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跨國信件,德爾很不願意去寄的樣子,愛葉勒坐在旁邊嘲笑我,然後拿出了給萊茲買的高級寵物食品。
“你去送這一包就是你的了。”
愛葉勒自信的說出了這句話,可德爾卻僅僅是扒拉了一下,沒有要去送的意思。
“看來你的食物攻擊也沒有大作用。”我嘲笑了回去,萊茲不知道多久又爬到了愛葉勒的腿上,並且用它的貓掌去夠德爾。
德爾嚇得瑟縮了下脖子,然後乖乖的拿起信飛了出去。
“這不還是有用嗎?”
愛葉勒再次驕傲了起來,我沒理會她,摸了摸萊茲的頭,“你倒是知道護食。”
過了幾天後西奧多的回信到了,由於諾特莊園和洛裏埃莊園都接入了國際飛路網,所以他幾天後會獨自前來。
我把這封信以及上次的聖誕賀卡都放到了一塊,放在了一個普通的木盒子裏,那個木盒子裏還有我的以前的課本什麼的,我把基礎物理也放了進去,將地球書籤轉移到了新買的《時間簡史》這本書裏。
宇宙真的是一個很廣闊的概念,而我想繼續瞭解下去。
回信到的第二天西奧多就來了,我嚴重懷疑他的貓頭鷹飛的比我的要快。
看着他穿着一身正裝我嘆了口氣,“今天洛裏埃女士不在家,你沒必要穿的那麼正式的。”
他不贊同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放下了手中拿的那瓶酒,我立馬召喚出奧博讓他去放好。
“我可以帶你去巴黎玩嗎?麻瓜街道。”
他皺了皺眉,我以爲他不同意剛想換地點,結果卻聽見他說:“你沒必要那麼小心翼翼的,而且我對麻瓜的敵意也沒有大到完全不去麻瓜世界。”
感覺世界突然明亮了,我帶着他來到壁爐旁邊,告訴他我們這一行的目的地。
“佛洛瑞斯先生公寓。”
到了後我看向西奧多的那身正裝還是問了出來,“你介意穿比較普通一點的衣服嗎,我買來沒穿過的休閒服。”
他點了點頭,我看見他迷茫的眼睛就知道他還沒有發現問題所在。
十五分鐘後我和他換完衣服後下了樓,我看了一眼人羣聚集的街道,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歡迎來到巴黎。”
歡迎來到我的歡愉之地。
我們先去吃了法國菜,我忘記問他會不會法語這個問題了,所以當服務員來時他用法語點起了菜,我禮貌的表示了讚歎。
“我記得你好像是年級第二吧。”服務員走後我們一同望向了外面,對面轉角處有一家刷着粉色油漆的餅乾店,而門口還有樂隊在表演。
“那是?”
他看了許久,應該是感到了好奇,我給他科普了一下街頭樂隊。
他“嗯”了一聲然後開始了用餐,不過眼睛還是沒忍住的往街頭樂隊的方向跑。
午餐結束後我帶西奧多直接來到了樂隊前,他們朝他愉快地揮着手,我看他愣住了所以握住了他的手帶着一起揮了兩下。
不過放下後感覺他好像更呆了一點。
“這是塞納河,我覺得僅僅是看着就很浪漫。”
船上的人朝岸邊揮起了手,他這次主動地揮了起來,我看見他放鬆的神色也慵懶了下來。
好喜歡這種懶懶的什麼都不用想的感覺,而且還有個人陪着自己欣賞風景。
“我一直想要帶你來看,因爲河水很清透,人也很熱情,而且就連鴿子也不怕人。”
西奧多擡頭看向我看着的地方,那兒有一羣鴿子,蹦蹦跳跳地在地上琢着,不經意的降落,直到再次飛起。
有一羣人騎着單車在這停下,我看見他感興趣的樣子,和他介紹了起來。
“那是麻瓜的單車,一種交通工具,可以通過腳放在腳踏板上的踩動而動起來。”
他點了點頭,把視線又轉到了河面,閉着眼睛在感受河畔的風,我看着他前額吹起的那縷頭髮,手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食指與他的額頭隔着那縷頭髮來了次接觸,他睜開了眼,我的視線仍舊殘留在他臉上,手也沒來得及移開,就這樣直接對上了眼。
我緩緩的移開了手,掩飾般的從口袋中掏出了懷錶。
“快到時間了,”我們大概是在這賴了很久,因爲已經要落日了,“即將是我覺得最美的時刻,落日的餘暉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而船又會駛過,把被劃破的波紋留在原地。”
我們一起迎接了這一刻的到來,船慢慢地駛過,他的眼睛也同樣把這一切映入。
看完後我還是帶着他去了那家餅乾店,看着他對那些奇形怪狀的餅乾摸不着頭腦,我在心裏暗暗的笑着,對餅乾發愁的他太可愛了。
我選了一些不是很甜的給他,他很少喫糖果,所以希望不甜的他能喜歡。
又回到了我家的壁爐邊,他的這場跨國遊馬上就要結束了。
“記得給我寫信,還有這個給你。”
一張麻瓜照片,我把它放到了他提着的禮品袋裏,“是我們在河邊時一個麻瓜攝影師給我的,他應該是趁你發呆時拍的。”
西奧多對我笑了笑,我感覺今天過去他好像沒我想的那麼歧視麻瓜了。
他喊出了“諾特莊園。”
我們的這一天就如此結束了,無視了在旁邊笑得很詭異的愛葉勒,我回到了房間,並且將那張照片也放進了木盒。
照片上是我倆的背影,而我的頭有一點點偏向他,像在看他。
因爲我本來就在看他。
關上盒子,我理所當然的想到。