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跟在我後面抗議道。當我繼續沿着泥濘的小路行進時,我沒有轉身。
“因爲他在那裏。如果布萊克說的是真的,而這支‘金牌隊’要殺了他,那麼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他?你是說更大的惡魔嗎?呂克-露西——”
“盧塞納。”
路一分爲二,我停了下來。我回頭看了看那個人,他也停了下來。
“這‘楓樹井’在哪邊?”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那裏。如果金牌隊伍發現你也是惡魔,會怎麼樣?他們會認爲你在試圖幫助他。”
他停下來,眯起眼睛。
“等等,你是想幫助那個惡魔嗎?”
“不!我甚至不喜歡盧塞納。他想殺我,我殺不了他。”
“那你爲什麼要救他呢?讓金牌隊來照顧他吧——這對我們大家都是雙贏的局面!”
我盯着丹尼爾,試圖表達我的想法。並不是我想讓盧塞納活下去;他是個威脅,他應該向[邪教]獻身。但他很強壯,反而把他們都殺了。就像如果我沒有及時逃走,他會殺了我一樣。然而。。。
“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如何把我帶回陰間的人。你們人類一點幫助都沒有。但是盧塞納是第一個把我帶到這裏來的人。他會知道如何把我帶回來的。”
“你覺得他會告訴你嗎?”
“他不會的,但如果金牌隊打敗了他,我們可以殺了他。然後你們可以殺了他,因爲他殺死了你們在西爾弗代爾和費爾格羅夫的所有人類同伴!”
“是西爾弗格羅夫和費爾代爾……你是故意這麼做的嗎?
我搖搖頭,不理會他的問題;我把目光投向分叉的小路。天又黑了。我們在城裏花了太多時間問關於惡魔襲擊的問題——又一次。我開始在這裏看到一種模式,我不確定我是否喜歡它。
在最左邊,在延伸到地平線的巨大樹冠上方,我發現暮色中的天空中有一個斑點。滾滾的煙柱向上方的白雲升起;它隨風強勁地吹着,慢慢地被吹得越來越高。我指着它。
“好了,那是煙!”
丹尼爾做了個鬼臉,我興奮地跑回他身邊。
“這意味着梅普爾韋爾就在那裏。盧塞納用煙!”
我試着向他揮手,示意他快點,他只是站在那裏。
“你在幹什麼?如果我們不快點,我們就趕不上了!”
那個人咬着下脣,猶豫了一下。我擡起頭,對他的行爲感到困惑。
“我……”
他開始了,然後停了下來。我皺着眉頭。
“什麼?你想說什麼?”
他嘆了口氣,把目光從煙霧中移開,向下看着我。
“我不認爲那是魔法的煙霧,薩爾沃斯。我也不認爲我們會很快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認真地我還要再等更長時間嗎?!
—
我們到達梅普韋爾時發現它是一堆灰燼。嗯,這堆東西特別集中在曾經是一個村莊的中心。不過,這個被摧毀的村莊的其餘部分還有一小層。
“那是什麼咒語?”
丹尼爾說着,指着那堆灰燼,聲音顫抖着。它一直高到我的腰部,所以沒有小山那麼高,但它的寬度太大,以至於它變薄了。
“但它能做到這一點嗎?”
我看到了毀滅——看到了到處燃燒的房屋和樹木。我搖搖頭。
“我不認爲他能製造出這麼多的火山灰。至少,我們見面時不會。我也不認爲他也能製造出火。”
丹尼爾咬着牙環顧四周。
“我們需要尋找倖存者。一定有人在這次襲擊中倖存下來。”
他開始往前走,捂住嘴,在火焰和煙霧中大步前進。我跟在他後面,模仿他在做什麼,儘管我不確定這是爲了什麼。
我們在燃燒着的建築物之間跋涉,在灰白的地板上留下了腳印;大火併沒有肆虐,但它試圖在自己熄滅之前儘可能地吞噬一切。盧塞納使用的任何技能或魔法都不是一種強大的火焰——只是碰巧沒有人能阻止火焰蔓延,這就造成了這種情況。
我接受了這一切,注意到一個人類的地方在一場戰鬥發生後會變得多麼不同;我以前從未見過一個村莊,但我有一個基於城市的想法。
丹尼爾突然停了下來,我差點撞到他。我及時抓住了自己的機會,從他的肩膀後面看了看。
“怎麼了?”
那個人不理我,而是選擇俯身趴在地上。他靠在地上的一具屍體旁,慢慢地撫摸着它。
“他還活着嗎?”
他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低聲咕噥着什麼。然後他站起來,繼續走過屍體。我最後一次瞥了一眼屍體——兩個更大的屍體兩側各有一個小小的屍體——然後決定我也應該做點什麼。因此,在追上丹尼爾之前,我像對同伴一樣向他們點頭。
“我找到人了。”
我剛到那個人跟前,他就向我喊道。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個穿着長袍的紅髮女人。當他抓住腰帶上的瓶子時,我認出了她。
[法師-45級]
她是高水平的!我注意到,他把瓶子蓋在她身上,打開瓶蓋。他把熟悉的紅色液體一滴一滴地倒在她身上,直到她開始呼氣時才停下來。
她的咳嗽停止了,但她沒有起來。他慢慢地把她靠在一堵完好的牆上。他轉向我。
“我不能把我所有的治療藥劑都用在她身上,否則我會用完的。我會尋找更多的倖存者,所以就在這裏等着看護她。”
“好的!”
他離開時,我向他揮手,試着做一個我在哈茲伯裏觀察到的手勢。我認爲我做得對,但如果我做了,他會向我招手。我低頭看了看我的手,皺起了眉頭。我必須這樣做嗎?還是像這樣?當我等待丹尼爾回來時,我用不同的方式擺動着我的手。
隨着月亮完全伸向天空,更多的時間過去了。我看着我周圍揮之不去的火焰慢慢熄滅,只留下從上面射來的光照亮我周圍的環境。不久前,我已經厭倦了揮手,現在正試圖弄清楚如何讓我的手指發出冒險家公會成員發出的啪啪聲。我只聽到爪子互相撞擊發出的咔噠聲。
我從這項艱鉅的任務中擡起頭,聽到一聲呻吟。穿長袍的女人坐起來揉着臉。
“……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