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朋友。”
“嗯,對。”
這個人有理由感到擔憂。他把劍藏在鞘裏,儘管他沒有鬆開劍柄。他從伊迪絲身邊走開,伊迪絲仍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西德拉走上前去,對紅髮女子的情況進行了評估。
“這就是遭受法力中毒的人嗎?”
“她是——順便說一句,我是丹尼爾。”
丹尼爾小心翼翼地朝她點了點頭。她微微鞠躬。
“你好,戰士丹尼爾,我是藥劑師西德拉。”
他猶豫了一下。
“……我看得出來?”
她無視他的評論,而是跪在伊迪絲面前。我把丹尼爾拉到一邊,低聲對他說。
“你爲什麼這麼無禮?她在幫我們!”
“等等,我是在粗魯嗎?”
我翻了翻眼睛。
“你笨嗎?難道你看不出狗頭人很正式嗎?天哪,你說我不善於解讀社交線索。”
他瞥了一眼西德拉,臉都紅了。他張開嘴,好像要道歉,但我阻止了他。
“讓她先治好伊迪絲,然後你可以道歉。”
西德拉(藥劑師)檢查了一下紅髮女子。她眯起眼睛搖了搖頭。
“法師薩爾沃斯,你從來沒有告訴我枯萎病對她的影響有多大。”
“有那麼糟糕嗎?我們被迫穿過一片枯萎的花圃。我想既然我沒事,對她來說也不會那麼糟糕。”
“也許吧。不過,當遇到疾病時,級別確實會有所不同。如果你的級別足夠高,你的統計數據甚至可以幫助緩解毒藥的作用。嗯,至少是某些種類的毒藥。”
我開始往前走,臉上露出憂慮的表情。
“這就是他如此痛苦的原因嗎?”
“不會。如果枯萎病吞噬了你太多的健康、法力和耐力,它只會惡化到這種程度。如果你不治療它,或者至少用藥劑延遲它,它會變得更糟。”
“但是當我們在枯萎的花壇時,她喝了很多藥劑。”
“是的。她消耗了太多,這就是她遭受法力中毒的原因。只是慶幸它既不是因爲喝了太多治療藥劑或耐力藥劑而中毒。”
我猶豫了一下。
“什麼是治療藥劑中毒?還是耐力藥劑中毒?”
“由於耐力藥水中毒,你的肌肉開始迅速萎縮。至於治療藥水中毒?隨着時間的推移,你將慢慢失去再生能力——自然癒合。如果不及時治療,兩者的後果都可能是永久性的。”
“什麼?”
丹尼爾皺着眉頭從旁邊尖聲走了上來。
“那麼,你不能只是一個在戰鬥中不斷再生四肢的[治療者]?”
“治療法師的環境不同。但結果是一樣的:不幸的是,你最終會死。”
西德拉從書包裏拿出一朵潔面花。她把它伸出來,輕輕地剝開花瓣。她並沒有簡單地拔出一片花瓣,而是捏住了它的中心。一小滴純淨的白色汁液滲出,她把它倒進一小瓶清澈的液體裏。
那不是水——我仔細看了看,認出了它。
滴下的汁液使清澈的液體變色。天開始濛濛的,好像烏雲密佈,直到西德拉把它搖晃了一下。液體沉澱到同樣的白色汁液中,她點了點頭。
“這就行了。”
她捏着她的手,壓碎了清潔花,把它放進了伊迪絲的嘴裏。紅髮女子不再咳嗽了,但她在睡夢中仍然面帶鬼臉。西德拉稍微移動了一下下巴,咀嚼着藥粉,然後把頭向後傾,把一小瓶白色液體倒進嘴裏。
“那是幹什麼的?”
我好奇地問。科博爾德女士解釋道。
“把她從枯萎病中治癒。”
“我還以爲你得喫那朵花呢。”
“對於更輕微的病例,是的。但像這樣的嚴重情況需要更多的護理。她醒來後會從疾病中恢復過來。”
西德拉往後站着,撣去長袍上的灰塵。我揚起眉毛。
“她的法力中毒怎麼辦?”
“這是一個需要一天多時間才能修復的過程,向[法師]齊射。”
她後退,朝導航點點頭。
“我們現在要回到尤納里斯。等她明天好起來,我們會照顧她的法力中毒。”
—
兩個科博爾德人讓我們一個人待了一天。伊迪絲當太陽昇起時醒來,她一邊揉着頭一邊呻吟。我從她身邊探出頭來,臉上滿是擔憂。
“伊迪絲,你是——”
她尖叫起來。
“嘎,科博爾德進攻——”
那個紅頭髮的女人猛擊了我一拳,我本能地接住了她,並迅速反擊。她被擊中後搖搖晃晃地退了回來,呻吟聲更大了。丹尼爾厲聲說道。
“你在幹什麼,薩爾沃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衝我大發雷霆!”
伊迪絲皺起了眉頭,捏了捏她的鼻子,以阻止血液流出。然後她眨了眨眼。
“等等,薩爾沃斯?”
我遲疑地撓了撓後腦勺。
“嗨,這是我的科博爾德人形。”
“哦。”
她揉了揉太陽穴,好像因爲這種情況而頭痛似的。或者我打她的臉時讓她頭疼。誰知道呢,真的?它可能來自任何地方!
“你應該給我個警告什麼的。我感覺糟透了。”
她嘆了口氣,試圖站起來。她把體重壓在一隻膝蓋上,身子一縮。
“不,沒關係。那是不會發生的。”
她癱倒在地。我在她上方盤旋,伸出雙臂好像要抓住她。但是…。她已經倒下了。
“別逼自己,伊迪絲。你已經擺脫了枯萎病,但法力中毒仍然存在。”
紅頭髮的女人慢慢地點點頭。
“我出去多久了?”
“沒多久。我們讓人治好了你的病。他們說今天會再檢查你的。”
我坐在她面前。她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它們在顫抖,微微顫抖。
“法力藥水中毒。我明白了。”
“是的。”
我看着她舉手。我感覺到她手指周圍的魔法在移動。就好像她試圖抓住看不見的繩子,但它們太鋒利了,她摸不着。就像每次她試圖抓住它時,它都會刺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