。

    如今對方終於得償所願,坐上了劉局的位子。

    第一個就搞死了劉局的老部下眼鏡男。

    而她這個劉局的枕邊人。沈牧對她又是什麼態度呢?

    要如何處置她?

    不管沈牧想怎麼樣,秋婉葵都想要活下來。

    在來之前,她向自己的舔狗,以及周書庭,都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這間辦公室,大門從內鎖上了。

    沈牧和秋婉葵,兩人獨處一室。

    “我不是夜鶯。”秋婉葵說。

    “我知道你不是。”沈牧靠近她,神情沒有對外時陰沉。只是語調和動作,莫名讓人感到油膩。

    “三年前,我們一起來到這裏。你這渾身上下,有幾斤幾兩,我最清楚不過。你不可能是夜鶯。”這個男人極度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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