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打算每一句歌詞，拍攝一兩個水下鏡頭，將它們組合在一起，剪輯成慢動作。
喬薇悠長的氣息，讓接下來的拍攝工作無比順利。
只排練了一天，導演就決定正式開拍了。
調整好機位，在喬薇身上綁了十幾斤的鉛塊，對抗浮力。
原定3天的拍攝計劃，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
導演估計，成片後能剪切出4分鐘影像，剛好一首完整的《赤伶》。
而不是他預估的一分半時長。
水袖能展示的效果太多。
根本無法在一兩分鐘，完全表演出其精髓。
原本他想突破自己，運用水袖元素，拍攝一首戲曲水下舞蹈。可自從他邀請到喬薇，事情開始失控。
從請來了活着的瑰寶——馬老太太。
到喬薇在水下，把水袖功，施展得跟岸上沒區別。不，還是有區別的。在水中更飄逸絕美了。
導演用了“水袖功”，指代喬薇的演出，而不是“水袖舞”。因爲他意識到，他只是想蹭傳統元素，拍一個突破自身的節目。可他現在拍成了藝術！
那一刻，導演突然覺得自己的靈魂昇華了。
漫長的拍攝過程，喬薇不記得從水裏第幾百次浮出水面。跟大家一起爲完成了拍攝任務，高興歡呼。
雖然臉上的花旦妝容，因爲用了防水化妝品，一點都沒花。不過她眼睛已經充滿血絲。
視線有白霧，看人模糊。
經紀人楚時和小助理，扶着她從游泳池裏出來。
一個給她擦水、蓋毯子。
一個給她遞熱茶，還有眼藥水。
水底太冰了！
以喬薇強悍的體質，出水都冷得抖了抖，運起內力才覺得舒服起來。
大家都心疼她。
“回去好好休息，這幾天肯定渾身疼，容易抽筋。”節目組用過來人的經驗，提醒她注意事項。
喬薇裹着毯子點點頭，髮梢還在滴水。
她嘴裏小聲的輕哼，似乎在唱歌。
經紀人楚時湊近一聽，歌聲傳到她耳朵裏。
“……往海的深處聽，誰的哀鳴在指引，靈魂沒入寂靜，無人將你吵醒。”
“？”楚時哽住了。
喬薇在唱《海底》，唱的還是原版，特別緻鬱。
自家藝人怕不是被水泡出陰影來了？
不過看對方的表情又不像。
“辛苦了，晚上想喫什麼？”楚時決定犒勞對方。
“烤肉！烤羊腿！蛋糕、巧克力冰淇淋，奶茶。”喬薇開始報菜單。
好傢伙！熱量爆表。
“要不要給你點幾個腰子補一補？”經紀人楚時問。
“好呀！再來個肚肺湯潤潤肺。”喬薇說到喫就來勁了。
楚時翻了個白眼。看喬薇這麼精神，胃口還好，知道白擔心了。
“喬薇老師，辛苦你了。”導演湊上來。
喬薇搖搖頭，和她一樣泡在水裏拍攝的工作人員，哪個不辛苦？
她討了個巧，能長時間憋氣。但是之前拍攝水下舞蹈的表演家們，喫得苦可比她多。在水下泡十幾個小時，連續拍攝，浮上水面換氣幾百次，刻苦敬業，就爲了拍攝出一個漂亮鏡頭。
爲了舞蹈完成度，其中的艱辛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但當舞蹈成品，展現在世人面前，讓大衆驚歎時，這一切又都值得。
官方號提前半天，公佈了節目單。
喬薇的粉絲們，這下都知道，喬薇要表演舞蹈《赤伶》。
他們紛紛奔走相告！
電視臺壞心眼的留了個驚喜給觀衆們。
節目單上，只寫了舞蹈《赤伶》，表演者：喬薇。
而不是“水下舞蹈”，只少兩個字，帶來不一樣的期待。
觀衆們早早守在電視頻道前，摸準了播放時間。
喬薇的舞蹈，從不讓人失望。
雖然她跳得次數少，從不以舞蹈宣傳自己。
但每一次出現，必是經典。
從《深宮》的月下獨舞，到晚會上《琴棋書畫》裏的水袖擊鼓。從《臉盲》的跳跳舞殺殺人。到歌曲《絕世舞姬》，再到戲曲頻道《霸王別姬》選段的雙手劍舞。
這一支支舞蹈，全都已經火出國門。
隨便一個視頻，都有千萬播放量。
而他們上次看喬薇跳舞，是在冬奧會的花滑比賽上。
《冰中蝶》到《敦煌飛天》，兩支冰上舞蹈，讓喬薇站在了世界冠軍的領獎臺上。
這回，喬薇又帶着她的舞蹈來了！
“我喬當了影后，不忘初心，被感動哭了。”粉絲們在等待節目時，與同好們羣聊着。
“喬薇看了你的話，纔要哭！人家是演員！當影后纔是人生巔峯，她不是專業跳舞的表演家呀！”
“沒見過這麼不務正業的演員，狗頭保命。”網友抖機靈。
“喬薇難道不是歌后嗎？”秀兒出現了。
“笑死，我媽最喜歡的歌手就是天音，有次我放喬薇的新歌，我媽問我歌名自己去搜，結果搜出來天音，回來罵我張冠李戴。”
“有次我爺爺問，《代號夜鶯》裏，演秋婉葵的喬薇，是不是奧運冠軍？她怎麼跑去演戲了？”
“對，我公公也一直以爲，喬影后跟冠軍喬薇，只是撞名字了。”
“都怪喬薇跨界太多，好多老人家消息閉塞，不像我們天天蹲在熱搜上喫瓜。”
“我爸爸一直拒絕，天音跟魔樂是同一個人，笑死！”
喬薇馬甲一掉，這是讓許多人受了多大的刺激？
“我外婆是醫生。自從知道演員喬薇，跟研發治療癌症特效藥的喬薇，是同一個人。就不反對我報考舞蹈學院了。”
“+1，順利報考音樂學院。終於成功說服家長，上了心儀的學校。感謝喬薇！我今年藝考第一哦！”
“恭喜樓上！”
“恭喜樓上掉馬。”
“……”
從沒看過喬薇這樣神奇的女演員。
跨界玩得溜，多面開花。
歌火、舞火，人跟作品各火各火的。
“她還是個逗比！”
“我不准你這麼說我老婆！”
“喬薇是女媧的畢設吧？美麗的面孔，有趣的靈魂，她還是個學霸，擁有聰明的頭腦。”
“腦子好使，仍然是個逗比。”
“我有珍藏多年的青運會蟹步表情包。”
“樓上過時了，我有升級版：冰上鴨子步。”
“喬薇：有被冒犯到。”
在網友們聊得熱火朝天時，他們期待的表演節目開始了。
《赤伶》前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