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是你所反對的那些刺客嗎？讓那個女孩和我們呆在一起，你就把那羣狗，那些被痛恨的辯護者，丟給了我們！”
伊迪絲感到她的下巴緊咬着，主要是爲了不讓自己說話。她現在心情不太好，她正在用她所有的意志力來阻止自己打那個女人的臉。別把瑞秋扯進來。
但哈德良代表她說話，一種冷靜而沉着的理性之聲幾乎讓他看起來像他的父親。
“我們已經與我們的每一位聯繫人進行了覈實。襲擊我們的刺客中沒有一人曾與被痛恨的辯護人有過關聯。我們仍然不確定他們是否是鐵冠軍公司僱傭的團體或個人刺客的一部分，但我們知道事實上這不是被痛恨的辯護人所爲。”
瑪麗亞坐在後面，低聲抱怨。哈德良環視了一下房間——這不是一次正式會議。不像他昨天剛進去的那個。這是爲了減輕人們對目前正在發生的事情和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的擔憂和疑問。
“還有其他問題嗎？”
哈德良問道，等待回答。沒有人來時，他點點頭，把手放在桌子上。
“那麼我們今天就結束了。如果你還有更多的擔心，不要害怕說出來。我們是夢想家。別忘了這一點。”
房間慢慢地空了。銀、金、甚至白金的隊伍從中涌出，涌向下面的冒險家協會。參加會議的人大多是勇敢的夢想家的成員，他們實際上對自己的事業或公司本身都不那麼執着。一些人，如傑里米和伊迪絲，是核心小組的一部分。但其餘的是那些只爲公司提供的福利而註冊的人，他們盡了最低限度的努力來保持會員身份。
然而，伊迪絲留下來了。哈德良轉過身來面對她，揚起眉頭。
“你有問題嗎，伊迪絲？”
“我……是的。”
她感到一陣恐懼抓住了她——早些時候其他人的懷疑和不確定使她再次猜測她現在是否應該發言。哈德良身邊擠滿了那些對正在發生的事情完全措手不及的人，他們要求做點什麼，好像他知道這會發生一樣。
事實是，所有人都被時事所震驚。甚至巴里斯和哈德良也不例外。因此，伊迪絲對公開反對他們的決定感到很難過，但她覺得這樣說是對的。
“這不能繼續下去，哈德良。”
她的話很簡單，直截了當。勇敢夢想者公司的領導停了下來。他仔細地看着她，什麼也沒說。然後他點了點頭。
“我知道。”
她眨了眨眼，看到他對她的事業多麼同情。使她感到憤怒。佩奇。伊迪絲走上前去，一隻手握緊拳頭，另一隻手在她身後模糊地做了個手勢。
“那我們爲什麼不做點什麼呢？這是戰爭。加布裏埃爾從一開始就是這麼說的。我們爲什麼坐在那裏，讓他們把我們像羊羔一樣砍倒在屠宰場上？！”
伊迪絲屏住呼吸，意識到她在大喊大叫。她後退了一步，很快低聲道歉。
“我……對不起。”
“不，你說得對。”
哈德良嘆了口氣。這位勇敢的夢想家公司的領導——仍然如此年輕和缺乏經驗——坐了下來，揉了揉他的太陽穴。
“我同意你的看法，伊迪絲。不過，我也同意我父親的看法。他說的話——鐵冠軍公司爲此計劃了很長時間——使我們處於嚴重的不利地位。我們採取的任何行動都會造成傷亡。但我想我們也不應該讓他們爲所欲爲。”
“不。他認爲我們應該堅持。我們有盟友。他們會支持我們祕密對抗鐵冠軍公司。但如果我們正式宣戰，我們所能得到的力量遠遠不夠。”
“那你爲什麼不宣戰呢？”
他盯着他看。那個疲倦的人。一個被擋在角落裏，無處可去的人。他既可以先發制人，也可以站崗等待敵人進攻。兩者都會導致捱打和受傷。但哪一個會帶來勝利呢？
“爸爸認爲，如果我們阻止他們，我們可以將風險降到最低。我們在許多小規模襲擊中所遭受的損失將遠遠低於全面襲擊的死亡人數。這就是爲什麼他希望我推遲宣戰。”
“但他不是公司的領導，是嗎？”
哈德良的頭猛地一縮。他遇到了紅髮女人的目光，她火紅的頭髮像她心中的憤怒一樣燃燒着。她這麼說是不是太魯莽了？這和盧切爾納和她的團隊發生的事情一樣嗎？不，那時候，我們隊沒有人受傷，我們就衝了進去。現在，情況不同了。佩奇死了。
還有很多其他人。
“你是勇敢夢想者公司的領導者。不管巴里斯說什麼，他都無法阻止你作爲我們的領導者發揮自己的力量，宣戰。”
“但是……他不會同意的。”
“因爲他不同意你的判斷。”
伊迪絲把頭轉向窗戶，看見太陽高高地站在天空中。還是下午。事實上，還不到中午。這一天剛剛開始，已經做了很多事情。事情一直很忙。這證明了如果一個人真的全力以赴去做某件事的話，他是多麼的富有成效。
“他認爲宣戰是魯莽的。儘管與他意見相左，你還是信任他。因爲你相信他。”
“是的，我還沒有經驗，伊迪絲。”
金髮男子凝視着一隻張開的手掌。他緊握着它，咬牙切齒地說話。
“這一切都發生在我身上，因爲我是公司的領導。他從來沒有發生過。他知道的比我多，所以我必須信任他。”
“那爲什麼不相信讓你成爲領袖的巴里斯人呢，哈德良？”
他面對着他。她看着他的眼睛，自信地說着話，知道自己是對的。
“他把這項工作託付給你。跟他談談。告訴他你爲什麼認爲他錯了。併爲戰爭做好準備。我相信如果你這樣做，巴里斯會明白你的意思並做出讓步。”
“但是——”
“哈德良。”
她打斷了他的話，並不是出於憤怒或恐懼，而是出於內心深處的激情和自信。
“這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年輕人看着她。她說的是實話。他慢慢地點點頭。
“你說得對。”
他同意了。
“我要和他談談。”
哈德良站起來，走出了門。伊迪絲臉上綻放出一絲微笑，但很快就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將是一場戰爭。這不是她所期待的。
他在門口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他臉上帶着堅定的信念。他一定是在暗中醞釀的計劃已經準備好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